要说刘光天、刘光福哥俩,平时虽然没少挨打,但俩人也有些硬气,当着这些人,竟然跪下了,这时唱的哪出?在场的众人全都愣了,却能猜到刘光福这一跪肯定不是服软。刘海忠同样愣了。刘光福跪下之后二话不说,“嘣~嘣~嘣~”先磕了三个响头。地面上铺着青砖,刘光福磕头的力气不小,光听那动静都觉着疼。完事他勐地站起来,嘴唇蠕动了几下。就在杜飞看着,觉着刘光福肯定要说几句狠话,甚至要学哪吒,断绝关系时。站在刘海忠后边的二大妈,带着哭腔叫了一声:“老三呐……”刘光福身子一震,看了一眼二大妈,叫了一声:“妈~”随即看了看刘海忠,咬咬牙道:“妈,儿子不孝,等过年我再回来看您。”说完了转身挤开人群,就往外边走去。刘海忠舔舔嘴唇,他原本已经做好了刘光福大放厥词的准备。易中海,还有众人,包括杜飞在内,都没想到刘光福就这么走了。杜飞在屋里瞧着,心里却暗暗点头。要不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呢!今天刘光福的表现,就让他有点刮目相看了。刘光福才十多岁,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原先跟在刘海忠身边,一天有样学样,脑子就是摆设。现在跟着老杨,虽然说不上有多智慧,但至少学会了冷静和三思而后行。在这种场合,说些看似解气的狠话,除了互相拱火,没有任何意义。刘海忠这个当爹的不懂,反而刘光福想明白了。而且说白了,当众给自个亲爹亲妈磕头也不丢人,最后一句过年再来看您。言外之意,就是不过年,我也不回来碍眼。易中海是个明白人,眼看刘光福出了月亮门,连忙转身追出去,叫了声:“光福~”刘光福回头,勉强笑了笑,叫一声“一大爷”。易中海劝道:“光福呀,你爸那脾气……”刘光福打断道:“一大爷,要是这事儿,您就别说了,我懂……”“哎~”易中海被噎了一下。刘光福接道:“他是我亲爹,这我选择不了,所以刚才您都看着了,我也没说什么出格的话。”易中海点头,原先觉着后院老刘家这仨儿子没一个成才的。但今天,刘光福说话办事,竟有了几分样子!易中海道:“你也别往心里去,父子哪有隔夜仇,你爸打你是打你,但真要有事儿了,他不比谁都着急。”刘光福默默点点头。之前他两次进局子,的确把刘海忠急够呛,托人弄戗的,花钱说小话。正因如此,他刚才才没说出恶言恶语,笑了笑道:“一大爷,没啥事儿,我就先走了。”随着刘光福离开,一场风波过去,人也纷纷散了。杜飞回去,把剩的几口饭吃完了,沏了一杯茶,到罗汉床上,开始查看小黑和小乌两边的情况。先是小乌,早已经到了医院,正蹲在医院附近的屋顶上,看着刘卫国的办公室。里边影影绰绰的。这时天没黑,刘卫国还没下班。随后是小黑那头。果然,张芳今晚上没回家。不过她并没有住在寺内,而是在天宁寺旁边,专门有一熘房子。大约是寺产,给一些留宿的居士居住。尤其是女居士,庙里更不可能允许留宿,否则成什么样子了。另外,杜飞终于发现了老杨。白天时候,小黑跟着张芳,杜飞就曾留心,想看看老杨在哪。令他意外,竟然没有发现!杜飞估计,是老杨动用了别的人盯梢。而且盯梢这人十分高明,竟然在居高临下的角度,也没露出马脚。根据现有的情报,张芳每次来天宁寺,多则五天,少则三天。如果真有什么猫腻,只要盯死了这里,肯定能有所发现。其实这些潜伏人员的手段,也不见得多高明。就跟变戏法一样,戏法灵不灵,全靠毯子蒙。包括王文明在内,之所以不好抓,就是敌暗我明,偌大一个京城,四五百万人,想找一个人,比大海捞针还难。又过一阵~杜飞看了一眼窗户外边,天已经完全黑了。因为天气不大好,今天外边格外黑。杜飞觉着差不多了,起身出门去,推车子往外。趁着夜色,到芳嘉园胡同,拿了七个这几天挖出来的金元宝。同时接上小灰,前往天宁寺。他在白天就打定主意,今晚上把小灰带过去,上白天张芳去那间禅房下面看看究竟有没有密道。<.如果真有密道,那不用问,住在那的和尚肯定有问题。如果没有,就得另想办法了。杜飞骑着车子,沿着广安门外北街向北。夜幕中,隐约能看见远处高高耸立着一个庞大的黑影。那正是天宁寺内,建于辽代的古塔。此时在夜幕中,彷佛一尊巨佛俯瞰众生。杜飞在天宁寺的大门前停下自行,车单脚撑地抬头看了一眼高耸的古塔。随即一搬车把,沿着天宁寺的外墙朝西北角去。夜色深沉,寂静无声。杜飞虽然第一次来到这儿,对地形非常陌生,但有小黑在空中,时不时通过视野同步查看,很快就找到白天那间禅房的位置。停下自行车,在天宁寺围墙外的墙根把小灰放出来。同时下达命令,让它往下边挖。刚才杜飞把小灰收到随身空间内,又给他注入了一丝微弱白光。这令小灰一出来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接到命令之后,吱吱叫了两声,立马开始往地下挖洞。转眼间,小灰利爪如飞,便刨出一个手臂粗的洞口,倏地钻进去不见了。杜飞也没在原地久待。放下小辉之后,立马骑自行车回家。杜飞蹬的飞快,赶在四合院大门落锁前回到了家。他心心念念着小灰那边的情况。回到家里,立即视觉同步过去。不得不承认,小灰的挖洞能力相当强大。杜飞从天宁寺骑车子回到家,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多分钟。小灰已经挖到地下一米多深,并且拐了个弯,绕过天宁寺的围墙地基,往院里的禅房下面挖去。不过杜飞对于猜测中的密道,并没有任何确凿线索。让小灰来挖,纯粹属于‘有枣没枣打三竿子’的行为。能挖出来密道最好。万一挖不出来,也可以否定一些错误的猜测。而在这个时候,小乌那边忽然传来强烈的情绪波动。杜飞心中一凛,知道刘卫国那边有情况了。立刻将视野转过去。居然等到九点,刘卫国这货才从医院出来,还真是敬业爱岗。仍跟往常差不多,骑自行车从医院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家。又去芳嘉园胡同兜了一圈。杜飞不知道,往常张芳住到庙里,刘卫国有什么异状。至少暂时,看不出什么。但从芳嘉园胡同出来,刘卫国却仍没有回家的意思。而是兜了一个圈子,从方家园胡同出来,顺着朝阳门小街往南。这一大圈儿下来,可给小乌累得够呛。猫的耐力本来就不如狗,杜飞这货却生生拿小乌当狗来使。从南锣鼓巷出来,先到协和医院,再到芳嘉园,小乌舌头都从嘴里耷拉出来。心里冒出一阵阵不高兴的情绪。而且一边跑一边“喵喵”叫,不知道是不是在骂杜飞果然比狗还狗!杜飞也只能承诺,回头多给它弄些好吃的,这才勉强安抚住这吃货。但随着刘卫国骑着车子又往南走。在夜幕下,杜飞通过视野同步,忽然发现周围的景物有点熟悉。片刻后,刘卫国往左拐弯,钻进了一条胡同。小乌紧随在后边儿。不大会功夫,杜飞又在前边看到了一个高高耸立的巨大黑影。这个黑影虽然不如天明寺古塔高,但在周围的房屋中间,仍显得十分突兀。杜飞一眼就认出来,这不就是上回小乌带野猫军团过来,偷袭小黑的那座废弃水塔吗!而此刻,刘卫国来到的这条胡同,正是禄米仓胡同!再想到当初,澄田赉四郎的第三批财宝,最开始正是存放在这附近的一座仓库里。杜飞不由得兴奋起来。刘卫国来到这里要干什么?他有什么目的?难道这边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接下来,刘卫国骑着自行车,沿着禄米仓胡同一直往东。并没在任何地方停留,直至快到原先老城墙的位置,突然调转车把,开始加快速度,看方向好像是要回家。这一次,杜飞并没有让小乌继续跟着。在刚才,他把小灰送到天宁寺那头,已经命令小黑飞过来,继续去盯着刘卫国。看看他接下来,是回家还是去别的地方。小乌则停下来休息休息,顺便沿着禄米仓胡同慢儿再走一趟。刚才追着刘卫国一路过来,在进入陆米仓胡同之后。杜飞注意到,刘卫国时不时就抬头往胡同左边看一眼,却从没向右边看过。再让小乌往回走一趟,就是想仔细看看,这条胡同的北边,究竟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然而一趟下来,杜飞却没看出个子午卯酉。估计肯定跟芳嘉园胡同那边一样。刘卫国在那头也是走马观花的看一眼。外人不明就里,不知道他看什么。在禄米仓胡同,一定也有一个类似那边的房子,里边藏着让刘卫国心心念的东西。其实,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杜飞已经发现,这个刘卫国,或野原广志,应该有挺重的强迫症。至少他就看见不止一次,刘卫国停完了自行车,都走出去好几步了,又回来摸一摸车锁,看看是不是锁上了。大概正是这个原因,才会让他克制不住,时不时就上芳嘉园胡同和这边来看一看。想想也正常,野原广志不是科班出身,没经过专业训练。硬是潜伏了这么多年,见天儿提心吊胆的。心理有些不正常才正常。从四几年一直到六几年,在‘无间地狱’熬了二十多年,谁也受不了。随后,杜飞断开视野同步,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又做了一遍眼保健操。今天这一晚上,使用视野同步有点过度了。还要同时对小乌、小黑、小灰,远程下达命令,更消耗大量精力。杜飞也不得不适可而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况且今晚上,他的收获已经不小了。首先,就是天宁寺的那间禅房。那里边住的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逃走的王文明?下边是否有密道?最多等两三天,小灰就能给出答桉。第二,就是发现了刘卫国与禄米仓胡同的关联。因为有芳嘉园胡同的前车之鉴,令杜飞断定禄米仓胡同准有猫腻。杜飞躺在罗汉床上,闭着眼睛休息片刻。脑子里还在想着禄米仓胡同。刚才刘卫国时不时往北边看,究竟在看什么?要说在北边,最醒目的就是那座废弃的水塔。可那座水塔废弃了多年,除了塔顶被小黑当成了老巢,下边还住过不少流浪汉。解放后,这些流浪汉被安置到别处,这里又被一些野猫野狗占了。野原广志能把分到的财宝藏到这里?杜飞想想就摇了摇头,觉着不太可能。再一个,就是智化寺,也在禄米仓胡同的北边。这也是一座京城着名的古刹寺院,传说最早是明朝大太监王振修的家庙。而且智化寺就在胡同尽头,基本上刘卫国看到智化寺,就立刻掉头回去了。这也令杜飞格外在意。让人不得不怀疑,刘卫国到这来就为看一眼智化寺。其他就没什么可疑的了。与此同时,小黑那边反馈,刘卫国已经到家了。杜飞也没再管。今天他也乏了,就等明天看小灰那边的结果。伸个懒腰,打算去烧点热水洗洗,就上楼睡觉。却在这时,传来开门声。只见秦淮茹从外边钻进来,笑容满面,十分高兴,反手关上门就扑道杜飞身前:“你看,这是啥~”说着献宝似的,递给杜飞一个东西。杜飞一手抱住她,一手接过来。入手不沉,摸着还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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