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信使的质问,金平安目光躲闪。“这些线索是我用一些特殊的方法调查到的,具体是什么方法……”谈到自己是如何获取这些情报的时候,金平安开始含糊其辞。感性告诉金平安,自己不应该对冒着生命危险帮助自己的信使有所隐瞒,但理性却告诉他,不要对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推心置腹。最终还是理性占据上风。虽然他很感激信使愿意支持自己,但是大家毕竟都是刚见面的陌生人,不可能一见如故,立马就喝鸡血拜把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管是处理家庭关系还是社交关系,都要懂得给对方留有余地,相互之间不要逼得太紧。信使看出了金平安的窘迫,很知趣的转移了话题。“随你用的什么方法,只要能保证情报的准确性就行。”闻言,金平安朝着露出感激的目光,而感激中又带着点愧疚,这份愧疚来源于信使对他的信任。信使看了眼金平安,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金平安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心理年龄太稚嫩,就像是刚走上社会的学生,性格过于腼腆。按道理来讲这种涉及到个人隐私的问题,拒绝回答才是常态。随便在马路上拉一个成年人过来,脾气好的或许会岔开话题来句无可奉告,脾气差点的就直接开怼了。先是一套质问,接着再体谅一下,便能让金平安心生感激。这种行为就好比把别人把你的腿打断,然后再照顾你,事后你反而还感激人家。这孩子走上社会,一看就是被忽悠去矿山挖煤的料。“之前的详细资料被人毁了,这张纸上的情报,是我今天匆忙总结的,还有很多细节没有列举。”金平安拉了张椅子在信使旁边坐下:“如果有什么疑惑可以直接跟我说。”“蝴蝶纹身,纹的哪种蝴蝶?”信使右手夹着资料,靠着椅子问道。“鬼脸天蛾。”金平安从包里掏出铅笔和画本,迅速画出纹身样式。信使拿起画纸,而金平安还在画本上飞速舞动着铅笔。不到五分钟,他又递过来一张画。“这是绑匪的长相。”金平安说道:“还原度在九十以上。”画纸上是一个男人的正脸,尤其是眼神画的惟妙惟肖,仿佛是本人正在瞪着你一样。金平安这一手速写的本事,光跟同龄人比的话,至少超过了全亚联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艺术生。这让信使稍稍对他刮目相看,这个家伙看来也并非纯废物。光凭这本事,刑警队还真有可能招他去当一名刑侦画像师。信使皱起眉头问道:“既然都有绑架者相貌特征了为什么不让警方行动?”“这个线索我刚获得没多久。”金平安表情苦涩:“警方最近的关注重点,全放在前几天的银行抢劫案上了,根本没有人手去查这些东西。”信使不屑的嗤笑一声:“到底是没人手,还是没人查?”金平安沉默半晌道:“……有人愿意跟我去查,但是他拿着我的画打算上报的时候,被调到别的地区协助破案了。”信使抬手示意,打断了他的解释。“等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后,把材料寄到其他城市的警局,让他们申请跨区域调查,这可是大功一件,总会有人愿意接手。”信使并没有被金平安的自怨自艾影响。遇到麻烦就抱怨不公,有那抱怨的时间,不如想办法绕过拦路虎去解决麻烦。在亚联跨城市查案虽然少,但并非没有。少见的主要原因,是防止一些人恶意干涉本地秩序。还有就是人家当地警方的面子上不好看,不过这些不是什么大问题。在有完备证据和申诉材料的情况下,申请跨区域是合情合理的。至于面子嘛……举个例子。内华市的交警队经常扣押违停城管的车,城管也经常盯着交警。每个部门的车牌号开头字母都不一样,不用担心会扣错人。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俩部门的矛盾源于一次临时停车事件。某天下班后,交警把车暂时停在路边去便利店买点喝的,谁知道就这几分钟的时间,车子就被城管给锁上了。看到车子被锁,那位交警立马打电话上报。交警队的领导一听,顿时火了,欺负咱部门没人是吧?然后大手一挥直接找来拖车,把前面同样违停的城管车子给拖走了。想要你的车子吗?来交警队找吧!两部门领导因为这事,平时没少打口水仗。至于刑警队的人,则是在一旁乐呵呵的吃瓜,因为没人敢动他们的车。从那以后,内华市的交警和城管之间,便开始了相爱相杀的生活。两方人在工作时,哪怕快尿崩了也要先找好停车位,再去找厕所。你看看,连本市的兄弟单位之间都有小摩擦,外地单位的面子算个啥?另外……如果某些人,正好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急需功劳打基础,也有很大概率会冒险接手。这些对信使这种混迹社会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的手段,但对金平安这只雏鸟来说,就有些超纲了。金平安听完后瞪大眼睛看着信使:“还能这样?”信使目不转睛的盯着资料:“为什么不能呢。”“没……我只是感觉你懂的东西真多,怪不得艾凉会找你过来……”金平安摆出一副‘长见识了’的模样。信使随口回了句:“你现在还小,等二十多岁正式踏入社会后,这些自然会懂。”说道年龄问题,金平安立马联想到了异常成熟的艾凉。于是他开口问道:“你和艾凉是怎么认识的,他的年纪明明跟我差不多,怎么会认识你呢?”信使瞥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什么好人?”“不是!我不是这意思!”金平安连忙摆手解释道:“我只是好奇你们接触的契机是什么,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如果说艾凉是通过警方认识的你,可他第一次接触警方就在最近几个月,看样子你们认识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这点说不通。”“所以你们在什么时候认识的?”金平安问道。信使顿了顿仿佛是在思索:“……大约在四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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