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妃嫣带着欧阳玄进入吴家时,吴浙正在房中温书,吴母、曾氏正在厨房烧饭,而吴孟正同吴父商议进山打猎一事,吴家与其他人家不同,因家中有个读书人,故而日子过的十分清贫。
虽说这几日得了一笔银两,但这笔银子,吴父已经决定留出一部分给吴浙求学用,虽说吴浙现在已是秀才,但若想考上举人,还是要花费不少银两。
而另一部分则是分成三份,一份用来购买田地,另外两份分与吴孟与吴姝,虽然吴孟与吴姝不说,但吴父、吴母一直觉着自己亏待了这两个孩子,因而在得了一笔横财后,便想着分点钱给这两个孩子。
吴孟成婚几年,若非供着小儿子读书,也不会到现在都没个孩子,而吴姝虽已出嫁,但当初明明收了亲家十两彩礼,但成婚那日,却只让女儿带走了三两银子回去,女儿不仅没有抱怨,反而时常送来一些吃食、布料,来补贴家里,而吴家却拿不出像样的回礼,说来说去,都是“穷”字闹的。
前几日村长拿了二十多两银子过来,后卖了红枣,又得了二十两,这前后多了四十多两银子,吴父、吴母自然是要好好分配。
四十多两虽看着多,但这一分其实也没多少了,吴孟原本不想拿吴父给的银子,但吴母却说这些年,为了供吴浙读书,实在是亏待了曾氏,曾氏嫁过来的这些年,一直任劳任怨,但却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更何况吴孟都二十二了,却连一个孩子都没有,吴家村同岁青年,哪个不是两、三个孩子绕膝,偏偏吴家因要供吴浙读书,为了不增加开销,吴孟想生却不敢生,为此私下里吴孟同曾氏不知吵了多少次架。
吴父、吴母也知道吴孟同曾氏吵架,但为了小儿子,只能昧着良心当做不知道,想着等小儿子有功名在身便好了。
如今虽然吴父、吴孟重伤,但因祸得福,不仅被救了回来,同时也得了一笔横财,再加之吴浙已是秀才,这吴孟生孩子一事,自然是被提了上来,即便没得银子,在吴浙考中秀才后,吴父、吴母便已经准备让吴孟要一个孩子。
但银子再多,但总归有用完的时候,若是吴孟有了孩子,那今后赚来的钱,肯定是要紧着自己的孩子先,为此吴孟便想着多存一些钱,若是孩子有出息,那今后也是要供孩子读书的,故而吴孟在伤势无碍后,便想着同吴父商议进山打猎一事。
对此,吴父倒也不反对,只是山中还有恶妖,其担心吴孟贸然进山,若遭遇不测,那该如何是好,因而吴父便劝吴孟等唐妃嫣找到恶妖再说。
两人正商议间,便听吴浙惊喜喊道:
“唐仙姑,你回来了,这位是你同门师兄吗?”
听到吴浙声音,吴孟便急匆匆跑出房外,先前几日,吴父、吴孟虽然清醒,但却总与唐妃嫣错开时间,因而两人便一直没有当面感谢过唐妃嫣,见吴孟跑了出去,吴父也是起身,快步朝房门走去,刚至门口,便听欧阳玄说道:
“吴秀才安,我乃玉清真境院弟子欧阳玄,你口中的唐仙姑乃是我小师叔,可莫要乱了辈分。”
闻言,吴浙作揖行礼道:
“欧阳仙人安,是在下失礼了。”
“莫要喊我仙人,叫我名字便好。”
“不可,礼不可废。”
见这两人还要在称呼上拉扯下去,唐妃嫣正要出言打断,便见吴父、吴孟对着自己跪了下来,言道:
“吴畏带着犬子吴孟,跪谢唐仙姑救命之……”
吴父还未说完,便被唐妃嫣打断,道:
“别跪,快起来。”
唐妃嫣说话的同时,一手一个将两人拉了起来,唐妃嫣最不喜的就是跪来跪去,自己救人可从未想过要什么回报,再说吴父和吴孟的年纪都在自己之上,被他们这一跪,自己岂不是要折寿。
“别说什么恩不恩的,就算没我的丹药,有许大夫在,也能将你们的伤治好,若是要谢我,之后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多做些善事便好。
吴伯父,你伤势还未痊愈,还是快些回去躺着吧。
对了,山中的恶妖,已经被我带回门派了,你们今后可以安心打猎了,我今日来你家是找吴浙有点事,你们不必管我们,快回去歇着吧。”
“这是真的吗?那恶妖今后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闻言,唐妃嫣没有回答吴孟的问题,而是转向欧阳玄问道:
“欧阳玄,恶妖伤人的惩罚是什么?是要被关起来吗?”
“小师叔,那三只黄鼠狼的情况有点复杂,待我真境院问完话后,才能给出刑罚,但我能保证的是,仅凭伤人一条,便可在神木谷关上十年。”
唐妃嫣还未说话,便听吴孟惊呼道:
“什么!那岂不是说,十年后,那恶妖还是会回来?怎么办?爹,我们村是不是要集体搬迁啊?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见吴孟紧张的脸都白了,唐妃嫣忙出言道:
“吴大哥,你别急,那三只黄鼠狼精除了伤人,他们一家三口,还做了其他恶事,你们放心,那三只黄鼠狼精即便能活下来,有我玉清门在,绝不会让那三只黄鼠狼精再伤害你们。”
“是的,你们这点可以放心。”
听到唐妃嫣与欧阳玄的保证,吴孟这才冷静不少。
吴母和曾氏原本在厨房做饭,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便出来查看,方才听到只管十年,也是吓了一跳,但听到听到唐妃嫣与欧阳玄的保证后,这是跟着松了一口气,吴母本想上前,请唐妃嫣与欧阳玄吃点晚饭,但奈何双腿不听使唤,为避免失礼,于是便让曾氏上前去请。
曾氏也没推辞,快步走到四人面前,行礼道:
“两位仙人安,眼下天色不早了,不如先用点晚饭,这粗茶淡饭的,还请两位仙家莫要嫌弃。”
“不用,我们已经辟谷,我同小师叔前来,是问吴秀才一点事,问完我们就走了,你们不必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