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楼饭店的招牌被油烟熏得发黄,门头上歪歪扭扭地挂着“怪味鸡”三个字。
后厨飘出的麻辣香气,馋得半条街的路人直咽口水。
老板娘正蹲在门口杀鸡,围裙上溅满了血点。
她一抬头,看见二百多斤的田平安走了进来,惊得差点把菜刀剁到手指上。
开饭店的最喜欢这种客人,胖乎乎的,饭量大,一个顶好几个。
这样的客人来得越多越好,她赶忙站起来把田平安往屋里让。
田平安一进门,就看见刘婷婷和四个护士姐妹坐在靠窗的位置。
这五个姑娘,简直像从时尚杂志上撕下来的画报。
刘婷婷身材丰满,尤其引人注目;
胡小迪戴着金丝眼镜,斯斯文文,一副女神范儿;
黄碧红烫着大波浪卷,风情万种;
王媛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元气满满,像个活力少女;
吴梦艺穿着露脐装,马甲线若隐若现。
跑堂的伙计端着菜路过,看得入了神,手里的盘子差点摔在地上。
桌上已经摆了两盘热气腾腾的大菜,香气四溢,勾得人食欲大动。
“闪开闪开!”
田平安挺着那圆滚滚的大肚子,像只横行霸道的螃蟹,硬生生从人群中挤进了饭店。
后面跟着的徐鹏,耳根子被风吹得通红,活像两只熟透的虾米。
“大师兄,菜都上了啊,怎么不等我啊!”
田平安一落座就嚷嚷起来。
刘婷婷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谁知道你俩什么时候才能到啊?我们总不能在这儿坐着干等吧。”
田平安嘿嘿一笑,抓起筷子,就到盘子里夹了块肉扔到嘴里去。
然后他的目光故意往胡小迪那边瞟了一眼,随即突然放下筷子捂住胸口,夸张地叫了起来:
“哎呦我去!胡小迪,我这是又看见我女神了!
我这血压,血压‘蹭’一下就上来了!
徐鹏,快,快给我掐掐人中!我要不行了!”
徐鹏早就习惯了田平安这套戏精附体的操作,压根没理他,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耳朵却红得更厉害了。
胡小迪被田平安这么一闹,脸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带着几分无奈和笑意。
田平安见状,更加来劲了,一拱手:
“各位仙女姐姐!前几天在医院初次见面,我都没有机会介绍一下我自己。
在下田平安,政法大学优秀毕业生,现在在县刑警队上班,两百斤的壮汉我徒手就能制服!
这,这都不重要。
我就是块砖,现在要抛砖引玉来着。
重要的是今天我们隆重推出刑警队的大帅哥给大家认识,徐鹏!”
徐鹏正拿起桌上的筷子呢,一听这话,赶紧向几位美女点头示意。
胡小迪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一道光。
“徐鹏可是咱们县刑警队的颜值担当,他爸还是咱们县的大老板徐昕!
你们别看他不说话,他可是低调中的战斗机!
你们也别瞧他骑个破摩托,那更是为了低调!
他可是能把刑法倒背如流,射击比赛闭着眼睛都能打十环!”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个纸袋,得意地说:
“看!这可是上个月碎尸案里他找到的头发丝!”
“嘿!”徐鹏一把夺过纸袋,“这不是你抓荔枝红的时候那个鹦鹉毛吗?”
刘婷婷从徐鹏手中拿过纸袋看了眼:“可不是嘛,就是那个鹦鹉羽毛。”
胡小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徐鹏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慌得他连忙低头去捡。
田平安见状,得意地挑了挑眉,心里暗爽:
“这波操作,稳了!”
饭店老板娘端着一砂锅过来了,砂锅里满满的鸡,田平安也不客气,直接上手拿了整只鸡腿塞到嘴里去了,边咀嚼边道:
“我跟你们说啊,这只鸡可算是死得其所了,能被我田平安吃到肚子里面......”
他话还没说完呢,突然就僵着不动了。
为啥呢?原来是徐鹏和胡小迪的筷子同时伸出去,都夹住了一块鸡翅。
“要不……你吃?”徐鹏的声音小得就跟蚊子哼哼似的。
“你查案也挺辛苦的……”胡小迪的耳钉在灯光下晃得像银河似的。
田平安一看这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心里那叫一个惊喜啊。
老天爷啊!现在谈对象都流行用鸡翅来定情了吗?
眼瞅着两个人都放了手,田平安眼疾手快,筷子一探,那块鸡翅就像被磁铁吸住一样,瞬间飞进了他嘴里。
这鸡翅,你们两个不吃,我吃。
“我们查案不辛苦,还是你们给病人打针辛苦。”
他一边嚼着鸡翅,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嘴角还挂着油光。
微胖的黄碧红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我们给病人打针,经常会被病人骂呢。
你们警察多好哇,收拾坏蛋的时候,坏蛋敢骂你们吗?”
徐鹏一脸不解:
“打针也会被骂吗?不是为了病人好,为他治病,他还要骂人啊?”
黄碧红无奈地摇摇头:
“打针打得不好,病人就会骂啊。唉,我给你们讲讲小迪刚来的时候吧?徐警官,我来讲讲吧。”
胡小迪一听,立刻急了:
“你又来!”
黄碧红笑嘻嘻地看向王媛和吴梦艺:
“你们说,我讲不讲?”
王媛和吴梦艺异口同声:
“要得,讲,讲,哈哈哈!”
黄碧红清了清嗓子,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来:
“小迪刚来的时候,胆子特别小,根本不敢给病人打针。
每次轮到她打针,她都找我替她。
那天正好我休班,护士长就逼着她自己上。
她呢,越是害怕,胆子越小,越不敢下针。
我们扎针都知道,越是害怕,越容易扎偏。
护士长就跟小迪说,那边有个病人睡着了,你去给他扎个针吧。
于是小迪就开始,扎一下,扎偏了,扎一下,又扎偏了。
她换了个地方,继续扎,结果还是偏。
就这么扎来扎去,从头到脚,扎了个遍。
实在没地方扎了,那个病人‘呼’地一下坐起来了,跳起来就骂:
‘你从头到脚都扎完了,你当我真睡着了?我告诉你,你这个扎针的水平太不怎么样了!’
护士长听到吵闹声,赶紧跑过来看,结果一看,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