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姜予在浴室里用力地搓着污垢,只觉得这辈子没这么脏过。
真是奇了个怪了,明明记得没这么脏的。
又想到刚刚那似梦非梦的场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习惯性地往胸口的玉叶子摸去,却摸了个空!
吓得周姜予赶紧跑到镜子前仔细找。
可红绳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什么玉叶子!
把绳子转了个圈也没找着那抹翠绿,余光却瞥到了锁骨下方有团墨绿色东西。
周姜予倾身贴着镜子仔细看,见那印记跟刺青似扒在皮肤上,形状大小都跟那不翼而飞的玉叶子吊坠一模一样!
搓了搓,不是污垢!
周姜予脑子懵懵的,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刚刚没注意。
这会儿一看,她怎么觉得自己变好看了?
原先皮肤就白,但总透出些不健康的神色,可现在是白里透红,散发着莹润柔和的光泽。
眼神还特别有神采,嘴唇粉嫩饱满。
她是得的渐冻症,不是妄想症吧!没听说过渐冻症还会变得自恋啊?
蓦地!她想到刚刚那似梦非梦的地方。
会有什么联系吗?
感受着砰砰直跳的心口,一种新奇又慌张的复杂情绪在蔓延,还有点隐隐地期待!
周姜予定定心神,抚着锁骨下的叶子印记,感觉它好似活了一样回应着自己,丝丝缕缕地传来蓬勃生机。
赶紧穿好衣服努力回想梦里那个陌生的地方,这次,不止是意识进入了空间,整个人都进来了。
周姜予好似被巨大的馅饼砸中,缓了好一会儿才小心地四下察看。
即使能感觉到这地方与自己是一体的,可第一次囫囵个进来,竟然还有些拘谨。
面前那个仍然是那汪圆形的泉眼,涌出的水流流淌在竹屋周围,潺潺地不知道最终流向了哪里。
还有格外新鲜好闻的空气,遍地欣欣向荣的花草,简直就是一方洞天福地!
走进竹屋中,里面是一些日常用品,房间里有个原木大箱子,试了试竟然打不开!
有些不好意思地出了竹屋,把注意力放在了外面的泉眼上。
泉眼不大,直径也就五六米,深度她看不出来也不敢下水去试。
想到什么似的,她跑到泉眼旁掬了一捧水送到嘴里。
入口甘甜清润,喝到肚子里后,还有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游走在四肢百骸。
周姜予眼睛都亮了!打不开箱子的郁闷瞬间抛之脑后。
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吧!现在就是说这泉水能让人起死回生她都信。
完全被忽视的大树在后面幽怨地抖了抖。
仿佛在说,看看我吧,我很有用。
可惜它能闹出最大的动静也只是抖抖叶子。
完全不知情的周姜稳稳动荡的心神,怕外面的周章明担心,一个心念回到了镜子前。
她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奶奶给她的玉叶子吊坠变成了一个跟自己变成一体的独立空间。
而且,自己的身体好似比生病前还好。
不对,是前所未有的好!简直通体舒畅,精力旺盛!
要不是现在正在乡下,她恨不得立刻就上医院检查一遍身体。
出了浴室后,周章明果然已经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嘴里不停嘟囔着“囡囡饿了,吃饭。”
看着把做好的饭菜拿到自己面前的老爸,周姜予有些自责。
一盘子四季豆和空心菜,还有一盘看样子是芹婶做好了拿过来的炖排骨,腹中空空的周姜予吃得津津有味。
饭后,周姜予也没强压自己心头的兴奋,开始仔细研究起空间。
先是把家里有的种子植物挑了好些种进了空间种下,那多空地她看着浪费。
出了空间后,又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支着头用意识看空间里的泉水。
不知道这水能不能随她心意,拿到外面用。
不得不说空间不愧与她是一体的,随着自己的心念,空间里的泉水通过手指涓涓地流到了院子里,滴到了屋子边上的丝瓜藤上。
看着欣欣向荣的藤蔓仿佛在欢腾鼓舞,她一个没收住,多浇了些。
丝瓜藤瞬间长了不少,看那被微风拂过的叶子,嫩得都能滴出水似的。
吓得周姜予赶紧停了手上赶紧停了动作,她怕再浇下去,丝瓜藤没完没了的长,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
什么泉水这么厉害,她以后要叫它灵泉!
为了验证这泉水的作用,她把院子里的半数植物都浇了些灵泉水,又踱步来到院外打量着已经结果的杏树。
杏花岙家家都有杏树,地里还有大片大片的杏林,院外的这六棵还是十多年前种下的。
她挑了三棵浇了些灵泉水,因为觉得树木比草本植物要需求量大,还特意多浇了些。
正满心期待着杏树会有什么变化,突然后头传来来哗啦哗啦地水声。
周姜予有些奇怪,大晚上的不可能有人在玩水吧。
听声音,就是边上的水库里传来的。
这怎么得了,水库现在可是自己的私有物,就算里面有条泥鳅也是自己的!
她转身回家拿了手电筒,周章明见状咧着嘴就要跟上。
可父女俩晃晃悠悠地沿着水库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什么人,反而在外头的坝上遇到不少饭后出来消食的杏花岙的妇女。
周姜予叹口气,她最不想遇到村里的这些大妈大婶。
果然,有人开口了。
“呀,这不是那傻子家的闺女嘛,听说外头待不下去,回来包了水库。”
周姜予现在目力极佳,知道说话的那个村里出了名的爱说人长短。
小时候没少被她嘲讽,说她有个疯奶奶,还有个傻子爹和病秧子娘,所以她肯定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没等别人说什么,周章明怒了。
“傻子,你才是傻子。”
他虽然懵懂,可好赖话他还是听得懂的,知道傻子是在说自己。
在他六十年的人生里,无数人当着他的面说过这两个字,知道这是骂人,今天连囡囡也被骂了!
刘小芬自认为在村里吃得开,现在被一个傻子指着鼻子骂,顿时觉得没面子。
掐着腰就想上前叫骂。
周姜予虽然心里不想遇上她们,可也不是怕她们,不等她开口,举着手电筒照向刘小芬:
“这位大婶,您那么聪明怎么不知道坏话不当人面说的道理,你说了人坏话,还不许人家说回去吗。
刘小芬被手电照得睁不开眼,恨不得冲上去把人撕一顿:“臭丫头,跟你爸一样....”
后面的话没听真切,因为水库里又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
动静之大连刘小芬都顿住了,两拨人纷纷往水里看去。
周姜予也把手电调到最大,却只来得及看到荡漾的水面。
水波很大,如果是水里的东西闹出来的动静,指不定是个什么大家伙。
“什...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谁反应过来低低地呢喃了一声。
“走走走,快回去吧别看了,大晚上的。”
“哎哟快走,你们还记得前些年水没干时候那承包水库的老板就说过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妈呀!快走快走!”
周姜予:.....意思,这架是不吵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