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 真心待你(70)
“哈哈!楚小姐原来是顾虑这些。”信王忍俊不禁起来。
这也就解释得通楚晴晴一开始的怪异举止,原来是在担心自己是否会怪罪于她。
他想说,多虑了。
但……
信王眼眸流转到了楚晴晴身边的丫鬟身上,是个没见过的生面孔,从长相看过去,并不想是打小就做仆人的。
似是与世间有种缥缈的隔绝感,实在是怪得很。
“你旁边那位是?”
信王开口问了,楚晴晴当然不能不答。
连忙抓过还站在那看不懂局势的阿珍,扑通跪到一块:“这、这是我路上捡到的,看她着实可怜就让她跟在身旁伺候着,祖上全都调查过,干干净净的清白人家,绝对不会是养在身边的细作。”
“哦?”
信王眸子一亮,闪过意思狡黠。
他还什么都没说,怎么就把好好的人吓着跪在地上不说,还把细不细作挂在嘴边。
楚晴晴。
看似平平无奇的名字,与她宁国侯楚苗苗另一个女儿相比,她的名字确实上不得台面。
普通,毫无新意。
但凡是世家贵女,父母都会想着全天下最重视的字眼放入到孩子的名字里,想着在命格上撑一撑显贵。
一来是保佑孩子身体安康,福泽绵延。
二来是要家族世运跟着能够繁衍下去。
楚晴晴三个字,就像平民人家给取的,不是为了孩子有个彩头,而是能够叫起来顺口。
和养在身边的阿猫阿狗有什么区别。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楚晴晴,连忙把手捂在了阿珍嘴皮上:“侍女说错话,请信王殿下宽恕……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越说,外面的天气就越不对。
意识再意识到说错话的楚晴晴,俨然放弃纠正,想引爆全场,一同毁灭。
等到下把吧。
不要再排到这种攻心谋略的高端局。
给她换到不用太费脑子的一般局就行。
信王则是玩味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朝旁边使了个眼色,王府的管事便凑到跟前:“老纪,这位姑娘是本王的贵客,小心伺候着,千万别怠慢了。”
“老奴谨遵王爷的吩咐。”
楚晴晴坐在地上,眯着眼笑了笑。
身后发凉的汗忍不住汗毛竖立,她就在自信与怕死之间来回切换,就觉得她脖子上那颗脑袋,忽上忽下坐了不小的过山车。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臣女家中还有许多事等着臣女回去,信王殿下只是想招呼臣女的话,可以等臣女婚事了了以后,再……”
不给楚晴晴把话说话,信王一盆冷水立即泼了下来。
“楚小姐的婚事,恐怕是要延后了。”
啥?
楚晴晴心里一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什么叫恐怕?
什么是要延后?
“why!这简直是危言耸听!谁告诉你的?”
她觉得自己今天是没吃药。
马上埋下头,磕在地上。
地面的冰凉还带着刚清洗过的那股子味,她解释不清楚。
“臣女惶恐,婚期是两家长辈挑好的日子,再往后怕是再也选不出适宜的日子。”楚晴晴快要把嘴唇咬破,她真的不想再延后。
最近的平静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自从跟渣爹宁国侯分道扬镳后,被老祖母贴心养在身边,她过得才是充满人味的日子。
也没有楚白春的哼哼唧唧的幽怨声,更没有柳先时不时借着自己的身份到面前戳眼睛……天呐!是多么幸福的时刻。
现在,有个人事先招呼也不打一个,跳出来就要改她结婚的日子?
闹呢?
楚晴晴一万个不同意。
结婚的事,新人最大。
“哦?还有比圣上钦定的日子还好的时候?”
楚晴晴不止是在冒汗,她的血液跟杀鱼的屠夫冰冷的心有什么区别?
两眼一翻直接躺地上死了算。
又或者。
她两眼冒光地瞧着旁边的柱子,真是又圆润看着又结实,一定能让她撞死的吧。
几百万的负债和活在强权势力下逼死人的压迫感相比,她选择第三条。
灵魂肉身一同飞升。
六道轮回,直接闭着眼跳畜生道。
是猪是牛还是咩,扒了皮洗干净烧开水,放锅里,架火上……香哭了。
怎么办?
不争气的肚子开始嗷嗷叫。
楚晴晴这才想起,她出来的时候没吃东西,加上耗费太多力气放在拯救庙主身上,再加上一路的逃跑。
眼下譬如霜打过后的弱小无助可怜废物,怎么与信王抗争?
“信王殿下,臣女可以说个‘不’吗?”她怯弱归怯弱,该做的还是要拼命试一试。
日子再往后推,那楚白春与柳先的婚期不就被冲掉?
就得跟着一起往后推。
以柳先如今的势头,谁能保证他不会半夜发疯,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拿出刀来砍自己呢?
凡是挡住他爬上枝头当王八头的,都得死!
多少年前她强行安在柳先骨子里的偏执,在疯狂运作。
身体里仿佛装了个永动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哈哈哈。”信王突然背起手来笑声爽朗,一旁的老管事都吓得一抖。
嘛呢?
今天来府上做客的是什么稀客?能把想来儒雅随和的王爷逗笑,笑声还如此之大。
有同感的不止他一人,信王的爱女与信王妃也是一愣。
“王爷,臣妾先带着诺儿下去,晚膳您……”
“不必等本王,宫里还有事等着本王回去处理。”
等信王妃一干人等下去以后,信王抬抬手示意楚晴晴不必再跪着:“起身吧,不必拘谨。本王这么做自是有本王的考虑,现在还不是与你说的时候。”
“可……”
“什么?但说无妨。”信王一只手有意无意打在黑色檀木的扶手上,另一只上明晃晃露出翡翠浓绿的扳指。
得治不少钱吧?
楚晴晴咽了咽口水,收起财迷心窍的那份心思。
“臣女与柳先的事,信王殿下应该听说过一二。”
“柳爱卿啊。”信王仰起头瞧着窗外院子里头的某棵树,不知在思索什么,悠悠半晌继续道:“是听说过一点,听闻楚小姐对他痴心一片,不肯接受他爱上二小姐的事实。”
娘的,放屁。
简直是危言耸听。
楚晴晴没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重重的。
旁边的老管事第二次发愣。
请来的不是稀客,是尊惹不起的神仙。
居然敢在信王殿下面前拍桌子?翻天了,还是想怎么滴?
老管事有多年掌管王府的经验,对信王的喜怒掌握得还是比较到位的,他能看得出这位楚小姐的地位不一般。
至少信王殿下是纵容她的。
自然也没有跳出来替那块昂贵的陈年老桌子说句公道话。
“放屁,谁会对一个臭王八的男人痴情!”
“臭王八?这个词有点新意,没想到柳爱卿在楚小姐这里的印象是如此不堪,本王可否理解为是爱而不得的一种解释?”
楚晴晴扶额。
若不是碍于身份悬殊,她真想上去把信王摇醒,事实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什么爱而不得!
那都是假的。
怎么可能!
她对柳先爱而不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是柳先对她爱而不得还差不多。
想起好几次被堵着,逼着她一点点把那种肮脏字眼听到耳朵里,再回到住处用毛巾把耳朵掏个干净的滋味。
比喝鱼腥草奶茶裹着榴莲臭豆腐的后劲还大。
“臣女知道柳先是殿下跟前的红人,于朝廷也有功劳,可在感情方面臣女斗胆说一句,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继续。”
“信王殿下您可知,他当着人前一套说自己如何爱我那妹妹楚白春,可私底下又多次幽会臣女,告知心中最爱之人是我,且只有我一人!”
made狗男人,老娘跟你一起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