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饭乃至到第二天用早膳。

    楚晴晴都表现出格外的成熟，简直换了一个人似的。

    把老祖母都看呆了。

    老祖母甚至不惜再次叫来了在乎，为她从上而下又把了脉，确定无碍才语重心长道：“祖母不是那个意思，你也不必一夜之间就变得如此听话懂事，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必定与祖母那些孩子一样。”

    这是明晃晃的告诉自己，老祖母就是偏爱于她？

    楚晴晴抖了抖，脑海里浮现出孩子多的家庭上演的一幕幕为了争老人遗产抹灭人性的场景。

    “老祖母，您的厚爱晴儿一直挂在心上，不敢将其忘记。但是……您还有其他孙儿呢，您把全部疼爱给了我，那些孙儿又该如何想晴儿呢？”

    老祖母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眉眼也深了深。

    “晴儿已经很感激了，您为晴儿做了这么多。如今，晴儿还不懂事，那就是畜生不如的玩意了。”

    “我的晴儿怎可这样贬低自己？”

    “晴儿只是打个比方，”楚晴晴顿了顿，把老祖母扶坐下，“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必将是要用别的东西去换。这个道理晴儿从小就知道了。”

    老祖母：“……”

    一想到楚晴晴之前在狼窝里待了那么久，老祖母心中不免心疼。回想起那日，接回楚晴晴时……

    瘦得跟干巴似的。

    现在看着倒是长了一些了，小姑娘家家的还是要有点肉才好看。

    “晴儿前十几年过得殚心竭虑，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一步就遭到庶母的毒打与庶妹的欺辱。好在，晴儿现在过得很好。就当是用十几年的不如意换来的，从此不再受那些苦了。”

    “自然是！”老祖母被楚晴晴这番话哄得尤为开心。

    怪不得这孩子她喜欢呢，除了眉眼之间像极了阿南，就连这嘴皮子上讨人欢心的功夫也是一模一样。

    无师自通的。

    楚晴晴也是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每次老祖母要责罚她什么时，先讨好一番降低责罚风险。

    爱屋及乌这个道理，被她把握的很好。

    “你呀，大可不用学那些闺中小姐那一套，大大方方做你自己便行。只是性子上嘛，至少要得体一些。你已成年，还似小孩子那般，莫不是让人看你的笑话？”

    “晴儿知道……”

    “祖母不是要约束你什么，是希望你凡事多从自己出发点去考虑。也并不是在意公主府的名声，若是连你自己都不在乎自己，那别人又怎么会顾及你的感受？”

    老祖母的声音振聋发聩。

    楚晴晴没想到，间隔几十年的祖孙之间，作为长辈的老祖母会有如此开明的思想。

    楚晴晴：“祖母……”

    她眼里噙着泪花，是被感动到了。

    楚晴晴很想哭。

    在她的世界里，她的家人以及她认识的人，像老祖母这样思想开明处身设地会说掏心窝子话的人，几乎为零。

    老祖母抹去她眼角的泪水：“不许哭，我荣昌大长公主的孙儿必须是在天做傲然之风的人，而不是沉溺于世俗顽童。”

    楚晴晴点点头，又从老祖母库房里拖了两大马车的东西回去。

    俗话说得好，来都来了，不带点东西回去多让老人心里不高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