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众人大惊失色,连忙将目光投向伏在桌上的小男孩身上。
果然见他身子毫无起伏,像是已经没有气了。
名叫吱吱的小女孩迷迷糊糊的听见众人的同情声,连忙爬起来把耳朵凑到小男孩的唇边。
“哥哥还活着!他跟吱吱说话,还吹气。”
虽然这话说的倔强,但眼泪已经砸了下来。
众人见此情景,有感性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陈梦怡脸色一沉,连忙起身抓住小男孩的手腕,异能探入他的体内查看。
看着小男孩明显扭曲变形的胳膊,以及破烂衣物下污泥都遮盖不住的青紫......人群中有人小声抱怨道:“什么贵人啊,把小孩打成这样。”
仗着人多,众人也不藏着掖着了,七嘴八舌的抱怨起来。
“是啊,胳膊都断了还要叫小厮打他。”
冲撞贵人马车,一个小乞丐而已,死了就死了,没什么所谓。
但围观的多为平头百姓,自然更共情凄惨的小乞丐。
见众人叹气声一个接着一个的,吱吱立刻绷不住了,又细又尖的声音不住喊道:
“他们说没有把哥哥打死,哥哥不会死的!”
有人小声叹了口气,无奈道:“他们是坏人,他们是骗你的。”
吱吱泪眼朦胧的抬起头,茫然道:“宫里的神仙娘娘也会骗人吗?”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立刻惊讶的闭上了嘴巴。
没想到,那贵人居然是宫里的娘娘!
就在这时,一个一直待在外围看戏的男人却拨开人群挤了进来。
男人长身玉立,身着鸦青长袍,头戴玉冠,眸光犀利。
他蹲坐到吱吱的身边,小声询问道:“你可知道,那个神仙娘娘叫什么吗?”
他身上的气场太过冰冷,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什么官老爷,众人立刻缩着脖子往外围挤了挤,但耳朵却竖的高高的。
但这个叫吱吱的小女孩却不敢说话了。
她捂住嘴巴摇了摇头,小声道:“哥哥说不能讲,讲了吱吱就死掉了。”
说着,整个小身子努力往小男孩身边缩了缩,像是寻求什么依靠一般。
秦月逐眉头微皱,正要开口细问,陈梦怡连忙出声制止。
“这位公子,此处是义诊的地方,她是我患者的家属,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你们暂且不要聊其他的事了。”
这个秦月逐,她没记错的话,似乎是秦家大公子,不但是个状元郎,还在二十四岁就官至御史大夫。
此时过来问话应当是想上书弹劾,但实在不合时宜。
见他还想再开口,陈梦怡连忙收回视线,开口询问吱吱这小男孩这些天的情况。
吱吱努力的思考着她的问题,虽然有的时候答得有点牛头不对马嘴,但还是结结巴巴的将小男孩受伤后的情况说了大半。
她瞪大眼睛,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哥哥还可以睡醒吗?”
“可以,”陈梦怡开口让她安心,“只是要花一些时间。”
众人听见她的肯定,顿时发出接连不断的惊呼。
有人失声询问道:“他不是断气了吗?”
陈梦怡抿了抿唇,这可以说是天定的缘分吧。
小男孩送到她面前的时候只断气了不到一分钟,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方才她用异能裹住了他未冷的心脏,不断注入能量。
又在心脉施了针,还给喂了人参丸,还是能救的。
见众人惊讶,她连忙摆手解释道:“没有断气,还是有微弱呼吸的,只是昏厥了。”
“我给他喂了人参丸,现在吊着一口气,得慢慢养才行。”
可不能传的太神,不然以后叫她生死人肉白骨怎么办。
众人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解决了最难的问题,陈梦怡伸手又摸了摸他错位的骨头,然后微微用力一掰。
嘎——
令人牙酸的骨节声。
陈梦怡脸色不变,抹上了厚厚的药膏,然后取了两片竹板,又从身上撕扯下一条布料,将其固定好。
“青竹,将他送进马车里休息。然后带着吱吱去对面的馄饨店吃点东西。”
吱吱连忙摇头:“我在马车里,陪哥哥。”
“不可以哦。”陈梦怡干脆利索的拒绝了她,“你饿晕了怎么办?等你吃完再来吧。”
见不容拒绝,吱吱捂了捂已经瘪到不会叫的肚子,乖乖的点了点头。
秦月逐不再说话,跟着青竹和吱吱离开了。
陈梦怡看着他的背影,这次没再制止。
送走了两个小孩,陈梦怡身上洁白的布料也已经被蹭上了不少的黑斑。
看着手上的油污,她无奈的去洗手。
但洗手也没放弃打广告。
她举起手中状如花瓣的米黄色香皂,用水沾湿后在手上打了打。
然后搓出一堆的泡泡。
再用水冲干净后,油污已经一干二净,还留着沁人心脾的花香。
“这个是改良版的澡豆,不但能洗去脏污,还能留香养肤,以后会在医馆内售卖。”
“大家可以帮我宣传宣传。”
众人齐声应好。
等手洗干净了,陈梦怡上手将妇人身上的金针拆掉,将写好的药方子递了过去。
“一天一次即可,十日后来医馆,给你第二次施针。”
“若是十天内你的寒症并没有缓解,欢迎冲我的医馆扔菜叶子。”
妇人被她逗笑,牵着儿子又是千恩万谢了一番才步履匆匆的走了。
见了前两个悲惨的患者,众人一时间也不好意思往前凑。
没热闹可看了,有的看戏的小商贩便接连离开了。
陈梦怡喝着凉茶,又等了有一会儿,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穆栖霜的身影。
她眼睛一亮,再次端出神医的架子,素手一指:“这位姑娘,可否有兴趣来诊个脉?”
众人顺着她的手看了过去,瞧见了同样遮着面纱的穆栖霜。
看她周身华贵,脸上又顶着巨大的胎记,众人几乎瞬间猜到了她的身份。
“莫非,神女连胎记都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