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秘书闻言,勾了勾唇,眸光缓缓看向赵锦泽。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大多数时候沉默的站在谢润身后,尽量让众人忽视。
不急不缓的语调,斯文有礼,“我感到很抱歉,没想到那么凑巧,宋小姐居然在那艘船上,怪我没仔细检查,差点让宋小姐送了命,当时情况紧急,我们的关注点都在雇佣兵身上。”
“宋小姐,你还好吗?”
宋时微和他的目光对视,高秘书的眸光比谢润友好多了,一脸真挚。
“我.....”宋时微想了下,偷瞄了赵锦泽几眼,见他神色没有变化,才道:“我没事的,你犯不着说抱歉,又不是你绑架了我。”
她和高秘书非亲非故,就算高秘书不救她,她也没资格指责他。
赵锦泽又借着她的名义找茬。
小手拽住男人的衣摆,轻轻扯了扯。
赵锦泽挑眉,“高秘书做事如此心思缜密的人,居然会有疏忽的时候,到底是正义还是伪善?”
讽刺一笑,他不需要高秘书的回答,牵着宋时微径直进了大厅。
高秘书嘴角微翘,目光顺着二人离开的方向转了过去,“看来,赵锦泽真的对她很在意,六亲不认的家伙居然也会有想保护的人。”
谢润若有所思,“那天在渔船上,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高秘书,“我需要发现什么?我接了你的电话就走了。”
谢润:“......”
那天,他临时接到消息,有人搜索到了雇佣兵的消息,那帮人不是海路走的,而是从边境跑了。
边境比海路的地形环境危险多了,要穿过一大片原始森林。
“赵锦泽的中东盟友叫伍恩。”高秘书径直道:“他还在港城,不过我没有办法指证是他派人袭击你。”
“你说,赵锦泽为什么走到哪都要带着宋时微?”谢润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高秘书沉吟笑道,“或许是想找个机会让她伺候你。”
谢润:“......”
即便宋时微长得很可爱,很漂亮,就像漫画人物捏脸出来的精致娃娃,他也不可能被美色迷惑。
红颜枯骨。
剥了那张包裹在骨头上的皮,人类的本质都一样,愚蠢贪婪又自私。
今晚的饭局,组局的人不是赵锦泽。
前阵子的袭击爆炸案,谁是幕后主谋,港城官员们对此心知肚明,为了维护双方表面上的和平,都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还得想办法缓和二人的关系。
不然过几天又是爆炸案,枪击案的传到国际上得多丢脸,闹得人心惶惶。
“俗话说,化干戈为玉帛,赵先生和谢少——”一名高级官员见赵锦泽进来,端起酒壶倒上一杯酒,双手呈上,正准备说些好听的话,话刚说到一半,他的声音便顿住了。
盯着宋时微左看右看,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赵锦泽冷冷的瞥了眼他,官员惊愕道:“这不是.......宋小姐吗?”
这阵子,宋家都闹翻天了。
都说宋国强的继妻是秘书上位,前阵子还传出了宋家人苛待宋时微的风言风语,但宋时微走丢后,两位老人急得上蹿下跳,到处托关系找人,把警局局长的电话都打爆了。
因为有谣言说,宋时微被绑架了,落到一群罪犯手里早就被不知道玷污过多少回了。
联想到前几日海上一群贩卖人口的罪犯,被对手干掉的新闻,官员隐隐明白了什么,看了看赵锦泽,露出个讨好的笑,“赵先生是宋家的大功臣呢,拯救宋小姐于水深火热之中。”
那群罪犯死的可惨了,十多个老刑警登船第一时间,都是找垃圾袋呕吐。
被狗吃了,尸体还要被狗当成同类,进行最原始的繁衍运动。
甚至有两个人,都是打了药被狗活活弄死的。
谢家和赵家杠上,真的有胜算率吗?
官员偷偷瞟了眼谢润。
谢少的气质一看就是守规矩,重礼法的百年世家培养出来的贵公子,他不会做血腥残忍的事,也没有野兽一样的思维和气质。
身边的秘书和他气质也一样,都是斯文矜贵而儒雅的人。
还是赵锦泽恐怖。
说他魔鬼投胎,都是夸奖,比野兽还要野兽的男人。
“赵先生。”官员手里的酒杯,双手呈上。
赵锦泽挑唇一笑,接过红酒递给宋时微。
宋时微抿起小嘴巴,“我不会喝酒。”
“听到没,都说我是拯救你于水深火热的大功臣,给你敬酒,你还不喝?”
话说到这个份上,宋时微双手接下,暗自嘀咕,“我怎么总觉得,我是被你连累了......”
赵锦泽的仇家特别多,想弄死他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
“你说什么?”男人的眸子危险眯起。
宋时微赶紧摇头,“没什么。”
径直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眨了眨眼,“好苦哦。”
赵锦泽笑了,他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走哪都带着她了,不是因为她长得像一个上了发条的玩具,是她说话特别有意思。
嘴里像含了一块糖,呼出来的气体带着股娇憨。
男人笑眯眯地看着她,大掌落在那头乌黑亮泽的长发上,轻抚了一把,“真是个会撒娇的小女孩。”
赵锦泽接下酒杯的同一时间,也有人向谢润敬酒,却被他拒绝。
他的座位在宋时微的对面,赵锦泽眼里明晃晃的笑意,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宋时微喝了一小口嫌弃苦就不喝了,赵锦泽接下酒杯,薄唇贴着她印下的痕迹,仰头一口饮下。
饭桌上,所有人的目光无端暧昧了不少。
不知道宋国强看到这一幕会不会疯?外孙女和魔头凑成一对了。
魔头还用一种温柔到诡异的笑容看着小姑娘。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的大掌放到了宋时微的腿上,宋时微挪开他的手,冰凉的指尖却撩起棉质长裙的一角。
赵锦泽神色不变,和众人攀谈起来。
宋时微死死的压住裙摆,不准作乱的大手滑进去。
他笑看她,眨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