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审问
作者:苏子宸   伊人归最新章节     
    持续了有一会儿的脚刑,厅内里不从政且未曾瞧见这般场面的人,都纷纷退开,直接退到大厅外。

    就连平时都嚣张跋扈,张口闭口对你全无半句好话的君老夫人,此时已然不知去了哪里,厅内上独独只有你这个女眷还在。

    环视了一圈,发现府上的女眷丫鬟婆子们都没了影,还真的只有你还在了。

    虽然你也想想避开,毕竟这场面太血腥了。

    可这事吧,你可是事件的受害人,况且在这儿审问,还是你跪来的。

    即便这审问的手段残忍了些,多少看了都能让人反胃恶心,甚至看着地上的血渍都有几分恶心。

    可你怎么着,也得在这儿看着。

    “啊——!”

    洛首使者的尖叫呐喊声再次撕裂起来,而身后正在行刑的人,却没有停下来半分,甚至还加大力气,使劲地往那已经满是血红的烂肉里拼命地撕扯着。

    “圣........圣上,羽卫令门四卫都出动了。”

    洛首使者攒着似是最后的一口气,微颤地说着,嘴角直冒着似是血浆的液体,两眼则是布满了惨白的血色,满脸阴沉灰白。

    左泽穹眉眼一拧,眸红的眼约见暗沉阴厉,嘴角轻撇冷哼道,

    “竟这般大动,连四卫都惊动了。”

    君临听罢,随即朝躺在地上的洛首使者走去,脚瞬时踩在刚刚被绞得血肉模糊的脚踝上。

    狠厉呵斥道,“哼!洛首使者,可得想清楚些再说。若是说出半句虚言来,本相定让你人头落地。”

    “回.....回左相,小的绝无欺瞒。小的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全无半句虚言。”

    洛首使者扬了扬头,拧着眉,拖着已经被绞得已快要断的脚,双手掌死死地摁在地上,支撑着整个上半身,艰难地仰着恭敬回话。

    “小的...小的,此次带队前来,也是听了羽卫令门的调令。小的这一队,只是其中一支分队的小队,后面还有其他的分队。”

    说罢,洛首使者低下头,双眼来回地捣鼓,惊慌和疼痛,无时无刻不浮现于脸上,任凭如何埋头低眼都无法掩盖的。

    说话间的底气和大胆也没了影,没撑过半盏茶功夫,洛首使者整个上半身直接倒了下去,整个人犹如一潭死水般地趴在地上,而脚下的血渍却一直在流淌着。

    “哦?都是派来缉拿这所谓的‘朝廷重犯’?”

    洛首使者一下慌乱起身,摆着晃手的姿势,急切地解释,“小的....小的不知。小的只知,此乃羽卫令门调令,小的只是听从调遣。”

    “来人!给这乱臣贼子上手刑。”

    眼见带着手刑的君府侍卫纷纷涌了进来,洛首使者直接扑倒过去,想一把抓住君临的衣角,不料直接被身后的侍卫反手就给拉开。

    君临冷眼瞥了眼地上的洛首使者,刺了眼过去,直接撇开这人,径直闪到一旁。

    “小的绝无欺瞒圣上呀!小的都说了呀,左相饶命呀!”

    洛首使者眼看,拿着手刑的侍卫就要走过来,拼命地摇头,嘴里不停地叫喊着。

    “来人!将人给带上来。”

    君临撇开下面叫嚷的洛首使者,直接对着已候在外面不知多久的侍卫吩咐,跪躺在地上的洛首使者一下懵了。

    两眼直直地惊住地看着厅外被押着进来的人,一下子紧张地像是被定住般,方才还在叫嚷的嘴,张得大大的,保持着惊讶。

    冷眼瞥了瞥这堂下跪在地上的洛首使者,又瞥了眼已被押上来的棠首使,才回看地上趴着的洛首使者。

    君临撇了撇嘴角,冷讽地说道

    “怎么?洛首使者,说不出话了?还是哑巴了。这是遇上熟人了,甚是意外地都碰巧在本相府上。”

    洛首使者一下慌了,抬眼瞧了瞧厅上的圣上,又瞧了眼被押上来的棠首使,眼眸瞬即黯然,直接低下头,没有继续跪地求饶,哭爹喊娘了,直接一副死趴趴地躺在那儿。

    君临瞥了瞥地上的洛首使者,得意轻撇了撇嘴角,随即扬眸凝视被摁住的棠首使。

    而这时,厅上除了洛首使者诧异之外,还有一人也是。

    一见被押上来的人,左泽穹瞬间寒眸竖起,眸中的狠厉之色一下子全然地涌了出来,两眼犹如刺剑,直直地往厅下刺去。

    脸约见阴沉生寒下去,眉眼约见拧紧,方才的缓慢平和之气瞬间没了影,徒留一身君怒威严即将爆发的暗沉阴沉。

    君临自顾走到正中间,对着正上方的沧溟行着谢礼,毕恭毕敬地福了福身,谦卑虔诚。

    沧溟微眸一闪,颔首满意地回了回,此刻正在行礼鞠躬的君临一眸。

    君临这才站直身子,随即又朝一旁的左泽穹行礼,并对他,解释起被押上来的这人。

    “此人乃是晨时,带羽卫队前来府上缉拿所谓的‘朝廷重犯’的羽卫首使,扬言奉圣旨口谕,缉拿韩绪青颖。”

    “幸得国师在府,这才将这乱臣贼子给扣下。如若不然,那便是携皇权之名,假传圣旨一事,此刻便已是人尽皆知。”

    左泽穹颔首了然,点着头应着君临的答话,两眼却是狠厉地发红。

    “爱卿护朕之君明,朕明白。”

    随即左泽穹冷眼瞥向厅下,刚被押上来的首使,“来人!将这乱臣贼子,上刑法!”

    “皇上!饶命呀,小的罪该万死,小的......”

    棠首使直接跪了下来,两眼急着直冒泪水,双腿直打着哆嗦,止不住地打颤,尤其是看到前面趴在地上,已快奄奄一息的洛首使者。

    这个棠首使已然被吓尿了,直接跪趴在地,匍匐地祈求认罪求饶。

    这棠家人,还真让你大开眼界了。

    先前来的时候,那可是拽得个二五八万似的,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带怕的横冲直撞劲儿,想想你都觉得,这还是同一个人?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可是棠家人,那可是当今圣上最得宠的妃子,氏族人,即便只是一小小的侍卫,都能因为那郦妃。

    哦不,那位郦贵人得宠原因,她的族人便在这京城里,横冲直撞,飞扬跋扈起来。

    这不,现如今的君老夫人,先前的韩绪大夫人,曾经的韩绪当家主母,你那名义上的‘好母亲’不就是个例子。

    仗着母家得势,那脾气拽得老高了,凡是府里她看上的,她都直接拿过去。

    至于你父亲后院里的那些个小妾,就不是普通的小妾,所以你这个后妈,就不能把人家如何,可那些个小妾也是被你这后妈欺负得不得了。

    而你这后妈,如今的君老夫人能这般为所欲为,还不是仰仗着,她那得宠的堂妹,郦贵人。

    你那位后妈都能如此猖狂,更不用说现在这个,已坐到羽卫门内的羽卫首使的棠家人了。

    那可是皇帝的亲卫门呢,这位棠家人可不得更加猖狂。

    冷眼瞥了瞥这人,你不由地暗暗一笑

    哼,再怎么仗势欺人,还不是有被人收拾的一天。

    还真以为,整个京城就是你们棠家人的天下了?

    随即不由地抬眸,微微向上方的国师看去,嘴角扬着略微得意,瞬间明眸犹如皓齿,明亮而又醒目。

    不料,正在你得意洋洋之际,对面的一双眼对视了过来,与你对了个正着,还带着略微泛泛的微眸一笑。

    你脸上唰地一下,直接通红起来,瞬间嗖地一下,两眼掉头瞥向别处,脸上的热红热劲儿直接奔涌起来,就像一团似灭未灭,反而要加大生热起来。

    你瞬即低下头,拿着手里的帕子,一个劲儿地使劲地往通红,约见灼热的脸蛋儿抹去,不停地来回摩擦着,动作缓慢却渐渐有序。

    而你心底里却暗暗地腹诽着,这国师怎么每次都能逮着你,还跟着你一个劲地笑,有这么好笑?

    真是的,你这是大仇得报的喜悦。

    他,堂堂国师,要什么没有?又那么尊贵无比,地位比皇帝还高,简直是无敌了。

    哪像你,卑微的一介女子,爹靠不住,家又没了的,声名狼藉的一弱女子,是个人或是有权有势的人,都能将你给悄无声息地噶了。

    现在你兴奋,高兴,大仇即将得报,高兴一下,还要被他捉弄。

    你越想着,越是不爽,略微恼怒地撇了撇嘴,两眼瞥向别处。

    沧溟沉眸微看了许久,将她这半点可爱劲儿都看了尽,直到她已不再腹诽他了,这才收回那双炙热的眼,眼眸微微一泛,嘴角轻扬而过。

    君临见这人竟然这么嘴硬,愣是半句话不说,还一个劲地向皇帝求饶。

    舔着脸,依着郦贵人的薄面,在皇上跟前装惨,被冤枉的可怜样一个劲地摆着,愣是让左泽穹一时也不知如何。

    只得怒眼干愣着,但嘴里却又没发出一句要怒喝或是审问的话外之意来。

    冷眼瞥了瞥这位棠首使,还真当以为那棠家人的面,在南凉国法以及国师面前,就能为所欲为了。

    君临直接怒了,直接命人上刑法。

    “来人!将这棠首使的嘴撬开,一个字都要给本相吐出来!”

    他倒要看看,今日国师在此,皇帝还如何徇私舞弊,包庇这些棠家人!

    竟胆大包天,私自带着羽卫队,包抄他的府邸,还要将韩绪青颖带走,还给扣上个‘朝廷重犯’这么大个帽子来,他们也真敢做!

    哼,既然你们这么想找死,那他就成全好了。

    本来还因着母亲的缘故,放棠家人一马,只要此事没真正牵扯到她,他都可以放过。

    毕竟,他真的想好好地待她,让她过着安稳的日子,只要不打扰到她,他可以既往不咎。

    不曾想,这郦贵人,还真当君府没人了,当他这个左相是死的,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堂而皇之地诬陷她,害她。

    那他,也就无须与那群棠家人维持什么姻亲了。

    “若是,今日不招出实话来,那便大狱伺候!”

    君临再次狠话放过去,侍卫纷纷加大刑法,对着这位棠首使的腰部下起了重重的板子,一时间大厅上的嘭嘭的棒击声不断地响彻整座大厅。

    “啊——!”

    接着便是一阵一阵的撕裂叫喊声,参杂着棍棒和板子的挥落挥上声音。

    激烈的拍打声和撕裂的叫喊声持续了好一会儿,只见被死死地摁在长凳上的棠首使,嘴里直冒突出血,腰间的布衣也是渐渐地晕染一片血红,正如雨滴似的,一滴一滴地坠落在地。

    而趴在地上的洛首使者,则慌乱害怕地直往边上爬去,拖着溢满血渍的双脚踝,挣扎地匍匐前进。

    “怎么?洛首使者,这是害怕了?”

    君临一脚踢开那双溢满血渍的脚踝,怒斥着要爬远的洛首使者,微低着头,嘴角微邪一笑。

    又瞥了瞥脚下踩的双腿,眉眼不禁微微一舒。

    对着趴在地上的洛首使者,冷脆一声说道,“害怕与否,洛首使者这双腿都交代了。”

    随即抬脚,瞥着一旁已然没了力气呐喊,奄奄一息地躺在长凳上的棠首使。

    “怎么?棠首使,这是要亲自赴死,以表明忠心?”

    径直走了过去,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两眼仔细地瞧着这位棠首使。

    旋即起身,冷眼瞥了瞥,这腰间溢满的血渍,笑意了然地说道。

    “棠首使说与不说,都无妨。今日,这招供之词若是没出个究竟来.....”

    “这乱臣贼子,都要诛杀。”

    清清了然地说完,冷眼斜视了眼这群羽卫。

    “你......你休得胡言!”

    被摁在长凳上的棠首使,一扬头,气急败坏地直接回怼了过去,带着一副地小人得志样。

    “大胆!左相面前,岂容你大放厥词!”

    君府侍卫一下掌锢在这人的脸,反手就是一巴掌,捏着下巴随即便是狠狠一甩。

    棠首使把头偏了回来,得意地轻瞥着嘴角,一副凌然盛视地俯视眼前的君临。

    “呸——!”

    “左相?胆敢在圣上面前,惩圣上亲卫,乃是大逆不道!”

    “大胆!”

    君府侍卫一下将这人的嘴脸给死死地拧紧,不让这人发出半点话来,掐着脖子就要往死里去。

    君临冷哼一笑,轻瞥了眼这嚣张气焰的棠首使,

    随即倾身过去,看着棠首使,忽然阴邪一笑,慢声说道。

    “今日,不论你们招供与否。凡是与你们有干系的逆党朋群,皆入大狱。”

    话毕,旋即起身,直接转过身,朝席位走去。

    方才还得意洋洋,嚣张跋扈的棠首使,一下慌了。

    “左相.....小的,小的,这就说。”

    嘴里微微颤颤地挤出几个字来,两眼睁着大大的,双腿拼命地蹬着,双手到处挥舞着,嘴里嗯呀啊呀,就是没能吐出个清晰完整的话来。

    任凭如何拼命挣扎,摁在肩上和腿上、背上的手仍是死死地僵嵌着,半点动弹不了。

    你看了眼这人,不由地佩服君临。

    不愧是刑部尚书,果真会审人,这铁血手腕,要是没亲眼见到,你都不可能相信。

    没到三两下,这犯人就乖乖束手就擒了,不反抗了。

    “哦?棠首使,不是一无所知?”

    君临端着茶水,慢条斯理地轻抿着茶水,眉眼一缓一舒地微扬着,好似在品着世间最好的茶,全然看不出是在审犯人。

    棠首使一下慌了,嘴里微微颤颤地,两眼不停地来回,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