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毫不掩饰厌恶地,看着温朗:
“就你这样的小人,居然也是个读书人,真是丢人得紧!”
温朗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会读书,以及他温润端方的风评。
现在,居然被一个,不知哪里跑出来的臭老头,当众说他是小人,他哪里忍得了,皱眉盯着老者冷笑:
“哪里来的老匹夫,信口雌黄、恬不知耻。我温朗寒窗十几载,不说学富五车,却也略有成就。中了进士,那也是凭着我的学识。我若不是被喻淑言这个贱人造谣和陷害,我温朗的风评那更是学子典范。你从哪里爬出来的老东西,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惭,简直该死!”
说着,直接看向喻淑言,忽地冷笑:
“喻淑言,我一直知道,你在外面有个姘头。这个杂种,不会就是这个老头的吧!喻淑言,你也太饥不择食了吧,这种老头子你也要!”
老者被气得,连连摇头: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见他气得不轻,其他的老者,纷纷出声安慰:
“秦老,不要和这种后生置气,不值当。”
“正是如此,这种后生,幸亏我们现在看清了,这种人,绝不允许他混迹文坛。”
“正是正是~”
······
温朗皱眉:
难道,他们身份不一般吗?
可又一想,身份不一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再说了,他现在可是驸马,代表的可是宫北歌。虽然,宫北歌对他的态度~不过,外人面前,他自是得有身份。
想到这里,他昂了昂头,冷笑鄙夷道:
“就你们几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东西,这是嫌命长,想要让我帮你们一把呢。识相的给我跪地求饶,等处理了这个贱人,再来收拾你们。否则~”
老者冷冷盯着他:
“否则如何!”
温朗被老者那犀利的眼神看着,心底忽地就是一颤,想要说出口的狠话,却一时没能说出口。
宫北歌却是冷笑:
“否则,倒是不介意,让你们尝一尝,我影卫七十二道刑罚的滋味!我倒想看看,到时候,你是否还能如此嘴硬。”
老者微微摇头,一脸失望:
“皇帝一直求我出山,让我相信如今的文坛,绝对是一片净土。可我今日才看出来,这片净土,有多么的‘干净’。”
其他老者也纷纷点头,脸上都是忿忿:
“是啊,秦老说得对啊,真是世风日下啊!”
“唉,哪里有什么文坛净土啊,哪里都是蝇营狗苟,都是他们皇家的一言堂啊!”
“唉,这丫头医术济世,众望所归、民心所向,才得了流芳百世的牌匾。倒是没想到,只是因为公主殿下的不喜欢,就可以只手遮天,关门想要屈打成招。更可怕的是,居然想要对这么小的孩子出手。真是,匪夷所思、险恶至极啊!”
“是啊,我等只是表达一下想法,就要被公主殿下,以七十二道刑法伺候。真是无纲常无礼法,让人痛心啊!”
“早就听说,隐卫最擅长的,就是罗织罪名、残害忠良,今日一见,果然是让我等大开眼界啊!”
······
宫北歌的脸色,忽地难看了起来,只见她死死盯着秦老,眼底满是探究:
“你~你是~”
“好一帮不知死活的老东西,堂堂公主殿下,岂是你们可以议论的。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你们自己找死,成全你们就是。”
一口气发泄完,指着秦老,对着侍卫吩咐,
“把他们全给我抓起来,先把他的舌头,给我拔出来。我倒想看看,谁敢再造次!”
宫北歌的话,被他打断,眼底毫不掩饰不喜:
“让你说话了吗!”
温朗一惊,眼底闪过局促,不自觉看了一眼喻淑言,可见其想要极力掩藏的难堪,结巴道:
“北歌,我只~只是想帮你~帮你出气。”
宫北歌却是冷哼:
“北歌,也是你叫的!”
温朗低垂的眸中,难堪更甚。
宫北歌却是根本懒得理他,看向秦老:
“您老就是~清凉山逍遥散人~秦融天秦老?”
温朗蓦地瞪大了眼睛,顾不得难堪了,直直盯着秦老,眼底满是不敢置信,喃喃道:
“逍遥散人~秦老?不可能,怎么可能,这种人物,怎么会来这里?”
秦老只是淡漠地,和宫北歌对视着,根本不曾给温朗一个眼神。
秦老身后的一个老者,冷哼:
“这位,正是秦融天秦老。此此下山,秦老是因得知了,女神医缘娘子为天下女子,解了大难题,又恰好得知,万民为其请愿立祠的事情。很是感动,才破例前往皇宫面圣,为其请愿御赐牌坊的。倒是不知,却见到了这么一幕!”
喻淑言此时,显然有点恍惚:
她是知道秦老的。
前世,白重山没有收温朗为弟子,他没少在家抱怨。
说得最多的就是,他白重山算个屁,什么文坛泰斗,那是因为,秦老不愿下山,才让他得了便宜。
秦老,那不仅是大雍的文坛风向标,那更是各国争相追捧的人物。毫不夸张,哪国国君若得了秦老一句夸,那国君的威望,可以震慑万民和他国。国祚都可多绵延几代!
宫南弦因着上位手段不正,天天忧心帝位不稳。不知道亲自上清凉山,求了秦老多少次,只是求他一副墨宝,悬挂皇极殿,都不曾求到。
可这样的人物,怎么会为了她,亲自下山入皇宫呢?
她这么皱眉不解,而那边众人,包括宫北歌,脸色都不好看。
尤其是温朗,此时已经可以,用惨白来形容了!
因着喻淑言的缘故,害他名声差一点,有着宫北歌支持,他还是可以混迹于朝堂的。
可是,他刚刚都干了什么,他对文人们不可企及的存在,说了些什么啊!
他完了,这辈子,他的官途~算是毁啦!
不,不,不可以。
肯定有办法,有办法的。
忽地,他眼睛一亮,猛地扭头看向宫北歌:
是了,大门已关,此处都是宫北歌的人。只要杀了喻家满门,和这些糟老头子,谁又会知道,谁说了什么!
对,杀了他们,杀光他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