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秋颜冷眸看向他,眼神毫不掩饰嘲讽:
“就凭你?”
宫秋颜久居高位,不怒自威。
温朗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可是,看到身后跟着的一群公主府官兵,却是很快恼恨冷笑:
“姑母,您可能不知,这个女人是我前妻。她有什么本事,我再清楚不过了。她绝不可能会医术。且,这个女人现在和官眷掳掠案有关,我得了北歌的令,必须将她拿了。”
“您若是把她带走了,我如何向北歌交待呢!”
“至于治病嘛,您放心,北歌是不会不管表弟的,等审问完喻淑言,定会让她为表弟治病的。”
宫秋颜眸色微蹙,似是陷入了思考。
温朗得意,他就知道,一个过气的公主,如何敢得罪得皇帝盛宠的宫北歌呢。不自量力的东西,一会儿她服软,定要好好羞辱一番。
喻淑言眸色闪了闪:
“确实,周王两家的小姐身份尊贵,虽非我所掳,却也需及时弄清情况,免得浪费时间在我这里,倒是害了两位小姐。至于其他,自是没有她们重要,我愿意配合调查。毕竟,她们可是长宁公主的好友。”
温朗更得意了,他一直恼恨喻淑言,居然敢设计,让他稀里糊涂地签了和离书。
连着那些嫁妆,都被她拿了回去。
让温母和温情,过得十分拮据,真是个不孝和奸诈的女人。
更是,居然会那么心狠手辣地,把他送进监狱,想要搞死他。
全然忘记了,当初是他娶了她这个商户女,让她喻家商户,沾了他们温家的书香气。
没有感恩之心就算了,居然还如此厚颜无耻,反而来害他。
不过,老天长眼,让他得了公主的青睐。
虽然,直到此时,他还是懵的,而且,虽说他和公主成婚了,却除了陪着公主出外溜达一圈后,再不曾能见过她一面。
就像,宫北歌就是故意,带着他,让众人看一眼,知道她已成婚似的。
不过无妨,以他的风神俊朗、温润清朗,宫北歌早晚会对他死心塌地、神魂颠倒的。
现在嘛,倒是可以驸马之名,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贱人。
心中憋着的一口气,忽地抒发了出来,温朗得意之意,根本无法掩藏,接口就道:
“那是,北歌是大雍唯一的嫡长公主,自是尊贵无比。她的事情,在这大雍那是头一位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得为她让路,让她高兴。”
看着他得意痛快得几乎扭曲的嘴脸,喻淑言却是微微一笑:
“是啊,她好友自是重要的~”
说话间,不自觉地看向宫秋颜:
“大长公主殿下,只能让小郡王等一等了。虽然小郡王服了药情况有了好转,可是,却也需要立刻施针,才能有痊愈的可能。不过您也不用担心,等上一段时间再施针,我也是可以帮小郡王恢复很多的。只是,要想痊愈却是~”
瞬间,看到了宫秋颜,本就不好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是的,她是故意示弱,让温朗得意的。
毕竟,人只有得意的时候,才能忘形。而忘形的时候,就会犯错。
她要的,就是温朗得意,然后说出这些话。
她要让宫秋颜看到,她以前因为儿子的病,对什么都无欲无求,可以不在意权势。
可是现在,他儿子有了痊愈的希望,那就不一样了。
宫秋颜虽然看出,喻淑言是有想要利用她的意思。可是,关系到她的宝贝儿子,她一点也不想赌。
谁敢抢走他儿子痊愈的希望,她就和谁拼命。
温朗却是不曾注意宫秋颜的神色,只是冷哼吩咐:
“好了,别再装什么神医了。我不妨告诉你,你背后那个装神弄鬼的缘娘子,也就是神棍而已。欧阳旭大师已经发话了,会派人收拾她这个,欺骗群众的假神棍了。”
说着,不等喻淑言反应,直接对着身后的官兵吩咐:
“把人给我绑了,带走!”
立刻有两个官兵,拿着锁链,走向了喻淑言。
“我看谁敢!”
宫秋颜冰冷的声音,让两个官兵不自觉地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向温朗。显然,在等他的吩咐。
温朗皱眉看向宫秋颜:
“姑母,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秋颜冷哼一声:
“自是字面意思!今天,喻淑言只能跟我走。”
温朗眼底划过讽刺:
“姑母,你不会真的认为,她是什么神医吧。你可是堂堂公主,可别被这种贱人骗了才好。丢了你的人不要紧,别丢了整个大雍的脸面才好!”
宫秋颜却是不怒反笑:
“你还知道,我是大雍的公主啊。你敢如此和我说话,是仗着谁的势!”
温朗一噎,眼底闪过懊恼,本就没把宫秋颜放在眼里,刚给她几分好颜色,也只是面上好看而已。
他被人看不起了半辈子,此时,成为了驸马,哪里还允许自己受委屈呢,不自觉地也冷哼:
“姑母,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北歌的驸马,自是什么都以北歌为先。你如此问,是对北歌有意见吗!”
声音里的警告意思,十分明显。
宫秋颜皱眉,她本不想撕破脸,倒是没想到,这个温朗是个狐假虎威的下贱东西。
不过,宫北歌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性格。
既然已经和温朗对上了,看出来,他也是个记仇的。那么,和宫北歌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
既如此,自是没有必要,再讲究什么面子了。
宫秋颜声音,不自觉又高了几分:
“我就问你,喻淑言,你是否让我带走。”
温朗瞄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一众官兵:
“我还是那句话,喻淑言~你今天,带不走!”
宫秋颜忽地就笑了,却是笑意冰凉:
“把人带走!”
话音刚落,忽地两个裹得严实的黑衣人,飘落在了她身后,对着宫秋颜弯腰:
“是,公主殿下!”
温朗不知为何,对方明明只有两人,可是,周身散发的寒意和气势,却是让他不寒而栗。
“啊~~~是云隐十六卫~是传说中的云隐十六卫~!”
一个年纪稍长的官兵,忽地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存在般,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恐万分地盯着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