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不知道第几次骂林秋燕是狐狸精,这次,后者不打算就这么忍气吞声。
好歹也是个镇长,总被人这么羞辱,林秋燕也觉得难以忍受。
她皱了皱眉,冷冷的看了过去。
孙丽丽浑身一颤。
林秋燕身居高位,浑身上下都萦绕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她这么一瞪,孙丽丽当时就萎了,连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这是镇政府,请注意你的言辞。”
林秋燕眯起眸子,声音冰寒。
装什么装!
孙丽丽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把林秋燕骂了八百遍,但却不敢直接说出来,只能唯唯诺诺的点点头。
自从孙世福被抓走之后,她们娘俩的生活质量是一落千丈,徐丽常年在家里担任家庭主妇的角色,结婚后,就一直没出去找工作,长时间呆在家里,让她早就与社会脱节了,根本找不到工作。
而孙丽丽更不用说,她认为自己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不想去那些低端场所赚钱,但是她在大学时期又没有好好上学,专业课相当于学了个寂寞,高不成低不就,不管如何,都不肯听徐丽的,进厂打工。
这样的娘俩,没了孙世福,生活可想而知。
于是,孙丽丽又想到了秦毅。
她已经不求秦毅对自己有情,只希望他能帮个忙,把孙世福从青山镇监狱保释出来,免得他下半辈子都要在里面度过,老头岁数大了,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欺负呢。
孙丽丽等到傍晚,才看到秦毅从镇政府里走出来。
“秦毅!”
她扯着嗓门儿吼了一声。
秦毅现在只庆幸,自己是等着其他人都走光之后才下来,要不然孙丽丽这一嗓子,还不知道要吼出多少流言蜚语。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对孙丽丽是既厌恶,又无奈。
当然,和好如初是不可能的,秦毅这辈子,都不可能重蹈覆辙,再娶孙丽丽一次。
他得傻成什么样?
孙丽丽这个女人,只有在有求于你的时候会摆出一副好态度罢了。
秦毅不为所动。
“你怎么来了?”
“我要下班了,别来烦我。”
他皱着眉,甩开孙丽丽的手。
这人怎么动手动脚的?
自己跟她很熟吗?
孙丽丽央求道:“秦毅,算我求你了,之前是我对不起你还不行吗?你就帮我这一次,帮我把我爸爸保释出来吧。”
“保释?”
秦毅冷笑一声,“孙丽丽,你知道保释是什么吗?孙世福那个情况,根本就不符合保释的条件!”
“我不可能帮这个忙,而且我早就提醒过你吧,让他注意食品安全问题,是你自己不听的,我有什么办法?”
秦毅摊了摊手,一副“你别来找我”的模样。
“念在我们之前的旧情还不行吗?”
孙丽丽都要发疯了,如果孙世福再不出来,她都担心自己某天会饿死在家里。
“你我之间有什么旧情?”
“不符合保释条件没关系,你让他符合就可以了呀!”
孙丽丽这个女人,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秦毅实在是没了耐心。
她也不用自己那个猪脑子想想,秦毅为什么要答应保释?当初就是他给孙世福送进去的,怎么可能再把他给保释出来?
拿自己当初费尽心思收集的证据有什么意义?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们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
秦毅觉得自己跟她说话,完全就是对牛弹琴。
他发了条信息给赵国豪,让他赶紧开着摩托车来救自己。
孙丽丽是铁了心要死缠烂打,甚至躺在地上,如果秦毅不答应她就不起来,明天早上让大家都看看他秦副镇长是什么人!
秦毅面不改色。
“你喜欢在地上睡觉的话,我当然没意见咯。”
“秦毅,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自从孙世福被抓走,孙丽丽整个人憔悴了不少,面色惨白,披头散发,整个看过去,如同夜晚走出来害人的女鬼。
秦毅嘴角一抽,下意识离她远了一些。
不多时,两人就听到了远处轰鸣的引擎声。
赵国豪看到孙丽丽后,脸色也不大好看。
“小毅,上车。”
他没多说,努努嘴,秦毅坐在后面,对孙丽丽说道:“你以后别来纠缠我了。”
也不知道孙丽丽到底听没听进去,反正说完这句话后,赵国豪就开着摩托车一骑绝尘,让孙丽丽吃了一嘴尾气。
老远,秦毅听到她的吼声。
“秦毅!你个混蛋!”
“靠,怎么跟女疯子一样?她这次找你又因为啥?”
“孙世福。”
赵国豪眉头一皱。
“我在高中的时候就说,你俩不合适,你看你,非得等到大学毕业才提分手,现在想甩都甩不开了吧?”
秦毅翻了个白眼。
“甩不开也得甩,我总不可能娶了她吧。”
“那倒是。”
赵国豪嘿嘿一笑,把秦毅送到家门口。
孙丽丽坐在镇政府大门口,久久没能缓过神来,好半天,她才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摇摇晃晃的离开了这里,背影失魂落魄。
走到家附近,还不等进家门,就听到徐丽在家里低低的哭泣声,孙丽丽顿时觉得心烦意乱。
“别哭了,哭有什么用?”
“秦毅呢?他还是不愿意帮忙?”
孙丽丽点了点头。
“那个白眼狼!”
徐丽的情绪一下子崩溃了,捂着脑袋尖叫起来,把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一口气全部扫到了地上,然后又是哭。
孙丽丽想出去冷静一会儿,但徐丽却拦住她,不让她出去,开始诉苦。
自从孙世福进去后,徐丽每天都是这样的状态。
母女俩偶尔也会大吵一架,但只会换来邻居的投诉。
虽然是平房,但晚上声音太大,也会惹得邻居不满。
过了这么些天,孙丽丽也逐渐麻木了。
她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却不小心划伤了手。
“你看你上那个大学有什么用!现在既结不了婚,也找不了工作,我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啊!”
孙丽丽眉头一皱,又开始和她吵架。
隔壁的老头从炕上坐起来,迷迷糊糊的说道:“那娘俩,又开始了,一到晚上就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