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餐,两个人被许爷爷打发去后花园散步。
林蕴蔓意思意思走到了近处一个亭子,就扎根在一个藤椅上了,谁都不要妄想撬动她!
许亦洲眸色沉沉,也不管她是走还是坐,前后看过没有人,也在对面坐了下来。
“我记得,于小姐承诺过,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现在是什么意思?”
林蕴蔓懒懒抬眼,笑道:“啊,于野签的字,关我林蕴蔓什么事?”
她这两个身份可是撇得很清,就算是许亦洲,不用点功夫也查不到。估计他之前也只是从杜家宴会那里查到的,后面也只是简略查了于野这个人。
更好笑的是因为他故意露出来的吻痕,直接把许爷爷要介绍她的话都给堵了回去,以至于他现在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许亦洲也在懊悔,在知道她跟下药的事没关系之后,他就没有再让余衍细查了,早知道就再查一查了!
“所以你出现在我家的目的是什么?八千万不够花?”
林蕴蔓倾身,伸出手指勾了勾,示意他靠过来一些。
许亦洲不疑有他,也朝她靠近了些,他倒要听听,这狡猾的小泥鳅还有什么话想说。
林蕴蔓看差不多了,一下勾住他的后脖颈,将人拉得与她极近。
气息交融,视线胶着。
红唇勾出性感的弧度:“八千万而已,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好吧。”
顿了下,许亦洲将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挣开,坐回了原位,整个人要笑不笑,最后还是淡淡道:“所以你就来先哄骗我爷爷?你跟他说了什么,让他那么帮你?”
想靠他爷爷施压嫁给他么?怎么这么蠢兮兮的……
许亦洲有点一言难尽,林蕴蔓也是。
她皱巴着个小脸:“你刚刚是聋了吗?我是林蕴蔓,我姓林!我爷爷和许爷爷算得上是故交,我来这里当然是串门的了!”
许亦洲差点以为自己是幻听了:“林家?我记得林家小姐的名字……”
“闭嘴吧你,敢把你嘴里的名字吐出来试试!”
她再也不想听见这个名字!这个让她被好养活的贱名,真是她美好童年的黑历史!
许亦洲也识相的没有再说,心绪却极其的复杂。
这都是什么孽缘啊,再一想他爷爷过去穿耳的魔音,他条件反射就道:“我们的事只是两家老人开的玩笑而已!”
说完他又隐隐有点后悔,想再说点什么补救一下,但要补救吧他又有点不甘愿。
总之就是逆反心理有那么点重,所以就那么尴尬的卡在了中间。
林蕴蔓的脸更皱巴了,怎么重来一次,许亦洲就变成那种傲娇又叛逆的拧巴人设了?还常常透着一股傻气。
不过再一想他从前在自己面前好像也不是多么聪明……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好自珍重吧,小许总。”,她叹了一口气。
许亦洲拧眉:“什么意思?”
是在说他反抗也没用,还是说她就这样算了?
不管是哪个都有点不爽呢。
林蕴蔓摆摆手懒得管他:“以后你就知道了。”
难道要说:你以后不定会怎么不要脸的拿着这点婚约说事呢。
可别把他搞得更拧巴了。
万一这人一根筋上来,直接跑了怎么办?
得不偿失得不偿失。
看他还要说话,林蕴蔓赶紧打断:“你那个药不是姜暖下的,你查出来是谁弄的了吗?”
许亦洲微启的绯唇合上了,沉默一会,他又说:“你怎么知道不是她下的?”
“姜暖说的呗。”
“她说你就信?”
“你爱信不信。”
……
“你就对我这么不耐烦?”
“……许亦洲你别给我来这招啊,我最近心情不好,是不会哄你的!”
“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因为你。”
“我什么时候惹到你了?”
“你不知道的时候。”
“我不知道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就现在。”
许亦洲不说话了,冷肃着个脸,看起来是生气了,星眸里却是隐隐含着委屈。
林蕴蔓一下子负罪感就上来了,刚才说话的时候倒是爽,但说到底也不是他的错。
世界重新来过,在她潜意识里许亦洲一直是与她亲密无间的男朋友,在许亦洲眼里她却只是个才认识不久的人罢了。
这其中带来的落差感,还有他闷不吭声就将她命运决定好的行为,她都找不到人来算账。
现在他又是那种别别扭扭的样子,她就难免迁怒。
林蕴蔓正想着说点什么哄哄他,就听他说:“我已经查到了,是杜家那个女儿做的。”
“她有个青梅竹马,叫陆宸。就是你在酒店门口和人聊得很开心的那个,他有个女助理,杜若嫉恨她,就想毁了她。”
“没想到阴错阳差的被我喝了。”
忽略掉中间那点子阴阳怪气,林蕴蔓很是好奇:“怎么个阴错阳差法?”
许亦洲有点不想说,但看着她那双澄澈的大眼睛,不自觉就说了:“咳,原本那天我拿的是助理给我拿的酒,要喝的时候心里总有点不舒服,于是我就随便换了一杯。”
林蕴蔓直接就是一个大笑:“哈哈哈,真?欧皇啊你许亦洲。”
预知风险,又没完全预知。
“快点过来抱抱,抚慰一下你受伤的小心灵!”
说完她又顿住了,手不尴不尬的伸了一半。
刚才兴头正盛,忘记他现在跟她好像也还没那么熟。
讪讪收回了手,收到一半就被人握住了,对面的人倾身给了她一个浅浅的拥抱。
林蕴蔓弯唇笑了,原来,就算重新来过,没有记忆,他也是在不断走向她的。
许亦洲在抱住了人之后,很快就回过了神来,暗道自己怕不是精神出问题了,刚才见不得她黯然神伤的样子,中了蛊似的就去抱她了。
他松开了手,想退回来时已经来不及,一双小手紧紧勾住了他的后脖颈。
“好累哦,你抱我回去休息,我要住在你隔壁。”
嗓音软软绵绵。
要求提得理直气壮,但他又莫名跟着笑了一下。
回神之后又敛下了笑意,淡然拒绝:“你残废了?自己走。”
林蕴蔓差点直接咬他一口,听听他这说的什么话,真是后悔,他以前像个大爷似的手残的时候,她怎么就没这么说他呢!
哼,就算这样她也不会放手,于是她就着这口耳相接的姿势,在他耳边轻声喃喃:“人家现在跟残废有什么两样?你忘记自己对我是有多禽兽了?我到现在还哪哪都疼,尤其是那里,多走两步就像是被刀捅过一遍。”
“许亦洲,你现在是不是不心疼我了?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你要这样的话——”
身体一下腾空,被不知何时绕过小桌的男人挽着腿弯、箍着后背抱了起来。
“娇气。”,声音很是嫌弃,耳根倒是通红。
林蕴蔓看着眼前透红的冷白皮肤,是在害羞的许亦洲呀~
她觉得自己又行了,不就是傲娇怪吗,她也不是不可以啊!
行走间,柔软的唇瓣覆上了下脖颈那浅淡暗红印记上,用力吮了吮,贝齿也不安分的研磨,像是一个不顺心就要咬破这人的皮肉。
许亦洲才被那点温软的触感弄得一个激灵,很快就有痛感传来。说是痛,不如说是麻,像是在他心头咬过了一口,酥麻难耐,又灼热烫人。
“干嘛!”,清越的嗓音已然沙哑。
“叠个buff呀。”
她将他前襟散开的两粒扣子系上,又在上面轻轻拍了拍以示完成,笑眯眯凑上去啄了他微勾的绯唇一下。
“今天表现不错,奖励。”
“安分点,不然我就把你丢下去。”
“哦。”
老宅的佣人们得了老爷吩咐,在两人回来时早已识趣的远远避开,就算八卦也是远远的八卦。
许爷爷更是早早就回房间了。
因而两人回程的路十分顺畅,不多一会就到了林蕴蔓指定的房间。
许亦洲将人小心放在大床上,犹豫了一番,还是问:“我们以前认识吗?”
林蕴蔓:“当然了,你6岁的时候去我家,还骗我去捅马蜂窝的事你忘记了吗?我的压寨小相公。”
许亦洲:……
他没好气的将还勾着他脖子的手扒拉下来,木着脸要走。
问个屁,这人根本不想好好跟他说话。
林蕴蔓赶紧扯住他的衣衫:“你们许氏大楼跟F幢相接那个巷子里有一家卖包浆小豆腐,我想吃,你明天回来给我带。”
“我明天不会回来。”
“哦,那算了,我找许亦知帮我带。”
“呵,你等着他从非洲爬回来给你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