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蕴蔓还想再问,被一块鸡蛋白堵住了嘴巴。
林蕴蔓瞪大了眼睛,斜眼一看,发现是今天一共就说了两句话的许亦洲,他面无表情看着她,颇有些阴间的味道了。
林蕴蔓完全没反应过来,张嘴把那小块的鸡蛋白吃进了嘴里。
又转头去问:“所以我是从来没见过她吗?”
夏习看着给林蕴蔓喂食的那只手,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不善地盯着许亦洲,略微僵硬的说:“我怎么知道,虽然我们经常在一起,但又不是连体婴。”
林蕴蔓对夏习的态度很不满意,这话完全就像在敷衍她啊,都知道她和‘月亮’是笔友了,怎么可能别的却不知道。
她张嘴要说话时又一块鸡蛋白杵嘴巴上,这回她转也没转头,直接将那鸡蛋白吃了。
林蕴蔓嚼巴嚼巴两下,吃完还不放弃:“你连我有个笔友都知道,笔友见面……”就不知道了?是不是骗我呢!
一颗鸡蛋黄堵住了林蕴蔓的嘴。
林蕴蔓:……
夏习老早就不爽了,皱眉不悦道:“大头蕴不吃蛋黄的,小许总连这都不知道吗?”
许亦洲嘴角敷衍一勾,问林蕴蔓:“是吗?”
林蕴蔓本能觉得他那眼神快要杀人了,赶紧摇摇头,张嘴要将那蛋黄也吃了,这点求生欲她有得很。
那原本抵在她唇边,甚至被她贝齿触到的蛋黄却是很快收回,进了许亦洲嘴里。
“不喜欢吃就不吃了。”,然后他将剩下的蛋白喂给她。
那蛋黄原本就是连着另外半个蛋白一起的,因此许亦洲吃蛋黄的时候,嘴唇难免也碰到了蛋白。
夏习差点咬碎那一口原生后槽牙。
林蕴蔓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反正她和许亦洲亲亲的时候也没少吃到对方的口水,将那蛋白吃了之后反手拽住他的手,不准他再作妖。
顺口安抚道:“乖乖的。”
她沉浸在自己纷乱的思绪之中,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和许亦洲正处在‘冷静期’。
只又问夏习:“那你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吗?”
这回被拽着的人没再捣乱了。
夏习想说,这他哪里知道,连这名字都是他偷看来的,当时他还以为大头蕴早恋了,故意拿这个事嘲笑她,结果就是她因为自己侵犯了她的隐私,把他教训了一顿不说,还一个多月都没搭理他。
但他死死看着她握住别人手腕的手,眸光一转,回她:“你床头有个上了锁的柜子,重要的东西都放在里面,信件应该也在吧。”
“密码是……”,夏习靠近她小声说。
就大头蕴这种收集癖,什么东西塞哪里他可是太了解了。
书房都是她收集制作的各种标本,在外面淘的杂七杂八的书,还有她四处去拍摄留下的相片,各地带回来的奇形怪状的小物件……
房间那个密码柜,放的不是她正在写的手稿、日记,就是她觉得贵重又不想让别人看见的东西。
被林蕴蔓拽着的手不怎么高兴的收了回去。
林蕴蔓只觉手中一空,也没多在意。一心在想那个被密码锁锁住的柜子。
她从没在主宅的房间见到过,由此来看很有可能是在秋实园,那在许亦洲隔壁被爷爷锁住的房间。
不过……
林蕴蔓眯眯眼睛:“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密码?”
夏习一脸理所当然:“当然是你告诉我的了。”
其实是他猜的,他见过她输手机密码,简单得要命,她那脑容量也不可能存下更多的密码了。
林蕴蔓心里一个咯噔,瞳孔都微微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夏习。
她此刻又觉得,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并不是她了。
她怎么可能将密码告诉别人?别说是夏习,就算是她现在和许亦洲这样的关系,她也不会告诉许亦洲,她装有隐私信件的柜子密码。
因为这不仅仅是她自己的隐私,还涉及另一个人的隐私。
林蕴蔓没再说什么,心事重重的回去了,一路上陆茉和夏习有再作妖她也没心思搭理。
许亦洲也是格外的沉默,左手上无名指上的情侣对戒被他紧紧握住。
小云朵将她的对戒还给了他,但他自己的却没有取下来。或许在他心里,小云朵迟早有一天还是会戴上这枚对戒的。
只是,不过短短一天,他却是有些不确定了。
他们竟然都已经发展到可以交换隐私密码的程度了吗?如果小云朵没有失忆,会不会已经和这个看来不怎么样的小子结婚了?
这种可能但凡想象一下都让他觉得窒息、愤怒、酸楚。
一行人不尴不尬的回到林家主宅,许亦洲一秒也不想再多呆了,只跟许亦谦说:“去收拾好你的行李,今天开始你去和我一起住。”
许亦谦却是犹疑了一下,还是说:“哥哥, 我可以在这边住吗?我会乖的。”
许亦洲挑了挑眉,没说话。
许亦谦跑过去拉了拉林蕴蔓,将还在走神的林蕴蔓拉醒过来。
“姐姐,我可不可以继续住这里?”
林蕴蔓根本没注意听他们之前的话,懵懂答:“当然可以啦,不住这里你要去哪里?”
许亦谦眼睛亮晶晶。
许亦洲扯唇笑了一下,说:“随你。”
然后便离开了。
林蕴蔓只觉得他这一笑莫名有苍凉之感。
牵了许亦谦去书房,趁着只有他们两人,问他方才是怎么回事。
许亦谦说:“爸爸妈妈又出去玩了,他们让哥哥照顾我,所以哥哥才想要接我去和他一起住的。”
林蕴蔓拧眉,这个‘又’字就很灵性啊。
她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想去和哥哥一起住?圈圈不喜欢哥哥吗?”,看起来也不像啊,平常看见他哥那是要多乖有多乖,眼睛要多亮有多亮。
许亦谦难得有些别扭,支支吾吾道:“姐姐,你不喜欢我住在这里吗?我很乖,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爸爸妈妈过段时间一定会来接我的。”
林蕴蔓莫名就觉得这小正太透着一股留守儿童的心酸,她弯下腰来,摸摸他的小脑袋,温和说:“我当然喜欢你住在这里了,你想住多久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