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许亦洲倒是乖乖跟着走了。
只是,没走两步就和林清澜撞了个正着。
林蕴蔓松开许亦洲的手,尴尬一笑,强力挽尊道:“我们这锻炼呢。”
许亦洲只跟在后边,被抓包了面上也是毫无异色。
林清澜也不拆穿她,只似笑非笑望着许亦洲,问道:“这位是……?”
林蕴蔓接过话头:“哥,这是许亦洲。”
然后又转头和许亦洲说:“这是我哥哥,林清澜。”
许亦洲勾唇,向林清澜点点头:“哥哥好。”
林蕴蔓古里古怪看他,哥就哥,哥哥这种小女生的叠词音调,他到底是怎么叫出口的?
林清澜细长的双眼微眯,唇边挂着客套的笑容,直言道:“说不定我都没你大,小许总还是不要乱叫的好。”
这位小许总他从前远远见过,似乎没有这么不要脸啊。
就见这么一面,哥哥都叫上了。再给他点时间,怕是蕴宝都得给他叼走。
许亦洲被如此驳斥也不恼,笑意都没少一分。
他笑问:“不知哥哥今年多大?”
林清澜挑眉答:“我只比蕴宝大两岁。”
许亦洲:“巧了,我也是。不过我的生日在年底,不知哥哥是什么时候?”
林蕴蔓:性别一换,绿茶在手啊许亦洲这是。
林清澜:大意了。
林清澜:“既然都是同年就别计较那么多了,小许总还是叫我名字就好,我可不喜欢多一个弟弟。”
许亦洲:“那怎么行,大一天也是大,哥哥你说呢?”
林蕴蔓:……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为了这点子事在这里逼逼赖赖。
明明她以前认识的小男生都喜欢争当老大的啊,这两个在这里比小?
别真的是性别搞错了吧。
她无语道:“我要先进去了。”
在这里听两个小学鸡饶舌和进屋听人炸耳朵有什么差别?
许亦洲听闻此话,向林清澜颔首示意,也跟着进了门。
林清澜:总感觉有点手痒痒。
林清澜咬咬后牙槽,紧随其后。
三人进了门,厅里三个长辈的话题都不知已经换了多少轮。
林蕴蔓挨个招呼一声,三个长辈齐齐转头过来看着她。
她往边上一侧身,让出身后的人来,说道:“许亦洲来了。”
许亦洲上前问好。
林爷爷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倒是林爸眉毛一扬,乐道:“这得是许叔家老大的儿子啊?”
许亦洲点点头:“林叔叔,许正勤正是我父亲,听他说过小时候和您关系不错。”
林爸说了声是,上前拍拍他,赞道:“是有些许叔的样子在啊,不错不错。我可是常听说你啊,许家这些年都靠你出来挑大梁了,真是后生可畏。”
许亦洲才回说一个过奖,话都没说完呢,那边林爷爷便不乐意了。
“不错什么不错,真有你吹的,给你能的,怎么不去做他许志儿子呢你。”老爷子阴阳怪气。
林爸丝毫不怵,瞥了他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老子一眼。
若无其事道:“那也行啊,您还别说,要我是个女孩儿,八九成那就嫁去许家了,您现在都没机会教训我,估计都只能抱着我妈的牌位哭。”
林蕴蔓:你是真勇啊我的好爸爸。
林爷爷这回倒是没炸毛,他哼笑一声,在面前的大实木桌子上不知怎么一按,从中抽出一根细长棍子。
站起来甩了一甩,道:“行,那老子今天就好好把握把握机会。”
林蕴蔓缩了缩脖子,艰难咽了咽口水,妈呀,这装备……
还好她以前都没这么作死。
林爸可能是常年顶风作案,习惯了。
他直接一个跳起,拉着林妈就溜了。
空气中只留下一句:“小许啊,你自己多保重,咱们有空再联络。”
林蕴蔓:……
家人们,咱就是说,在外人面前这么没谱真的好吗?
但她不敢说话,那细长棍子可是还没收回去呢。
林蕴蔓看了看自家老哥,他回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顺便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林爷爷提着那棍子骂骂咧咧,林清澜赶忙泡了杯茶给他,笑道:“爷爷您别和我爸一般见识,我和蔓蔓可都是支持您的。”
林爷爷臭着脸打量了兄妹二人两转,林蕴蔓见他的视线扫射过来,立马端坐笔直,抿着唇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哼。”林爷爷伸手接过那杯茶水,一饮而尽。
将茶杯放了才又坐下,将那细长棍子收回红木桌内。
在场几人轻呼一口气。
许亦洲也终于等到时机,扯唇开口道:“爷爷,我给大家带了礼物。”
林爷爷眉毛都不挑一下:“你别乱叫人啊,我老人家什么都不需要,不必费心思。”
许亦洲若有所思:“知道了,古真大师的真迹《和》想来您并不喜欢,那我就还是带回去好了……”
古真大师是当世国画大师,他早年留下的真迹《和》只有一幅。
林爷爷听得眼珠一动,沉吟道:“既是小辈送的礼,怎有拒收之理,小许费心了。来喝杯茶。”
林蕴蔓:哈!这脸变得,怕也是一脉相承吧。
许亦洲喝了一杯茶,才想说些什么。
这老滑头见他喝完,却是接着说道:“小许啊,时间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林蕴蔓:噗,一幅名家真迹换了一杯茶。许亦洲这波血亏啊。
许亦洲又能说什么?打道回府了呗。
见他站起身,林蕴蔓也起来准备送他出去。
话都还没开口说,林爷爷声音又从身后传来:“林铁头,还不回去睡觉,晚睡担心会变丑的。”
一句话三个雷点。
林蕴蔓看了看那装了棍子的大红木桌,算了算了,微笑忍住。
她撇撇嘴向许亦洲挥了挥手道别,转头回去睡了。
今天已经过去,明天又是超美好的一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