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梦反手握住了我的手,我停顿了一下,原本我只是拉着她的手腕的。她的手纤细,骨骼分明,可能她人太瘦了。
走进包厢后,我松开她的手,拉出椅子让她坐下。
我看着她说:“我可以给你提个建议吗?”
陈如梦眨着她那双闪着亮光的大眼睛看向我:“什么建议?”
我指了指她的身体说:“你现在有点太瘦了,应该胖一点才好。”
陈如梦嘟着嘴委屈地说:“没办法呀,我是演员,演员要求就是瘦。我以前还是模特呢,模特的要求也是瘦。”
“为什么?”
陈如梦:“市场要求吧,瘦一点上镜更好看。模特的话,需要那种骨感,这样展示出来的衣服也更好看。”
我疑惑不解:“我不明白,如果是瘦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有些明星太瘦了,模特也是。我感觉她们已经瘦成病态了,这样对身体也不好。
而且为什么上镜必须要瘦呢?角色要求瘦也就算了,都要求瘦就不太合理了。胖胖的也很可爱呀,我小时候看的电视剧女主角也没有说特别瘦的。”
陈如梦:“只能说时代在变吧,要求不一样了。我还想更瘦一点,这样导演也喜欢。”
“我觉得不行,过度追求一个东西很不好。而且现在娱乐产业这么发达,如果娱乐圈向外宣传的东西是以瘦为美的,那那些年轻小女孩都会形成这样的观念,然后想要让自己变得更瘦。
无论胖瘦都不能过度,人们需要的是健康,而不是过度。健康就是要有力量,要有肌肉。不是一点力气都没有,那是不对的。”
我握住她的手腕,她的骨架挺大的,只是看上去肉有点少:“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都不一样,你看你的骨架就是比较大的,有的人骨架小。
有的人是双眼皮,有的人是单眼皮。有的人皮肤黑一点,有的人皮肤白一点。如果审美要求说必须是小骨架,小巧玲珑的,那有些小女孩就会过度追求这些,去拼命减肥,最后瘦得不成样子。
我们应该追求的是人人都不一样,而不是人人都一样。”
陈如梦反手握住我的手腕:“爱美是人之常情吧,身材修长,肤白貌美确实更吸引人,对吧。有人不惜为此在身上动刀子,你也不得不承认,好看的人就是比不好看的人更有优势。”
“话是这样说没错,如果想要双眼皮就去割双眼皮,想要漂亮一点就去整容。不过有些东西是没办法改变的,比如说骨架,比如说基因。特别是基因,就算是整容了,容貌变了,基因无法改变。”
陈如梦用手指轻轻划过我的手掌:“那你希望我胖一点吗?”
我看着她的脸庞,她的脸有点婴儿肥,很可爱,不过身体却是瘦的。
“当然,身体要多长点肉,这样才有力气。”
陈如梦握住我的手:“好,我听你的,我要多吃点!”
她说她的食量挺大的,就是因为职业关系需要控制。
“控制啥呀控制,多吃点!人要有力气才行。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很胖的女生,她刚开始也是控制饮食减肥,结果肚子太饿了半夜起来吃零食,我们还以为宿舍进老鼠了呢!所以呀,减肥最好还是运动。人不能瘦弱要有力量。”
陈如梦停下筷子:“你总是说到力量,我猜你一定是很有力量的人。”
“当然,我力气很大的。我从小就练武了,现在也是有空就会去打拳。”
陈如梦的眼睛里装满了惊喜:“是嘛!那你的身材一定很好咯。”
“嗯,差不多吧,我有肌肉也有腹肌。”
陈如梦:“一般女生都只有马甲线或者是平坦的小腹,你居然有腹肌!好厉害!”
“练武练出来的,想没有都难。”
陈如梦伸手拉住我:“那,可以给我摸一下吗?”
我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看一下可以,摸还是算了吧……”
陈如梦:“那就给我看一下。”
……
吃完饭后,我开着车带她去了我的小学。通往小学这条路变化太大了,以前的老房子都拆掉了。小学旁边的十字路口也安装上了红绿灯,学校看上去老旧了不少。
今天是星期天,学校门关着,我们就站在外面。我回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背着小书包走进校园。小学时光很快乐,除了那个班主任老师,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那个会武功见义勇为经常讲故事的体育老师,不知道他还当不当体育老师。
回忆总是令人感慨,我庆幸自己长大了,虽然思想不再简单了,想的东西也变多了。不过还是长大好,长大之后就不用再上学了,本来我学习就不好,向往的是广阔的天地。
陈如梦指着那几个大字:“这个字写得真好看,应该是位有名的书法家写的。”
“是蔡家茂先生写的。”
“原来如此,难怪这么好看。我上学的时候,还临摹过他的书发帖呢!”
我的情绪一下子因为这个名字陷入了感伤之中,所有与她有关的一切都会令我伤感。
我低着头看着我地下的水泥地。
“怎么了?”
“没事。我带你去山顶吧,那里可以看到整个小县城。”
上高中时,我家的房子就在齐山附近,之前山上的树木还是阴阳两派的。如今种得杂乱无章,山上更像是一片原始森林。
我沿着大路开车上去,一下子就到顶了。以前骑自行车的时候还会觉得路怎么这么长,现在交通工具变了,路也变短了。
山顶空气清新,俯视整个小县城,变化真大,建了很多高楼,一些低层建筑都被拆掉了。
陈如梦靠近我:“真美呀!如果夜晚灯火通明一定很好看。”
“嗯。”
陈如梦很自然地握住了我的手,我低头看了一下。我们是朋友,所以牵手也没问题吧。
陈如梦:“你以前跟谁一起来过呀?”
“高中的时候,跟前男友来过。”
她放开了我的手,我下意识地看向她。她微笑地注视着前方,山顶的微风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