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三米,深百米左右的巷子里。
上千个摔得七零八落的尸体,正蠕动着,拼凑着,以血肉相连的诡异姿态。
组合成了一个巨大的人体蜈蚣。
这可不是一个人连着一个人的那种,而是完全将血肉打散了组合成的巨大物攻。
尤其是那一张蜈蚣的脸面上,更是拼凑了不下七八十张表情各异的人脸。
关键是这些人脸,还有些眼熟……
看着这恶心的一幕,林昊不是这几天见的多了,恐怕早就吐了。
他随手收起了机车,肩头上蹲着的贞子蹙着秀眉道,“前辈,这些家伙好像是夜里血色大伞下死掉的那群人唉。”
林昊默默的点了点头,望着这恐怖的巨大人体蜈蚣还在拼凑着,成型着。
似乎它们正在受到某种特殊的掌控,就像是被控制了。
一如之前林昊所碰到的那些小老头一样。
对了,小老头!
林昊猛然间瞪大了眼睛,他抬头看向了贞子,贞子无趣的咧咧嘴道,“那家伙还没过来,至少,没出现在我能统御的直径内。”
林昊这才安心下来,旋即他又指向了巷子里的这上千人用血肉组合成的庞大蜈蚣道,“能将它们吞了吗?”
“前辈,那好恶心的好不好……”
贞子突然捂着嘴,根本就没穿胸衣的白色长裙下,那一对森林魔女吊坠更是一颤颤的。
看的林昊是真的忍不住想上去捏一下啊。
他沉着脸道,“不能的话,那你怎么晋升?”
贞子无趣的咧咧嘴道,“那你回过头去。”
?
林昊一脑门问号的看着贞子,见她面色绯红的咬着薄唇道,“哎呦,前辈酱,你就回过头去,看看别的不好吗?”
“好吧。”
林昊无奈之余,只能默默的转过了头去。
但也就在这一刻,贞子的头忽然化作了一张恐怖的遮天大脸,张开了血盆大口。
不等那恐怖的人体蜈蚣抬起头的那一刻,张嘴就吞了下去。
固然看不到,甚至没有影子。
可林昊总感觉肩头好像突然一沉之后,又松了一下。
林昊诧异的回过头来,所看到的只是舔着唇角的贞子。
但……
巷子空了!
那可是上千个人的血肉组合成的人体蜈蚣,到底是多么庞大的一团血肉,可想而知!
但是现在,整个巷子空空如也,连半分血迹都没留下来。
看到这,林昊也是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他诧异的抬头看着贞子,见她捂着挺大的肚肚,冲林昊妩媚的舔着唇角,眼神拉丝道,“前辈,转运珠要不要试试看?”
林昊现在还处在那长近上百米的恐怖人体蜈蚣突然消失的事上呢。
很刻意的无视掉了贞子的话。
他小声的问了句,“多久?”
气鼓鼓的贞子不爽道,“半小时!”
看着生气跑到了手机里去的贞子。
林昊无奈的挠了挠头,这是小脾气越来越重了啊。
话说回来,转运珠是个什么玩意儿?
故作纯洁的林昊表示不懂。
距离宵禁还有一个多小时。
林昊无奈的摇摇头后,转身走到了街道上,唤出了一台机车坐在了上面,林昊刚刚发动就看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前辈,是那个陈尚打来的。”
贞子的声音突然在林昊的耳畔响起,他看着正跪在手机屏幕上,高举着通话按钮的贞子。
那画面……
比上一世看到的AI绘画还要邪恶。
林昊眉头颤了颤,但还是接听了电话,顺势按下了免提。
贞子则竖着耳朵在喇叭的一侧倾听着。
看到她的举动,林昊哑然失笑着。
“林昊?”
“是我!”
“今天凌晨的那一千三百六十二个尸体,突然消失了,对,你没听错,全凭空蒸发了!”
手机里传来了陈尚有些后怕的声音。
“没事了,全被我收拾了。”
林昊淡然的回了句。
“啊?”
电话里的陈尚吃惊的问道,“不是,咋回事,你说清楚!”
林昊给自己点了根烟,瞥了一眼在支架上的手机回应道,“他们应该是被昨天晚上那个伞的主人控制了,正好刚刚被我碰上,顺势就给干掉了。”
“意思是说,一千多人全被你给杀了?”
陈尚话音落下,又感觉不对,因为这一千多人之前是死过的。
林昊蹙着眉头道,“他们已经死过了好不好,而且,现如今他们正组合成一个血肉的人体蜈蚣,我这提前把他们干掉,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好吧!”
“是是是……”
意识到自己不对的陈尚,倒是没硬钢什么。
“还有事吗,陈连长?”
林昊瞥了眼时间,距离宵禁还有一小时十七分钟。
“有,那个伞的主子晚上还会来吗?”
陈尚对这个很在意。
“伞被我夺了,不出意外的话它还会回来,会不顾一切的把伞夺回去!”
林昊倒是没撒谎。
也没必要。
其实本质上,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伞在你的手里?”
陈尚有些惊讶道,“不是,那你要不把伞贡献出来,给我们上层去研究研究?”
嘟嘟嘟……
陈尚愕然的看着林昊挂断的电话,他也是一脸苦笑道,“这家伙……”
宵禁开始了。
原本还有些许亮光的城市,仿若在瞬间沉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中。
黑暗,本就是容易让人胡思乱想的,加上诡异复苏,很多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了失眠症。
但即便是有了失眠症的困扰,一些人也会强行用药的催动来入眠。
甚至一些曾经的夜猫子,也被治好了晚睡的习惯。
林昊静静的坐在一处路灯下,小马扎,小饭桌,上面是电磁炉,联动的是储物空间里的发电机。
黑漆漆的午夜下,一盏照明灯照着小饭桌上的火锅里。
林昊一边涮着羊肉,一边蘸着麻酱,稀溜溜的吃着。
贞子趴在小饭桌上百无聊赖的打着哈哈。
突然……
一缕阴风吹拂而过。
贞子赫然抬起头来,和林昊齐齐看向了不远处突然亮起的一盏路灯。
路灯上哗啦一声,落下了一根上吊绳,绳上面隐隐的还渗着些许的血迹。
和林昊火锅里滚烫咕咕的热汤不一样,哪怕是有热汤煮沸后的声响做掩饰。
也依旧遮掩不住那一声声清脆的滴答~滴答声……
而滴答下来的,正是一滴滴洗不掉擦不净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