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打偏了落在了时瑾年的心口上,就在对方准备补枪的时候,警方的狙击手也确定了对方的位置,将其当场击毙。
陆子薇身体还有些无力,她望着倒在自己身旁的时瑾年,满是惊恐与彷徨。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要你救!”
看着陆子薇崩溃落泪的样子,时瑾年眼底却是没有一丝波澜,他的声音很轻,但是每一句都说得无比的坦然坚定,就好像在跟自己和解。
“这条命,我还给你了,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了。”
说完,时瑾年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快来人啊,把他送去急救!”
接应的人来的很是迅速,很快就把时瑾年跟陆子薇一同扛上了救护车送往医院。
时萱按捺住自己的着急的心情,协助警方完成最后的扫尾工作后,待完全攻领了地下室,时萱也不再多留,抱起思吾就去找司机大叔汇合。
时萱离开之前跟司机大叔说了按时间来双倍付费,那司机大叔也乐呵呵在这里等她。
等时萱回来的时候,司机大叔还睡了一觉醒来,摸了摸自己的大脑袋,有些疑惑地说道:“我是睡糊涂了吗,怎么梦到了有鞭炮声,怪吓人的。”
说完,这才注意到后面脸色有些难看的时萱,然后热心地问道:“姑娘,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脸色不太好。”
时萱淡淡开口道:“师父,麻烦你把我送到江临第三医院。”
司机大叔一听时萱要去医院,当真以为她是不舒服,当即开足了马力往医院赶。
就在她来到医院刚下了车,她的电话被打响了。
“陆小姐,请快来江临第三医院,小时他出任务受伤了。”
时萱眸光暗了暗,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好,我马上到。”
思吾也是乖乖地窝在时萱的怀里没有说话,显然它也很是担心。
刚打完电话没多久,将时瑾年送来的人就看到急救室外匆匆赶来的时萱,顿时都纷纷感到有些意外。
这来得也太快了吧。
“他怎么样了?”
负责将时瑾年送来的人顿时苦笑着说道:“情况不算好,他为了给人质挡枪,心口中了一枪,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也大出血,现在还在抢救。”
所有人心情都有些沉重,一时间门口的气氛都沉寂了下来。
“这里有我看着就好了,你们先去忙吧。”
时萱坐在门外的椅子上,打算今晚就在这里守着了,她可还记得地下室的那堆资料需要不少人手整理,现在真是缺人的时候。
将时瑾年送过来的人一听,也不再推辞,他们确实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于是便对时萱说道:“那如果小时醒了,陆小姐请打电话告诉我们一声,电话就是我刚才打的那个,陆小姐您记一下。”
时萱点头,目送他们离去后,一时间门口也只剩下了她和思吾。
思吾有些不安地用脑袋蹭了蹭时萱:“萱萱,年宝不会有事吧?”
时萱垂眸,安慰地摸了摸思吾:“不会的,那枪口的位置没有那么刁钻,子弹应该好取出来,只是年宝恐怕要休息许久才能恢复了。”
听到时萱的安慰,思吾才稍微放下了心来,而后小声嘟囔着说道:“他干嘛去给别人挡枪啊,自己都差点要没命了。”
时萱笑:“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啊,你忘了吗?他小时候就说过长大后要做一个正直勇敢、保护弱小的人,让更多的人喜欢他,现在他不是做到了吗?他一直都是我们的骄傲。”
思吾顿时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显然也在为自己家长大后的小包子自豪。
看到思吾三言两语就被她哄好,时萱眉眼柔和了下来,而后忽然想起之前看到的画面,眉头微微皱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年宝的后背怎么有一道血痕,而且看样子不像是被蹭上去的。
时瑾年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很多人围着在骂他,骂他是个小杂种,是个没人要的坏孩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深深的厌恶与怨恨。
他无措地抱住自己缩在角落里,眼眶红红的,努力解释自己不是个坏孩子,但是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石头在他身上砸出了一道道的伤口,而他满心的无助。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相信他?
就在他痛苦绝望的时候,一道温暖的触感落在了他的头上:“年宝,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回家了。”
他彷徨地抬起了头,然后对上了一道温柔含笑的眼眸。
家,他还有家吗?
“喵呜~”
一只毛茸茸跳进了他的怀里,舔了舔他的脸,他小心翼翼地抱住了怀里的毛绒绒,那样柔软温暖的触感,让他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他眼睛红红的,执着地望着对方,他好像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可怜无助又满心期待的自己。
他将手搭上了对方向他伸出的手,那一刻他好像得到了全世界,幸福且快乐,所有的悲伤与痛苦顷刻间消失了。
他知道自己一定笑得很傻也很丑,但是没关系,他知道她会包容他的一切,好与不好。
“妈妈,我们回家吧。”
时瑾年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窗外和煦温暖的阳光,那一刻他的心无比的平静与安宁。
门被打开了,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拿着一个保温盒走了进来,在门关上的那一瞬,一只毛茸茸迅速地跑了进来,然后乖巧地跳上桌子,注视着躺平的时瑾年。
“喵呜~”
时萱将保温盒放到桌子上,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
“医生说你今天会醒,所以我给你带了点粥。”
时瑾年想要坐起来,但是身上的疼痛让他放弃了这个打算。
“妈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时萱摇了摇头:“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有件事,我要你老实告诉我,你背后的刀伤,怎么回事?”
时瑾年眸光一顿,他原本以为可以瞒过时萱,但是没想到还是被时萱发现了。
面对时瑾年的沉默,时萱轻笑一声,但是谁都听出来里面的冷意。
她抱过一旁的思吾,给它顺了顺毛,语气轻缓,但是每一句话都直中要害。
“那个伤口我看了,从上而下,而且下了死手,若不是刀太短太薄,恐怕早就伤到你的内脏了,而且是对方是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在背后偷袭造成的,我说的没错吧?”
时瑾年抿唇不语,显然默认了时萱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