黍薯和陆离离开天算子的茅草屋时,两人脸上的神色都有些复杂。
想到天算子拜托的事,刚回到天机阁给他们安排的住处,黍薯就没忍住转头问陆离:“大师兄,我们真的能找到东西吗?”
陆离非常诚恳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闻言,黍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良久,才长长叹了口气:“哎!要是东西找不到怎么办?”
看到黍薯一脸的忧愁和顾虑,陆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找不到也没办法,我们尽力就好。”
反正天算子前辈说的也是:希望他们可以帮忙找找,没说要他们一定要找到不是。
而且他觉得整个天机阁都找不到的自家镇阁神器,黍薯还真未必就能找到。
是的,天算子的所求,就是希望黍薯帮忙找找镇阁神器八棱盘。
据说他们的镇阁神器八棱盘,随着上一任阁主去了域外战场后,便一起在域外战场失踪了,还是尸骨无存的那种。
要不是上任阁主天机子留在阁内的魂灯已然熄灭,他们都还觉得对方应该只是失踪,而不是陨落了。
天机阁也曾多次派人前往域外战场查找,甚至天算子都亲自去过好几趟。
就是如今,还有天机阁的内门亲传弟子,在域外战场边对敌,便努力寻找他们前阁主和八棱盘的下落。
但不论是他本人,还是阁内的其他弟子,都没有找到这一人一器。
天算子觉得黍薯是个福缘深厚,且气运极佳的人,再加上天意都护着她,便想请黍薯去域外战场时,顺道帮忙找一下。
其实说真的,把天机阁失去了镇阁神器暴露给外人知道,是件极其危险的事。
天机阁此前也把事情给捂得严严实实的,除了他们阁内的重要高层和核心弟子,就连底下的普通弟子都不知道这事。
可不知道为何,把这事说给黍薯,天算子却格外的放心,甚至隐隐觉得,只有黍薯才能帮他们找回八棱盘。
是以,便有了这事。
当然,天机阁也没让黍薯白干,如果真的找到,天机阁自然会奉上厚礼,就是没有找到,天机阁也算欠黍薯一个人情。
天机阁在大圩界有特殊地位,他们的人情,可比资源好用多了。
黍薯也是为了这个人情,才应下的此事,但也正是因此,她有些儿纠结,不确定自己掺和进去合不合适。
最后还是一旁的陆离见她如此惆怅,开解了番,并带着她直接在院子中烤起了各种的灵兽肉,这才总算把黍薯的注意力给转移走了。
而随着香味的一点点散发,原本不知道跑哪里的去黍栗和其他同行的,包括寻宝鼠族,凤凰族,龙族的一众,也闻香而回。
就连天机阁的一些弟子,都被浓郁的香味勾起了食欲,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客院这边。
陆离无奈,便只能挨个分了些给大家。
本想就给大家尝个味的,结果所有人吃后都眼冒绿光,死死的盯着剩下的肉,就差留哈喇子了。
后面更是不知怎地,就演变成了大型烧烤聚餐一样了,一个个最后是吃的肚皮溜圆才走的。
至于一众神兽,则是直接化成了原型,在宽敞的院子里摊满了一地。
黍薯对于龙族和凤族并没有多大的渴望,可是在看到一大群可爱的白毛团团后,她的毛绒空立即就犯了。
先是不顾辈分大小,挨个给盘了一圈后,最后自己也变成了一只白毛团团,兴奋的加入了毛绒堆里面。
众所周知,大部分毛茸茸们都是闲不住的,天生就带有好动因子,不是在地上打滚,就是在屋顶撒欢。
于是,一群毛茸茸就滚成了一团,你扒拉我一下,我也扒拉你一下,玩的可起劲,可开心了。
旁边的龙族和凤凰族见寻宝鼠们玩得这么欢快,对视一眼,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
也顾不上矜持和旁边的是死对头了,都跟着兴奋的加入了队伍中,互相滚成了一团,嬉笑打闹。
整个院子,也登时都是笑声,有银铃一般的,也有杠铃一般的。
只把一旁的陆离给看得,有些无奈的揉揉眉心,为免他们丢人丢到天机阁的弟子面前去,还贴心的给它们都加了个结界。
等一行闹够,原本撑着的肚子,也被消化得差不多了。
又被暖烘烘的太阳照着,诸兽便忍不住有些昏昏欲睡起来,眼皮耷拉着,一副随时都能睡过去的模样。
很快,就有第一道轻微平缓的呼吸声响起,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黍薯也跟着睡了过去。
“呼噜!”
只是,她这边才一睡着,平地而起一道打雷一样的呼噜声,瞬间就把她给惊醒。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这道闷雷一样的声音成功惊醒了所有的兽。
彼此面面相觑,就剩罪魁祸首龙益还睡得香,呼噜呼噜的制造了一道又一道的闷雷声。
龙芃有些儿被吵醒的起床气,过去就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爪,没想到这货皮糙肉厚,眼睛都没睁开,转个身就继续呼噜呼噜。
众人没法,只能白了他一眼,各自回屋打坐去了。
在离开前,很多气不过的,还挨个过去赏了他一爪,结果这家伙全程丁点要苏醒的迹象都没有,依旧是睡得香甜。
黍薯甚至都有些怀疑它是不是装的,过去一看,人家还真的是睡得熟,不带虚的那种。
没办法,黍薯只能甘拜下风,并退避三舍了。
与此同时,域外战场敌方阵营的深处,一群由人兽魂,奇兵和天材地宝组成的队伍,终于找到了逃跑的机会。
只是,他们才逃出困住他们的牢笼没多久,就被敌军发现了。
敌军带着千兵万马,这会正在气势汹汹的围堵他们。
看着倒下的友方越来越多,所有都杀红了眼,甚至还有不少直接拼着同归于尽自爆的。
一时间,这条狭小的通道内,全都是血腥味和战斗的声音,以及穿堂而过的呜呜风声,像是在为生命的逝去而惋惜,又像是无能为力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