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牛儿缩在墙角,一双手拢在袖中,低着头,打着瞌睡。
他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这么冷,好歹吃点二陈汤暖暖五脏庙,省的这会冻得哆嗦,一双腿冷的厉害。
“唉!等这次还清账,再也不赌了!”唐牛儿暗暗发誓。
正想着,唐牛儿感觉眼前一黑,莫名感觉不对,他一抬头,望见三个大汉将他围在中间。
“你们.....什么人?”唐牛儿害怕道。
“我们管家看你冻得慌,请你到宅子用过早茶。”一个足有八尺的汉子,瓮声瓮气说道。
唐牛儿愕然,指着一旁屋子道:“这里的管家?”
“不错!”
唐牛儿赔笑道:“误会误会啊,我就是路过此地。”
他精明的很,只怕偷窥家宅,让人家发现了。
这么一说,宋押司看得真准,这房子主人只怕真有来头。
“走吧!”
唐牛儿哈哈一笑,扭头道:“好好好,我马上就走!”
他扭头就想逃跑,身后的壮汉将他一挡:“朋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唐牛儿吓得都要哭了,这进了屋子,他们要真的是山贼,肯定要被杀。
“我不去!我没做坏事!你们放了吧!”
一个汉子道:“再不走的话,你可就走不了啦。”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只手按在腰间,像是在摸刀。
唐牛儿眼睛一瞟,吓得腿都软了。
“我去,我马上去!几位哥哥莫要冲动。只是我家哥哥是官府押司,我是不能出事的。”唐牛儿赶忙自报家门,生怕自己被剁了。
这天色半黑,周围连个鸟都没有,若是在这里挨三刀,只能死的不明不白了。
“废话真多!”一个汉子连推带搡,将唐牛儿赶进宅院中。
唐牛儿踉跄两步,等进屋中,发现这宅子很雅致,一楼亮着灯火。
他东张西望,一个婢女上前道:“这位公子请,管家候着呢。”
这婢女瞧着十六七岁,很是清雅,他脸蛋莫名一红,连连摆手道:“我算不得公子,就是个小人物。”
婢女噗哧一笑,把唐牛儿的眼睛都看直了。
“小公子,跟我来吧!莫要耽误时间,时间紧急。”
唐牛儿连连点头,跟着婢女到了一间密室。
婢女推开门,请唐牛儿进去。
唐牛儿不敢怠慢,点头哈腰,钻了进去。
刚进屋子,就看到一个头戴四方帽,面白无须,身披长衫的中年男子。
“唐牛儿吧?你过来,我有一事麻烦你去办。”中年男子开门见山道。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唐牛儿警惕说道。
中年男子不是旁人, 正是吴用。
“我与宋押司乃是故旧好友,此番来是来救你家押司一命!你家押司有一场大灾。我听闻你最是义气!你可愿助他?”吴用说完这话,掏出一根金条,放在桌子上。
唐牛儿眼睛一热:“这金子?”
“张文远的家知道吗?”
“知道!”
“你过去传个信,就说阎婆惜被骂了,让他赶紧过去!”吴用淡淡道。
“就这个?”
“不错!只要把话带到,这金条就是你的!”
唐牛儿又惊又喜,可又感觉哪里不对。
“只是....”
你若是不愿意,我就唤个人去请。”
唐牛儿赶忙道:“我去,我马上就去!只是这金条当真给我?”
“现在就能拿去!不过,你若是没有带到话,你知道后果。”
唐牛儿拍着胸口:“我别的不敢说,答应的事断然能做到!”
“好!我就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
唐牛儿拿起金条,眼睛都圆了,他心中其实有很多疑惑。
为啥要去找张三?
为啥他自己不去找宋江?
不管了!
事到如今,报个信,拿一根金条,便是天大的事。
再说了,那张文远跟阎婆惜有一腿,正好让那厮去,等回头去喊宋押司,好让他抓奸在床,到时一举两得!
我真特娘的是个天才啊!
“那小人告退!”
唐牛儿拱手作揖,转身急匆匆离开,生怕管家反悔。
.........
阎婆惜躺在床上,眼神无光。
“这辈子命苦,嫁给这黑脸东西,妾身这辈子算是完了!”
正想着,突然听到楼下一阵响动,随即传来一阵脚步声。
阎婆惜赶忙起身,听着声音。
没一会,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阎婆惜冷笑连连,这不要脸的老东西,刚才气呼呼的跑走,这会又跑回来做什么?
“宋江,你又想干甚?”
“娘子,我是张三啊!”
阎婆惜漂亮的眼睛,瞬间冒出亮光,一把推开门,喊道:“该死的短命鬼,你终于舍得来了?”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张三疑惑说道,“有个小子在我门外喊,让我来找你,说你出了大事!”
阎婆惜听得稀里糊涂,此刻顾不得其他,一把将他扯进屋子,小拳头一阵猛打!
“你来得正好,昨晚宋江来,他想要,我都没有给他!你看我,是不是很爱你?”阎婆惜柔情似水道。
张三心中暗呼不妙,这怕是要出事啊!
不过事到如今,张三道:“宋押司人呢?”
“走了!被我气走了!只怕不会回来了!你这个要人命的短命鬼,为啥这段日子不来看我?”阎婆惜气呼呼说道,整个人犹如一条蛇,就开始攀上张三。
张三道:“宋押司在,不能太过无所顾忌,你跟他逢场作戏就是,不要闹得太厉害!”
阎婆惜顿时哭道:“你好狠的心啊,妾身守身如玉,不都是为你这个短命鬼,你倒是来教训我来了!好好好,你便是怕那宋江,今日妾身去死便是了!”
阎婆惜扭头就跑,眼瞅着要破窗跳楼了。
张三一把抱住她,赶忙哄道:“我还没死呢,你死什么?”
阎婆惜扭头:“给我,我要你!”
张三道:“这不太好吧!”
“那就让我去死!”
张三愣住,阎婆惜直接将他推倒床上,两个人一阵覆雨翻云,张三神经紧张,没一会就泄了!
阎婆惜抱怨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我是担心押司回来,不想你受辱!”
阎婆惜听他胡说八道,可是话好听,她心里还是甜蜜的很。
“你渴吗?我给你倒点水喝!”阎婆惜起身,走到架子一旁,眼睛正好发现招文袋挂着。
咦?
阎婆惜顺手一提,发现里面有些沉重,露出狐疑之色,顿时打开招文袋,发现一根金条,还有一封书信!
阎婆惜凑着灯光一看,看了一会,顿时大笑道:“宋江啊宋江,苍天有眼,你这次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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