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书生王伦!
很显然,这个让吴用瞧不上的书生,刚一出场,就将吴用给震惊了。
吴用的情绪隐藏的很好,忌惮之色,一闪而过,纵然如此,却逃不过王伦的目光。
王伦拉着晁盖的手,可是眼角余光却落在吴用身上。
这老小子,瘦高瘦高的,瞧着就是一肚子坏水的货,刚见到老子,就这么紧张了?
看来也是虚有其表之辈,满脑子都是玩阴谋诡计的货色。
既然这辈子我来了,你挑唆火并一事,就让你干不成!
不仅他妈的干不成!
老子还要让你知道!
这座梁山大寨子,不仅今天姓王,从今往后,都他妈的姓王!
不管你们这帮人,以前混的多厉害,又是杀了多少人,
从今天开始,是龙给老子盘着,是老虎也给我卧着!
王伦收回目光,将晁盖的手捏的紧紧:“我山中的酒水,有专人酿造,有一种是用猕猴桃酿的,味道极好!”
王伦的热情,大大超出晁盖的预想,他的情绪都被感染:“一切都遵大头领安排。”
一行人到山中大寨子,晁盖等一干七人一排坐在一边,至于梁山的头领,则是朝着另一面坐下。
彼此见礼之后,王伦早就吩咐好,杀鸡宰羊,直接杀了三头大肥猪,一道道热菜送上筵席。
众人落座,晁盖坐在王伦身旁,将劫持生辰纲一事,前后一说,林冲听的眉头一皱,还真是胆大包天。
倒是阮氏三雄聪明的很,自从见到王伦,才知道这位恩公,当真是这梁山寨主!
他们三人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复杂,好在三人都不傻,不发一言,只管埋头吃酒夹菜,旁的事情,愣是一句不说。
王伦笑吟吟道:“晁天王既然看得中梁山,只管安歇,往后我们一起快活!兄弟的事情,便是我们梁山的事情!”
晁盖又惊又喜,赶忙起身,一把端起酒碗:“哥哥仁义无双,今日愿意收留我等,从今往后,我们定听从调遣,绝无二心。”
王伦将晁盖的臂膀一拉,又让晁盖坐下。
“这是什么话?莫要多礼,生出生分。只管在这里安歇,今晚我们先吃酒,咱们兄弟一见如故,定要喝个痛快!”王伦劝说道。
晁盖本就豪爽性子,原本一直担心梁山不收留他们,此刻得到肯定答复,那压在心头的石头一下子落下,兴奋的一口喝完。
他恍恍惚惚之间,忽而觉得哪里不对,等他回过味来,他赫然意识到,这王头领好大的手劲啊!
晁盖喜好枪棒,不近女色,也是一身腱子肉,气力不凡。
可是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王头领一只手轻轻一拉,他就直接坐了下来。
这书生不简单!
晁盖一惊,吓得酒气都散了一半。
王伦笑眯眯道:“天王,这次为民除害,这一群兄弟,都是英豪之辈,还要为我介绍介绍。”
晁盖赶忙开始介绍,从公孙胜、刘唐、吴用等人一一介绍完之后。
王伦目光却定在吴用身上,笑眯眯道:“吴学究,咱们之间很有缘分啊!”
吴用一愣,心想我们有啥缘分?
这王伦头领,莫不是喝多了?
不过,吴用也是面善心黑的狠人,谄笑道:“恕小可愚钝,还请王头领指点一二。”
王伦将衣衫一提,意味深长道:“这山中豪杰无双,都是草莽英雄,可我们两个人还有一个相同身份,都是读书人啊。”
吴用恍然,顿时道:“王头领言之有理,只是在下是个不成器的书生,比不得王头领啊。”
王伦站起身,倒满一碗酒:“来,为咱们的都是书生,干一碗!”
晁盖喜不自禁,这气氛热烈,现在吴学究得王伦哥哥看中,也是好事啊。
“吴先生,今日真是缘分啊!既然王寨主敬酒,你不可推辞啊。”晁盖喜滋滋道。
一旁刘唐龇牙道:“吴学究这碗里面,怎么这么点酒,让我来!”
刘唐端起酒坛子,便是将吴用的大碗斟满酒水。
吴用盯着刘唐,目光几乎化成刀片,他酒量寻常,刚才就喝的有些头晕目眩,这刘唐你还真是个粗人!
就他娘的你眼尖是吧?
给我倒这么满!
你怎么不去死啊!
吴用气的牙痒痒,却又毫无办法,人家一寨之主,亲和有礼,给自己敬酒,他若是不识好歹,那简直就是找死没商量。
吴用哈哈一笑,双手端起大碗,故作豪迈道:“多谢王头领,小可干了!”
王伦一抬手,大口将一碗酒喝完,瞧着吴用伸着小细脖子一顿咕咚咕咚,等他好不容易喝完。
王伦拍手夸赞道;“好酒量,真的是好酒量!我与吴学究一见如故,当喝三大碗!”
此话一出,吓得吴用面色发白:“小可酒量甚弱,一会喝的东倒西歪,呕吐叫嚣,便是坏了诸位兄弟们的气氛!”
话音刚落,一旁刘唐竟是搬起大酒坛子,卡卡一顿倒,直接将吴用的大碗倒的满满,不撒一滴。
吴用脑袋一歪,盯着刘唐的脸蛋,一副看蠢猪的眼神!
这猪队友,老子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倒你娘的啊!
你要喝酒,倒你自己的,你倒个老子吃屎啊!
刘唐酒劲上头,天生爱热闹,大声道:“吴学究,今日我们都是粗人,唯有学究跟王头领都是读书人,岂能不喝酒呢?你放心,喝多了,我一会抬你回去!”
“我谢谢你!我谢你八辈祖宗!”
吴用嘴角一抽,咬牙切齿说道。
他差点破口大骂,好在他的养气功夫尚好,愣是将这些情绪压制,低头盯着碗中酒!
吴用刚要开口,忽而一怔,莫不是这王伦故意刁难他?
然而,等他抬头,见王伦一脸真诚之色,而且,这位头领,刚才跟晁盖喝了足有十几碗。
这赤诚之人,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不可能刁难针对啊?
吴用思前想后,最终只能将王伦归结为收买人心的举动,他端起大碗,一阵犹豫。
晁盖端坐,面有不快之色:“吴先生,不可让王头领久等!我等男子汉大丈夫,一碗酒而已,莫要丢了我们一行的脸面!”
草汝娘!
吴用心中叫屈,我特娘如何跟你比?!
你就是一个酒桶!
你们一个个都是酒桶,恨不得泡在酒缸里面。
兄长啊兄长,今日你算是害苦我了!
吴用不敢露出半分不满,呲个牙露出一副极为感动的样子,抱着脸一样大的海碗,又是一顿咕咚咕咚!
声音响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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