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一股香味把盛浓从睡梦中叫醒,她用力吸了一大口,是小厨房的早点做好了,这吴镇的厨子手艺不错,盛浓恢复身份后特意将人调了过来,这人一家老小都在城中也不怕她乱来。
“舒蔓,进来!”盛浓穿戴好后,朝门外高声叫道。
舒蔓进来后,瞧着盛浓容光焕发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去去去,你不也一样。”盛浓和舒蔓感情不错,所以偶尔开个玩笑再正常不过了。
舒蔓笑嘻嘻过来,“王爷放心,我军情势正好,已经攻下一城,想来不日元帅拿下新乡就会率大军来与我们汇合了。”
盛浓朝她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洗漱一番后,盛浓就前往城楼上巡视。
一只苍鹰从高空中俯冲下来,看样子是北方特有的通信鸟类,苍鹰不易驯化,能够用苍鹰传信的想来只有她们自己了。
箫元帅在信中说到,她们已经将新乡一党乱党围在城中,想来不日就能拿下新乡,信里箫元帅嘱咐盛浓守好吴镇。
吴镇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所具有的战略意义都不容小觑。
信末,箫明像是怕她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还特意写了,等回去后定会在女皇面前好好夸夸盛浓。
看得盛浓好笑不已,这是把自己当小孩子啊!
想着也快要过年了,想必有不少人和自己一样起了思乡之情吧!
过年无论在贵族阶级和平民百姓之间意义都是不一样的,盛浓从怀里抽出几张银票嘱咐舒蔓去买些牛羊肉,她要让将士们过个开心年。
舒蔓收下银票也不忙去买,她跑了一趟伙房打听了一下将士们喜欢吃什么这才去购买牛羊。
一只只山羊被赶进军营时,不少士兵都看直了眼,下层士兵伙食没有什么油水,这一只只羊从眼前走过去的诱惑力可想而知。
不少人不敢误了手上的事,只得伸长了耳朵,眼睛在羊身上飘来飘去的,舒蔓耐心地解释道:“这是王爷自掏腰包买来给咱大家过年的。”
“好啊!终于有肉吃了。”
“王爷威武!”
“馋的我直流哈喇子!”
伙房没有这么大地方给牛羊暂住,舒蔓直接招呼大家伙先盖了一个简单的圈,再派三五个士兵轮流看守。
现在离除夕还有几天,牛羊一旦宰了总有馋得不行的开小灶了,因此这些牛羊还得再养几天。
余由蓝进了乌江城,虽然十分不情愿,但出于面子还是要派人做做样子的。
“没见人?怎么可能?”余由蓝下意识不敢相信,追兵没见说什么鬼话呢?她们几个大活人还能消失不见不成?
雷州轻笑一声,“余大人,不必演了。”
这话就差没直接告诉别人,是她派人做掉了张景,她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至少还是有点底线的,她这时候杀张景干什么?
万一失败了,多一个人不就能多一分逃生的希望吗?
“你还好好站这儿,就证明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人。”这会子和雷州解释,她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余由蓝只得给她下了一剂猛药。
“冥顽不灵。”雷州简直要醉了,什么时候了,打嘴仗这么厉害,怎么跑得这么快啊!
“本官没有害她就是没有,随你怎么想,现场可有打斗和野兽出没的痕迹。”余由蓝扭头问起那个前去接人的下人。
那个下人哪里敢说实话,现场什么痕迹都没有,可她哪敢说啊!
只得将人是貌似野兽叼走的含糊过去。
“只能怪她命不好了。”余由蓝听完感叹道。
吴镇丢了,如果拿不回来,败北是板上钉钉的,为今之计,还是先拿回吴镇重要。
蜀国答应的两万士兵呢?人哪去了?余由蓝察觉到可能是蜀国临时反悔,心里不禁一阵气急,什么人啊!有没有信用了。
可熬了一个通宵,她有些后继无力,只得先去休息了。
花冢到达新乡城外时,刚刚得知了吴镇失守一事,“余由蓝说好的蜀国士兵呢?她吃了?”
花冢脾气暴躁,有时碰上心情好时,自然好说话,可现在不用想都知道她心情糟糕透了。
前来报信的人,半晌不敢说话,也不敢动,生怕被波及,发了一通火后,花冢也多了几分理智,当务之急不是迁怒自己人,她必须尽快在战场上取得优势,不然很快死的就是自己。
前方看样子是被朝廷派来的军队围了,城里出不来,外面进不去,粮食一旦吃光,她们很快就会不攻自溃的。
她要想办法解了这燃眉之急,此次朝廷派来征讨的是武将世家箫老将军,此人年轻时随当今陛下东征西讨,战功赫赫,能够让她撤兵的,恐怕只有陛下的沐阳王了。
连日没有听到她的消息,恐怕人在不在军营还不好说。
只有冒险让探子去打探这位副帅的具体消息了。
当晚,花冢就收到了确切的消息,这位副帅已经多日不在营中活动了。
“不会是怕死跑了吧?”
“哈哈哈,皇女呢!恐怕还没上战场就被吓破胆了!”
花冢的直觉告诉她没有那么简单,但此时她已经没有了选择权。
“派人传信给朝廷军队,她们的王爷在我们手上。”花冢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方案。
收到消息的箫明简直惊掉下巴,盛浓不是昨日才和她通过信吗?
箫明疑心这是敌人的缓兵之计,随即手书一封,叫人用苍鹰快点传信。
于是就有了这一幕,赵副将要笑不笑地拿着一张纸条。
王爷你被抓了?
——箫明书。
我被抓了?盛浓表示自己怎么不知道,“我被抓了?”她向赵副将确认。
赵副将笑点低,闻言,立刻笑得差点跌到了地上,“不知道,哈哈哈,嗝,末将不知。”
盛浓简直了,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回信,——没有的事!
她们这是狗急跳墙了?盛浓虽然内心很想亲自戳穿她们的谎言,无奈实在抽不开身,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