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谁的家?
作者:琞上   【火影】日向家的纯血龙族最新章节     
    “什么?居然还要再过整整一个月才能够参加第三场考试?”赤?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直直地盯着站在眼前的迪达拉。

    只见迪达拉微微抬起手,调整了一下架在左眼上的那副调焦距的机械感眼镜,接着便旁若无人地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手中那块柔软的黏土之上。

    他的手指灵活地揉捏着黏土,仿佛正在精心雕琢一件举世无双的艺术品一般,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于赤?刚才所说的话,他根本就没有认真去聆听,只是心不在焉地随意点了点头,算是给了对方一个回应:“总之就是那样吧,嗯。”说完后,又继续全神贯注于手上的创作之中。

    赤?根本不屑于伪装自己,但迪达拉这个艺术狂压根没看出来小唯变了。

    无语的赤?望着迪达拉那副如痴如狂、宛如走火入魔般的样子,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幽怨和不满,但迪达拉却丝毫未曾察觉,最终,赤?只能默默地摇了摇头,转身缓缓走向门口,并轻轻地推开房门,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旅馆。

    之所以会将第三场考试推迟足足一个月之久,是因为木叶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去邀请所有前来观战的大名以及其他重要人物。

    而在此期间,各位考生们则拥有充足的自由支配时间,他们既可以选择利用这段宝贵的时光刻苦修炼,提升自身实力;也可以想方设法搜集有关竞争对手的详细情报,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当然,如果愿意的话,还可以返回各自所属的村落稍作休整,或者干脆就直接留驻在木叶村,静候考试的到来。

    雨隐只剩下了菲尔,紫阳花和芙蓉等人已经返回,小唯回去的意义不大,不过迪达拉过几天会返回晓,他有”灭小国”的任务,到时候,佩恩会让角都来接应小唯。

    “啧。”

    赤?走到旅馆外面,感受着若有若无的监视视线,不满地暗啧了一声。

    当年扉间创立暗部的时候她就觉得烦,果不其然,时隔多年的回旋镖还是扎到了自己身上。

    这“仇”,算扉间头上。

    赤?抬头看天,垂下的手微微打了个旋,一阵肉眼难以见到的精神波纹缓缓荡开,随后她低下了头,打着哈欠隐去了自己的身形。

    跟踪监视菲尔的暗部依旧待在原地,跟随着虚无的幻像去了别处。

    而施展云遮的赤?便开始了时隔了半个世纪之久的故地重游。

    “当年这里是湖吧?”

    赤?漫无目的地闲逛着,随后看到了一个温泉汤的建筑,但她记得当年这个位置是扉间和她钓鱼的那个湖。

    现如今不仅被填平了,还建了一座温泉汤。

    赤?看着这里,只是稍作停留,随后转身离去。

    已经没什么熟悉的了。

    木叶的格局和当年相比改了不少,宇智波和日向的族地都往外围扩建了不少,而靠近中央的地方反而收缩了,不仅是宇智波和日向,当年几个人丁兴旺的大族都是这样。

    中央围绕着火影大楼往外辐射的建筑都是些高层住所,其中也包括着火影居所和木叶一些重要的建筑,医院,图书馆,忍校,训练场等。

    而千手……

    已经没了。

    族地建筑群只保留了中央的几栋房子,是柱间和水户以及扉间的房子,其余的都被重新修缮成了别的建筑。

    不少熟悉的旧族建筑群也不见了,例如鞍马一族,旗木一族等。

    或许是灭族,或许只是没落了,一些多余的房屋被公用了,总之,木叶,已经不是赤?印象中的过去了。

    就算她想去见见以前的老朋友,也见不到了,奈良鹿辞,油女天铭……都老了,不是死于战乱,就是寿终正寝。

    从羞涩到屠戮上百人都不眨眼的懂事小镜,从胖乎乎到圆滚滚积累越来越强的开心果小取风,从不服气小鬼头到摆烂摸鱼自我突破的咸鱼小团藏……

    这是她的弟子们啊,可到如今,

    她自己的弟子也只剩团藏一个人了。

    “小团子啊,嗯……”赤?靠在千手一族仅剩的那栋建筑的墙上,沉默了很久,最后也不打算去看看团藏。

    当年的小屁孩现在都变成老头了,她倒是成了小孩模样,还是别看了。

    有种倒反天罡的感觉。

    赤?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随后喃喃自语。

    “小卑怎么样了?”

    作为半个母亲,赤?自然是关心卑留呼的,也可以说,整个木叶唯一值得她担心的就是卑留呼了。

    毕竟是叫了她很多年妈妈的孩子。

    乖巧,懂事,又很聪慧,这样的孩子她怎么可能忽视他。

    好歹是她和扉间的孩……养子嘛。

    如今,扉间已经死了,但是四战还是会出现的,到时候“教训”他也来得及,但是卑留呼却不在未来视预言中。

    赤?越想越着急,她从康斯坦丁的记忆中得知卑留呼不在木叶里,但是具体的行踪就算是换金所遍布全忍界的探子也没有找到。

    这孩子,很会藏。

    当年,她从团藏那得知扉间去“送死”之后,一时之间天都塌了,根本来不及思考别的就把卑留呼赶了回去就离开了木叶,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赤?知道自己不太了解卑留呼,但是好歹也是他半个母亲,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孩子藏的这么深,不可能是在做好事,以她和扉间给卑留呼留下的禁术库,再加上这孩子本来就喜欢看一些他们俩个都写不下去的没依据的忍术原理,恐怕……

    “这孩子……”赤?叹了一口气,随后勾了勾唇,“算了,反正我和你爸都不是什么好人,你就算想毁灭世界,也不过是和妈妈一样罢了。”

    赤?想到这也是安心下来,小卑应该没事,应该在背地里研究什么恶劣的禁术。

    但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扉间的秽土转生和她想要彻底毁灭这个世界更恶劣的吗?

    小孩终究是小孩,坏也坏不过父母。

    诡异的自豪感在赤?心底涌起,这种诡异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赤?来到他们的家,也就是扉间那栋在院子里栽了一棵小树苗的那栋房子。

    多少年了,这栋房子已经不复当年的色彩了,大门有些褪色,外围的墙上爬上了几道裂痕,可以看出颜色不统一的修补痕迹,应该是近几年有人把这栋房子在原有的基础上重新修缮过了。

    只不过,这房子,只会因此显得更加的千疮百孔罢了。

    但……

    有的东西,只要破损,就很难修好了。

    赤?把手轻轻抚在大门上,一阵结界的波纹缓缓荡开,可结界根本拦不住她,她无声无息地通过了结界,静站了很久,最终也没有去推开这扇大门,而是从旁边的墙翻了进去。

    那扇门应该是有触发禁制的,防的不是有人进入,而是防的破坏这栋房子的人。

    是,小卑的查克拉波动。

    赤?不会连自己儿子的查克拉气息也认不出来。

    入院,

    风涌,

    落樱即落雪。

    粉白色的花瓣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轻盈地覆盖了整个院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仿佛将人带入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那些花瓣在空中翩翩起舞,宛如一场绚丽多彩的花之盛宴,美不胜收,微风轻拂而过,温柔地抚摸着树梢,使得树枝轻轻摇曳起来。

    风与花相互交织、缠绵不休……

    赤?原本正准备下落,但眼前这如梦似幻的景象却让她的动作瞬间僵住。

    片刻之后,只见她抬起手,猛地在墙上一撑,借助反作用力再次稳稳地站立在了墙头之上。

    此刻,她紧紧地抿着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她嗫嚅了半天,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来。

    然而,这句话既像是一种感慨,又好似心中长久以来的某个疑惑得到了解答后的满足之情。

    “……原来是樱花树啊。” 赤?轻声呢喃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接着,她微微皱起眉头,抱怨起来:“问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不肯告诉我,只说等我以后自然会知道,哼!如今我总算是知道了,可恶的扉间……” 说完,赤?赌气一般地挪开了自己的视线,不再看向那满院的樱花。

    随后,她如同一片随风飘荡的羽毛,轻盈地飘浮到了空中。

    不过,她并没有踩踏那满地粉白色的花海,而是小心翼翼地落在了樱树粗壮的树杈上,并顺势坐了下来。

    她轻轻地靠在树干上,双眼微闭,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和美好,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只有微风拂过樱花发出的沙沙声以及偶尔飘落的花瓣与地面接触时所产生的轻微声响。

    “真讨厌……”

    “扉间你真的很没有情商啊,不知道樱花飘落的瞬间,是永恒,也是别离,孤独的樱花,花叶永不相见吗……”

    “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樱花嘛,明明已经很常见了,到处都是樱花树,可你还是要在……家里种一棵樱花树。”

    “问你还支支吾吾的,笨蛋。”

    赤?自言自语,一时之间仿佛回到了当年她问扉间这个问题的时候。

    某个笨蛋支支吾吾,就是不敢看她,耳朵都红的要滴血了,最后还是用飞雷神逃走的,这也是唯一一次扉间那么心虚的时候。

    “噗!”赤?笑出了声,但是很快记忆回笼,她的笑容又淡了下去,“笨蛋……”

    也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赤?才从树上下来,站在屋子外的台阶上收回了看樱花树的视线。

    只不过,下一刻,就有其他的东西吸引了她的视线。

    屋子的外缘是有木制柱子的。

    “这些划痕是什么?”

    赤?看着柱子上的划痕皱了皱眉,随后用手比量了一下。

    旧的划痕从低到高,仿佛是在记录什么东西的成长一样,新的划痕正好相反,记录的更像是什么东西由高到低的缩小。

    赤?一开始以为这是小卑自己在记录自己的成长,但后续的划痕却让她摸不清头脑。

    没有意义的事她不会去想的太多,赤?现在的状态顶多再坚持几天,阴遁查克拉就会退散,届时她依旧会变回小唯。

    而小唯不会保留她恢复成赤?的记忆,并且这几天消失的记忆会以一种合理的状态填补她记忆的空缺。

    这是她的自我保护机制。

    “走了。”

    赤?没有进屋,以前东西不可能还在里面,她也没有进去的欲望了,每一步,每一处,都有扉间和小卑的身影。

    她有些累了。

    这会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摧毁世界的欲望,立马重启,但是没有祭品,重启是不可能成功的。

    那个死老头最好赶紧找到隐藏在忍界的天外来者或吸引地球之外的天外来者,不然她下次醒来,就要直接地毯式把这个忍界全部血洗了。

    没有天外来者做祭品,那就用神树抽干整个世界人类的查克拉和生命,再把月球上封印着的人和巨大转生眼以及……青铜与火之王的王位献祭也该够了。

    这场重启,她现在还有回头的可能,但等到木叶摧毁计划的开始,她就彻底不能回头了。

    “我走了。”

    赤?转身离开了这栋房子,低声说道。

    只不过,这次没有扉间靠在门边目送她离开,也没有小卑在她身后喊着:妈妈一路顺风,早点回来。

    这是谁的家?

    是扉间的,是卑留呼的,是赤?的。

    是他们的家。

    院子里的樱花还在如雪般纷纷扬扬地飘落着,粉色的花瓣如同轻盈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微风轻拂而过,吹起了树下堆积如山的樱花,仿佛掀起了一层柔软的花浪。

    就在这层层叠叠的花瓣之下,隐隐约约地露出了地上的一行小字。

    或许真的已经过去了太多太多的岁月,那行字迹早已在时光的侵蚀下变得模糊不堪,难以辨认。

    当初写下这些字的人,显然是刻意将它们刻在了一个极为不显眼的角落,就像是要把这份心情深深地埋藏起来一般。

    看起来,写下这些字的时候,或许只是一时之间的心潮澎湃、兴之所至罢了。

    然而,由于某种原因,写字之人又碍于自己的颜面,不想让别人轻易发现这个秘密,于是便小心翼翼地把它隐藏得严严实实。

    可许多年以后,竟然会有另一个人偶然间发现了这片被掩埋在樱花之下的小字,并用手中的笔将这行小字重新描摹一遍,使其得以重见天日,继续保留至今:

    我栽一段樱色赠你,好让你不逊色于这人间错落烟火……

    山樱为聘,天地为证。

    赤?……

    只不过,这段话所赠予之人,依旧没有看到,写字之人没想到,重新描摹之人也没想到。

    这一家子,都高估了对方。

    ……

    砂隐。

    “姐姐醒了!?”诺顿猛地从风影椅子上弹射起来,按住康斯坦丁的肩膀把自己的脸凑到他面前问道。

    康斯坦丁乖乖点头。

    诺顿先是狂喜然后沉默,最后又狂喜……总之脸色一变再变,很有当年扉间脸色调色盘的模样。

    “康斯坦丁,我对你用忆之河你介意吗?”良久,犹豫了半天的诺顿看向了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歪了歪头,然后不解笑了一下:“哥哥,我当然不介意啊,我们是兄弟啊。”

    诺顿有些噎住,抬起的手半天也没有落下,最后还是康斯坦丁主动用手拉住了诺顿。

    双生子之间单方面的记忆共享由康斯坦丁发起,诺顿接收。

    获得了康斯坦丁记忆的诺顿抽回手,摸了摸康斯坦丁的头,小声说着:“抱歉。”

    “你说什么,哥哥?“

    “什么都没有。”

    “哦。”

    康斯坦丁想了想随后问道:“哥哥,那些大名怎么办,风之国很配合我们,我回来的时候请示过我他去观赛该做什么。”

    “听话的话我也不介意留下他,就他那些蠢儿子,还不如让他继续在位。”诺顿冷笑一声,“最后一场比赛是你和姐姐的,姐姐到时候恐怕又会变回自我保护的模样,所以在我爱罗比赛结束后立刻开始执行计划,不要再拖了。”

    “至于大名们,找你庇护的就留下,大名们还在,即使忍者们再乱,这个糟糕的世界阶层结构也不会崩溃,还能给姐姐争取时间。”

    康斯坦丁点头。

    “最后……”

    “康斯坦丁,无论遇到谁,都别留手。”

    “是,我知道了,哥哥。”

    “你知道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