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五名,代价有三。”
在更多的情况下,这是刃会说出来的话。
但是今天却是由镜流所言。
“祸首饮月,一意孤行,擅行化龙妙法起死回生,变化形骸,酿成大祸,有辱战士哀荣。”
“从凶应星,狂悖骄慢,染指丰饶神使血肉,助饮月妄为,终至堕为不死孽物。”
她一点点地细数着众人的罪过。
当然。
里面也包括了自己的罪过。
“罪人镜流,身犯魔阴,弑杀同袍,背弃盟谊。”
“现在该是我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她的语气十分平淡。
但说出来的所有话,都像是一把重锤敲在了所有人的心尖。
“唯有如此,那些该被铭记的痛苦...才不会逝去。”
此刻。
几人齐聚于此。
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镜流。
而有意思的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景元站在了所有人的中心位置。
而其他三人则将他重重包围。
似乎。
所有人都已经离景元而去,只有他一个人还坚守在原地。
几百年间从未改变。
可惜。
有些事情实在不是人力能够改变的。
此刻,镜流和景元背对而立。
她眺望着远处的景象,嘴里缓缓说道:
“云上五骁....该是彼此告别的时候了。”
——“七百年前的变故,让他们没法相互告别,而在这一刻。”
——“他们终于获得了告别的机会。”
——“只是。”
——“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了。”
……
聊天室内,根据这些话进行讨论的人也不在少数。
【久岐忍:现在我算是你知道了,白珩死后,饮月和应星想要复活它,结果...】
【彦卿:化龙妙法?大祸,指的便是当年的祸龙了吧。】
【凯亚:怪不得要封存档案,如果是我,我也要封存档案。】
【砂金:感觉最近仙舟太平不了呀!】
【凝光:但最终处理结果其实也没有太大的诟病,不是吗?该付出代价的人,现在还在受刑。】
【云璃:还是担心一下绝灭大君吧。这东西可比云上五骁的事情要重要多了。】
几百年前的往事。
哪怕不光彩。
但也没有仙舟即将倾覆重要。
再加上仙舟人有意避而不谈,公司等地也乐得卖面子,影响不大。
反倒是惋惜几人情谊的占大多数。
【桑博:这看的我都感觉不到开心了,真是的......】
【钟离: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胡桃:愿几位不必再受长生之苦,愿世间不必再受长生之苦。】
【白术:只要白珩不死,或许一切真的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希儿:那也会有应星死去,这是个逃不开的劫。】
【珊瑚宫心海:只要饮月不放弃过去,那他只有一个人也会使用化龙妙法。】
【驭空:碌碌无为地活着,不如短暂燃烧自己照亮他人。】
【雷电影:可这是兄弟啊!】
【雷电影:倘若能给一个复活至亲之人的机会,在有一定把握的情况下,谁能说自己真的一点也不动心呢?】
【雷电影:哪怕是一点点?】
【枫原万叶:......】
【斯坦利:......】
【魈:.......】
【温迪:.......】
【闲云:.......】
【散兵:这一连串的风系角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巴巴托斯带人出来团建呢?有这么伤心吗?】
【博士:嘻嘻。】
【散兵:你笑什么?】
【博士:我刚才想起了一些好玩的事情?】
【散兵:有病!】
【阿蕾奇诺:博士可不是什么好人,和对方走得太近,小心出问题。】
仆人提醒了一句。
但最后是什么情况嘛.......
难说。
……
一颗不知名的星球之上。
罗刹看着眼前的丽人,不自觉地苦笑道:
“你感觉我会这么挑衅景元吗?”
镜流没有说话。
罗刹也不生气。
他们两人的合作大多数时候都是这副样子。
“放心吧,我不会对景元出手的,当然有一些波及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至于仙舟?”
罗刹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但很快他就调整了过来。
“放心吧,我已经有想法了。”
向镜流解释了一番。
罗刹也没有过多停留。
而是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住处。
刚踏入的时候,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随后又直接放松。
“这是一封邀请函吗?”
望着眼前的提示。
“检测到瓦尔特·杨,对您的好感度急速下滑?是否前往和他聊聊?”
这是天幕?
他不太清楚。
之前似乎就有人收到过邀请,但自己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看着提示。
他不禁开始思考。
“瓦尔特?是星穹列车的那位吗?如果真是如此,那最好还是打好关系比较好。”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强很多。
顺便还能去和丹枫转世插上话。
或许...
他们也能成为我棋局中的一部分?
思索片刻。
他还是决定同意。
下一刻。
他的意识就像是跨越了不知多少光年,而来到了星穹列车。
空气中只留下‘嘻嘻’的声音。
……
而在星穹列车上。
三月七看着屏幕,不禁有些失望。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五个英雄斩妖除魔的故事,但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眼角带着一抹红晕。
显然是有种想要哭的感觉。
丹恒闭眼斜靠在墙壁上。
脑子里面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刚被破防的瓦尔特,现在也暂时安静了下来。
他和姬子一同站在丹恒的身侧。
什么也没说。
但也什么也说了。
而星。
此刻的她看着天幕,也没有办法再没心没肺的了。
手持炎枪。
她正忙着在网上和网友对线。
“人们就是喜欢在英雄身上擅自加入各种各样自己的妄念,将英雄的形象扭曲为只属于自己想象中的‘英雄’。”
瓦尔特·杨立刻抬起头。
银牙死死咬着唇角。
手杖不由得被抬起,整个人的表情十分复杂。
可惜。
星还没注意到他。
“当现实和想象不符的时候,他们又会擅自觉得英雄背叛了自己。”
“啪啪。”
还没等瓦尔特多说什么。
姬子倒是先拍了拍他的后背。
“世界上总是有一些比较相像的人,有些事情是在所难免的。”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
瓦尔特·杨僵硬地点点头。
“你说得对,我早就不是那种小孩子了,自然不会做出那些失去理智的事情。”
他在心里默默念叨
都当了几十年的领导人了。
还自己教过学生。
这么多年的阅历下来。
情急之下破防是对面留下的印象太深,但不至于有一点征兆就歇斯底里。
要忍住。
星这孩子还是自己看大的呢。
没事的。
那个罗刹也不是奥托。
世界上不可能有两片相同的树叶。
需要做出一些反应但也不应该太过极端。
安慰了自己一会。
他骚乱的心立刻就平静了下来。
“哈哈哈!那个罗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和奥托一模一样吧?\&
正当他兴奋之际。
一个金发的身影出现在了列车之上。
“列车上的各位,大家好,我名为罗刹。”
看着眼前熟悉的样貌。
瓦尔特差点把手杖丢出去。
但他还是忍住了冲动。
主要原因在于,罗刹来得不是本体,似乎只是一个远处的投影。
“你来这里做什么?”
姬子询问道。
“别着急,我也是受邀请而来。”
罗刹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他不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以及众人的反应。
“当然,我来这里也是有我的目的的?”
“什么目的?”
瓦尔特·杨的脸色冰冷,他总感觉接下来又要有什么事发生了。
“那自然是来和你道歉的,瓦尔特先生。”
罗刹思索片刻。
嘴中还是决定先将自己的姿态摆低一点,最好还有有趣一点,缓解一下当场的气氛。
“听说你对我心生不满,所以我想和你好好道歉。”
“比如找个纪念碑跪下,给你当场表演一番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