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到东北奉天那里太远,两人还是选择了坐火车。
到北平后再转车,出了山海关后就是奉天了。
好的是这趟火车上还挺顺利,没再遇上什么奇怪的事。
不过在奉天火车站下车时,在人群中扫到了三张很熟悉的脸。
被张启灵揽着腰身往前走没几步,才彻底反应过来那三个人是谁。
“小哥,小哥。”想到系统所说的融入的英叔僵尸世界,心下立马兴奋了起来。
那三个人的脸是她从小看的,指定没错,只不过按着电影中英叔所在的位置应该是粤地,天南地北的,怎么会在东北这里见到他们。
她激动的拉着张启灵的手往回走。
张启灵很少见到她情绪有这么激动时,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跟随着她的脚步也快了起来。
可惜人太多了,男人们穿的衣服不是灰就是黑,完全看不到他们三个的身影。
“九叔、秋生、文才。”林若言大声喊了几声,可惜她的声音消散在了在车站的喧哗声中。
连喊了几遍,除了路过他们身边的人会疑惑看一眼,并没有他们三人的回应。
“若言,这三人是谁?”怎么这么高兴?
“很厉害的风水先生,另外两人是他的徒弟。”林若言失望的转身跟着张启灵往奉天城中走去 ,他们还要找酒店安顿下来。
“师父,是不是有人喊我们啊?”拎着行李的秋生回头看了看。
“对啊,师父,我也听到好像有姑娘喊我的名字。”
肩膀上手上都是行李的蘑菇头文才也想往后面望去。
但是头被肩膀上的行李遮挡住,转头并不方便。
两手空空一身轻的林凤娇扫了两人一眼,“我们现在是在气候相差极大的奉天,不是粤地的道场,怎么可能会有姑娘认识我们。
不说你师叔他所在的地方偏远,就说就算是他派人来接我们,称呼也不会是九叔。
我看你们呀,被女鬼迷惑的心神还没回来。再有下次,我是不给你们兜底了。”
林凤娇摇了摇头,“别耽误了,事关与膏药国的风水争斗,带上你们两个,一路的车费饭钱花的差不多了,已没钱让我们有客栈住了,还是早点赶路吧,说不好你们其他的师伯师叔已经到了。”
“师父,你有时间说这么多,看起来还是不累,那你能不能也带一点行李啊。”秋生忍不住说道。
“怎么不累,你们一路太能吃了,吃的多,干的就要多一些嘛。 ”
林凤娇想到这一路的花费都肉疼,也不知道能印多少天地钞能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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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是东北三省的交通枢纽位置,帅府正在旧时清朝的皇宫附近。
他们两人趁着天还没黑的时候,去了帅府的位置,发现要比张起山的府邸严格不少。
张帅被膏药国炸死不过两年,目前的府邸百米内都是有重兵把守。
府邸的构造是中式结构,层层重檐,大门看上去不像是个私人府邸,倒像是一个古代的衙门一般。
从外面可窥的一角能看出有北平王府皇城三四进的四合院风格。
两人绕了一圈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在跟正门的相对的最后院落是中西合璧的三层罗马建筑楼。
府邸看上去占地至少四五十亩,林若言有点发愁自己在这院子中能不能找到少帅这个人。
张起山失败了, 她还是想试着能不能将膏药国的动作说于少帅。
哪怕将这些写进信封中,能传递到他的面前也可以。
“先离开。”暮色中,张启灵见她望着府邸的眉头微蹙,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我与你一起,不会迷路。”
林若言点了点头。
不过在两人回去路上,在一个饭摊吃饭时,林若言听到了一个宛如晴天霹雳的消息。
少帅和他夫人受邀去了金陵,已经在昨天离开了奉天。
林若言听着摊主和周围客人兴奋的议论当局对他们少帅的看重,不知在金陵任职副总司令后还会不会回来。
她的心神恍惚, 十个月以后,这些笑脸不知还会不会存在。
似乎冥冥中的天意一般,很多都不可更改。
“若言.....先回去吧。”她在想什么,张启灵心中多多少能猜得出来。
“嗯。”
房间中,林若言看着张启灵将面具的收尾做好,突然就觉得灰心丧气。
来了这里之后,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奉天这里的军阀体系自成一体,最高的少帅已经被当局邀请走,东北的嫡系将领也被他带走了不少。
这些消息又能传达给谁呢?
从1905年膏药国和鹅国的战场在东北这块土地上结束后,膏药国的陆军精锐就开始在东北入驻,也就是后来臭名昭彰的关东军,七三一的前身。
她对这块的军阀体系不懂,膏药国入侵的太深了,她又对这里的将领不熟悉,不知道该去信谁。
月野纱织口中的风水派来了奉天,除了龙脉,她不相信对方不会在帅府的风水上动手脚。
但她又怎么能肯定对方哪一天能去呢?
“在想什么?”张启灵将做好的面具收起。
“小哥,你觉得历史的命运是可更改的吗?”林若言手指抠着桌子的一角。
张启灵沉默,他也不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矛盾的话题。
有些时候他希望改变些什么,比如张家人的宿命。
有些时候他又不希望改变一些什么,比如他不想改变未来的劫难,不想改变未来与她的相遇。
所以他给不出这句话的答案。
“或许历史也是一种宿命论吧。”林若言怅然,她努力的修炼,真的能改变一些什么吗?
张启灵推开桌面上的工具,铺上一张白纸,将她抱在身上,握着她的手提笔写了三个字。
历史、命。
“历史不是宿命,书与世人的历史过去尘埃落定,终究会走上历史该有的轨道,
世人皆知的历史或许不可更改,但个人的命运有无限可能。”
“历史这两个字看到的人太多了,命却是属于每个人独有的。
一个人的命跟浩瀚的历史比起来如同一粒微尘,但恰恰如此,微尘的改变同样也很渺小,所以很容易跳出那所谓的宿命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