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年这个白眼狼!”
刘香同狠狠唾一口,她没嫌弃司锦年无父无母,他反而嫌她女儿。
岂有此理!
“锦年有妻子,你想让慧美做妾?”
箫建白疲惫闭上双眼,脑中疯狂盘算“报官”与“隐瞒”之间如何选择?
“他们叫什么夫妻?”刘香同冷哼,“无媒苟合罢了!”
她说完一愣,转头对上箫建白嘲讽的眼神,脸上火辣辣的疼。
“老爷,汤药熬好了!”
小厮在门口敲门,打破屋内尴尬气氛。
“拿进来!”
箫建白喝完药,小厮搀扶着往外走,刘香同拽住他袖子。
“老爷,真的要报官吗?”
刘香同脸色惨白地看着丈夫,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不敢想象以后女儿将面对何等境遇?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不如让司锦年休了沈灵泽,再娶慧美为妻!
这样可以堵住外人的嘴,亦可让事态控制在最小范围……”
刘香同越说越觉得这是个好方法,一举两得,箫家的颜面、女儿的清白名声都能保住。
“锦年已经成婚,不如让你家兄弟孩子娶慧美回去,同样效果,不拆人姻缘,亲上加亲,岂不美哉?”
箫建白看出外甥对他感情越来越淡薄,且不说他根本无力让外甥娶女儿,就说那沈灵泽……岂是好惹的主儿?
那些死在火海的箫家奴仆,是沈灵泽给他的警告。
别给脸不要脸!
“我娘家……不合适!”
刘香同喏喏小声拒绝,不敢看丈夫的眼睛。
她娘家兄弟的几个儿子都走读书科举的路子,最看不上商贾之家,更不会与箫家联姻。
当年若不是刘香同非箫建白不嫁,父亲原本想把她许给穷秀才。
“既如此,你且闭嘴吧!”
箫建白走在前面,刘香同跟在后面,众目睽睽之下走进鲁口县县衙报案。
毁人名节,乃是大罪。
县令-王平安受理案件,派人出去打探散播谣言的源头,他自己心里却打起鼓。
前一段时间流氓混混聚集地起火,其中还有不少箫家护卫、奴仆。
箫建白说,那天女儿走丢,派出人去找。
那些人尽职尽责,女儿都回家了,他们还没回来。
一场大火下来竟无一人跑出来,全部烧成焦炭。
仵作说,起火势猛的话,人会很快晕厥,继而被烧死,跑不出来也正常。
箫建白赔偿死者家属许多银钱、土地,那些人不来县衙,王平安查不出问题,案件自然不会继续往下查,卷宗上一句“意外”封卷留存。
如今看来,倒像是箫建白杀人灭口,保全女儿清白名声。
“师爷,你觉得箫建白有没有可能是杀人凶手?或者买凶杀人?”
王平安无法打消心中疑虑,询问站在身旁的师爷。
“回县令!”师爷捋着胡子,“咱鲁口县不大,箫家有些产业,还不至于能请得起顶尖杀手。
我们假定那些流氓混混死于非命。
手法干脆利落、不留痕迹的杀手,箫家便是倾家荡产也请不来!
我们从另一方面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商贾之家,最是重利!
按照箫建白的习性,不如把三女儿送去庵堂更合适。”
师爷一番分析成功打消王平安的疑虑。
再者,事情已经平息,王平安也不想自找麻烦。
鲁口县关于“箫家三小姐走丢”一事传得沸沸扬扬。
箫建白报官后,另一股声音逐渐占领主流地位。
“箫家敢报官,说明人家心不虚!”
“听说怕流言影响小女儿心情,箫老爷把她送到外地庄子散心。
他又怕传闲话,把夫人一同送走,陪在女儿身边……”
鲁口县就这么大,老百姓茶余饭后就那么些人家、那么些话题……真假不重要,他们也不在乎。
箫建白一番操作下,外界风评终于回转,他亲自送妻子、女儿到县衙门口。
“老爷,多多保重!”
刘香同依依不舍,不愿意离开县城去乡下庄子。
她看一眼旁边萎靡的女儿,无声叹气,放下车帘闭目养神。
罢了!
她就这一个女儿!
“舅舅,我们回去吧!”
司锦年搀扶着箫建白上马车,从怀中拿出一精致小盒递给他。
“这是何物?”
箫建白接过来,打开里面有红绿两个小瓶。
“舅舅,我以后不会继承箫家,您得培养一个继承者!”
“我知道!”箫建白叹口气,“我打算在外面过继一个男孩!”
“外人始终是外人!”司锦年坦荡与舅舅对视,“这是我向小姐求的药!
红色为男子服用,绿色为女子服用,一次一颗。
算好小日子,九成机会,一击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