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墙黑瓦的小院,一棵几人抱的梨树静静矗立在中间,正值花期,满树洁白如雪的花苞尽情绽放。
梨树下相拥男女耳鬓厮磨,白色花瓣随风飘落,漫天飞舞,衬得他们如同仙人一般宁静美好。
司锦年单臂抱起沈灵泽回房,箫慧美眼睁睁看着,眸色充斥着偏执、疯狂。
如果昨天被欺负的人是沈灵泽,表哥还会像现在这样抱着她亲热吗?
“三小姐,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张伯擦擦额头上的汗,三小姐再次不见踪迹,吓得夫人大吼大叫,像个疯婆子。
“知道了!”
箫慧美深深看一眼客房紧闭的门窗,咬紧后槽牙转身去找母亲。
她和母亲想法不同!
箫慧美希望表哥待的时间越久越好,她才有机会把他从沈灵泽身边抢回来。
“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刘香同拉着女儿上下打量一番,发现衣服并未有何不妥,脸色才变得好看些许。
“屋子里闷得慌,我在家里转转!”
箫慧美抱住母亲,头靠在她肩膀上,想着怎么才能把表哥抢回来?
“和你说过多少次,出入要带人,又不是没给你配婢女,怎么就记不住?”
刘香同想到昨夜,伸手抱住女儿,轻声斥责。
“我以为在家里应该没事儿……”
箫慧美有些心烦,她不敢顶撞母亲,未来想要嫁给表哥,还需要母亲的助力。
母女俩各怀心思,一个想着怎么让女儿走出阴影,把事情死死捂住,绝不让其他人知晓;一个想着怎么弄死沈灵泽,让表哥娶自己为妻。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间,沈灵泽已经来鲁口县快两个月,看着院中梨花盛开,又凋谢殆尽。
婢女清扫院内落花,沈灵泽坐在摇椅中透过树冠看蓝天,岁月静好,怡然自乐。
箫家下人很喜欢来客院干活儿,表少爷夫妇脾气很好,不像三小姐动不动就打骂婢女。
三小姐年方十二岁,嘴里骂人的话比暗娼窑姐儿还难听。
婢女们拿着扫把在客院磨蹭干活儿,时不时看一眼沈灵泽,养眼又松快。
“你们抓紧时间干活!”张伯压低嗓音喊人,“清理完去三小姐那里收拾、收拾!”
“是!”
婢子垂下头,脸色都不太好看,谁也不愿意去挨骂,甚至可能会挨打。
“啊!!!”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
婢子惨叫声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张伯带着两名婢子进来,见箫慧美一脚踩在婢子手上,血止不住往外流。
“小姐,松松脚!”
张伯脸上没有丝毫笑意,老爷在外为三小姐奔波,折进去两个铺子才算把事情填平。
彻底解决三小姐的事情,老爷回家吐口血,人晕了过去,几个大夫来看都说让他们准备后事。
小少爷过来看一眼,转身把沈灵泽请过来,银针刺穴,老爷立时就醒,再辅以汤药,如今已经能下地走几圈。
沈灵泽救回老爷的命,刘氏却埋怨她不早点过来,耽误这些时辰,害老爷多遭罪。
听听!
这说的是人话吗?
三小姐也不省心!
天天在后院磋磨婢女,非打即骂,闹得人心惶惶,纷纷暗地里找下家。
整个箫宅让这娘俩搞得一团糟!
“张伯,我们箫家好歹有头有脸,能不能找点像样的婢女?”
箫慧美几次想要靠近表哥,他恨不能躲出去老远,嘴上说“避嫌!”,其实就是嫌弃她非完璧之身。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对,心中火气不知该如何宣泄,加上婢子笨手笨脚,怒火全部倾轧在她们身上……
“三小姐,我记下了!”
张伯不与箫慧美辩驳,命人带受伤婢子去医馆治疗,注意到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轻蔑与恨意,心中感叹,三小姐的名声怕是要“臭”!
两个婢子麻溜儿收拾干净地上碎瓷片。
上一个婢子的血还留在原地,两人憋着火气用草木灰清理干净,迅速离开三小姐闺房。
箫慧美烦躁在屋内转几圈,提起裙角小跑往外冲。
她要去找沈灵泽!
“小姐,你慢一点!”
两个嬷嬷紧随其后,她们是夫人派过来盯着小姐,免得再出现之前走丢的情况。
上次箫慧美晚归,箫建白对内外宣称“女儿走丢了!”
刘香同恨不能全方位安排人手看着箫慧美,进一步让她觉得窒息。
“我去客院!”箫慧美烦躁摆手,“你们不要总跟着我!”
“小姐,夫人吩咐我们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嬷嬷有些气喘,幸亏不太远,见小姐一脚踹开客院的门,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箫家这家教……没眼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