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手上毒性复杂,随意服用解毒反而可能会适得其反。”
老大夫收回手,眼中充满好奇。
按照箫夫人说法,全屋只有她中毒,如此精准投毒,他很想见见她,或许可以挽救一个在迷途中的好大夫。
“那我娘能快点好起来吗?”
箫慧美语气透着担心,垂下眼帘,盖住眸子里的烦躁。
今天想去找表哥,娘非要拉着她来看大夫!
那个女人不是说,这肿大概三五天就能消下去吗?
娘为什么还紧张兮兮地揪着大夫问个不停?
“下毒那位怎么说?”
老大夫捋着胡子,对下毒的人非常好奇,很想叫来聊一聊。
“她说三五天就会消肿!”
刘香同不愿意说出口,想到自己被晚辈下面子,窘迫地憋红了脸。
“夫人可以先等等看!”老大夫稳如泰山,“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每天来我这里诊个平安脉。”
“行吧!”
刘香同无奈叹气,她走遍县城里所有医馆,叫得上名号的老大夫说辞都差不多。
“娘,我们回去吧!”箫慧美有些着急,“您也早些休息!”
“嗯!”
刘香同忧心忡忡回到家,眼睛死死盯着手,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惊叫不停。
箫慧美烦得不行,趁着如厕机会跑出去找表哥。
多年不见,表哥从俊秀少年变成英俊男人,哪哪儿都按照她心中如意郎君长的,如何能不心动?
“哎呦!”
箫慧美跑得急,不小心撞到前面人,双方都往后踉跄几步。
“你怎么不看路啊!”
“你这丫头好生无礼!”
一个穿灰色中年男人扶住旁边圆胖的老爷,对着摔倒在地的箫慧美呵斥。
“我无礼?”
箫慧美张嘴就想骂,视线落到圆胖男人腰间挂着的玉佩,不得不把余下的话咽回去。
“小女子冲撞两位公子,还请多多见谅!”
“算了!”
王平安见面前不过一小女孩,挥挥手,迈着四方步离开。
“小女子是箫家沈灵泽。
多谢您不怪之恩!”
箫慧美水灵灵地把锅扣在沈灵泽身上,转身继续跑向表哥早上说要去吃饭的地方。
她跑到地方询问小二司锦年的行踪,被告知那对儿夫妻早就离开了。
“他们才不是夫妻!”
箫慧美恶狠狠强调,转身继续往外跑。
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箫慧美在街上晃荡到天黑,最终无奈放弃准备往家走。
“这位小姐怎么一个人在外逛街啊?”
一个男人呲着黄牙,流里流气地拉住箫慧美。
此时天色已黑,周围行人匆匆,着急回家吃饭。
无人注意有个女子被人捂嘴拖进漆黑的小巷……
“快去找!”
“不得声张!”
“找到人后,第一时间回禀!”
箫建白将银票撒出去,生意危机解除,他脸上笑容就没停过。
回家发现刘香同神色焦急,逼问下才得知小女儿下午偷溜出去,至今未归。
他急忙让张伯安排低调寻找,免得出什么事,小县城传得沸沸扬扬,女儿的名节就毁了。
沈灵泽、司锦年在县城逛了一天,摸到买她毒药的人,没有打草惊蛇,早早回箫家休息。
其实她不愿意住在别人屋檐下,可箫家潜在危机没有解除,锦年不可能会放心离开。
“张伯,你说慧美表妹不见了?”
司锦年困惑瞪大双眼,舅舅一家在鲁口县有头有脸,寻常人遇到表妹都会留三分薄面……难道被拐子掳走了?
依国律,拐人者、买人者均被充为苦役奴,脸上刻字,至死方休。
“夫人说,三小姐下午如厕就没再回来。”张伯叹口气,“门房见三小姐出去,询问她去哪儿?
三小姐不答,反呵斥门房‘少管闲事!’
门房说,再没见小姐回来!”
张伯在箫家经历两代家主,外人或许看不透,几个主子什么德行,他可太清楚了。
老爷比上一任箫家主脾气好,生意场上如鱼得水,后宅一塌糊涂。
前夫人是爽利性子,与刘香同是闺中密友,婚后依旧经常往来。
一来二去,刘香同与老爷滚到一处。
前夫人受不了双重背叛,愤而和离,除两个女儿议亲事宜,再无往来。
刘香同是秀才家女儿。
没见到她“学富五车”,读书人“穷讲究”、“拧巴”,等陋习一个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