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意被陆明修抱回2201的时候,其实没多久他就醒了,感觉身边总有双眼睛在盯着她,因为感觉后背有个热源,不过陆明修只是老老实实地趴在她身后,而她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醒来,身边已经没了人,对面浴室方向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看来是在洗澡。
躺了一会,她起身去换了一套舒服的睡袍,披了一条披肩,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想了一下,她拿起手机拨了哥哥安云卿的号码。
经过白天的事,有些事,她要趁自己还明白布置下去,自己好像时间不多了。
手机拨通了,安云卿的声音响起。
“怎么,醒了,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睡不着,哥,咱爸妈怎么样,妈的血压没怎么样吧,今天吓死我了。”
“嗯,没事,爸妈回来,两人关在屋里不知说什么了,我没下去看,八成讨论给你弄饭的事,不碍的。你怎么样,是不有事要说,你等会啊……”
电话里只听得关门的声音,安云卿的声音才响起。
“说吧,小丫头,有什么指示!”
“没有,就是有个事,我觉得挺奇怪的,你记得我跟你说过苏楠,就她六年前害我的那晚,我记得她撞我,她当时的那个样子,那反应……,哥,我有种感觉,她那样子绝对不是初犯,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找人查查她,比如她以前的社会关系,她出现在黎氏企业这几年,黎氏有没有那种非正常死亡的事件,比较可疑的那种。
“知意,你的意思是,查她周边,她有可能……”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打断我,我的意思是,即便苏家可以拿我的事来威胁黎家,但苏楠也是主谋,如果那会儿,黎叔,黎舒城当时不受威胁,事实上,他只要懂点法,就该明白,他们完全可以不受威胁的,而且,黎雪所犯的事,最重了也大不了坐几年牢,刑期不会过重的,我只是觉得肯定发生了让黎家不得不低头让步的事,一定有大事发生。是让黎家说不清的事。”
“有点意思,我去查,还有吗?”
“后天,我画展,你们去了,千万要装得跟我不熟,就说是刚认的妹妹,还有一定不要让爸妈去了。”
“为什么,你的事,黎墨琛迟早会知道,你这么躲着他,不是掩耳盗铃吗?”
“是,也许吧,但只要我不承认,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还有黎家那帮人,我有预感,以后会不断的纠缠我的,我讨厌他家的人,从我这次的事,哥,我自己挣得钱堂堂正正的,我不想跟他家那种脏事沾上关系,到了今天这种程度,我替自己收点利息不过分吧,谁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哥,我有一天可能会把你们都忘记的,所以,以后有些事若我处理不了,嗯,……就得麻烦你了。”
安知意情绪有些低迷,语调有些哽咽。
“嗯!”电话对面的男人,沉默的嗯了一声, “那小陆呢,交给陆明修不是一样的吗,意意,你这是?”
“他,那个傻子,哥,你是我亲哥,有些事我不瞒你,我虽然喜欢他,但我不想欠他的,他人太好了……,我不想让他掺和到这种事里来。”
她有些说不下去了,擦了擦脸上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
“对了,哥,你想着帮我查一下,苏楠从小到大的生活经历,还有跟他熟识的人,对她的印象,我觉得苏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哦,还有,哥,明天你帮我找个靠谱、办事利落的代理律师,我公司有一些事情要办。我要拟定几份协议,要办得好,以后可以作为我公司的法务。”
“怎么,要交代后事,你……”安云卿和妹妹说话一向没什么忌讳,他声音严肃,手攥在手机,眉头拧起一个疙瘩。
这丫头还真是个奇葩,她的病已经进展的这么快了吗。
“哦,没事,当哥没说,我去办,律师明天就到位。”安云卿的手又攥紧了,他能感受到妹妹的情绪,她一定是遇上大麻烦了,这丫头向来是有事自己扛着。
“嗯,行了,哥,你去休息吧,我没事了,以后,我公司的事,还得要你帮着看一看,杰森是个好人,人品没问题,只是他不是我们这边的人,我怕他会水土不服,投资公司你记得帮帮忙,记住啊,是帮忙。如果杰森有麻烦记得帮他一把。“行了,不打搅了,哥你歇着吧,回见。”
安云卿说:“哎,等等,意意,明天早起,我跟爸妈、还有你嫂子过来跟你俩说点事,你跟小陆领证了,咱们好歹跟他家的长辈见个面,我记得他有个舅舅在海城,明天过来时候跟小陆商量一下。”
“嗯,好吧!”
挂了电话,安知意才觉得身上有些凉。
“阿嚏!”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于是,紧了紧身上的披肩,走进屋,看见陆明修腰里围着条浴巾正从浴室走出来,身上带着水汽,男人上身赤裸,身上披了件浴袍,浴袍的带子被他拿在手里甩着玩,男人身体挺拔,虽有些瘦,但肌肉紧实,浴巾系在腰上,从安知意的方向,能看见他半敞的浴袍里露出的白皙胸肌,腹肌,男人湿漉漉地发梢上还有未干的水珠,水珠顺着额头一点点流下来,顺着胸肌的起伏一路向下,瞬间隐没在腰腹间。
安知意下意识地低下头,俩人虽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但她还从没见过一个成年男人这么诱惑、惹火的身材,妈的,男色误国、男色误国,她心里默念着。安知意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咬着指甲,羞赧地低下头。
发现女人在看他,男人故意走过来,笑殷殷地低头抬起女人的下巴,“意意,在等我吗??”
“阿嚏!阿-----阿嚏!”安知意又打了一个喷嚏。
“喂,怎么那么不小心啊!”男人见女人那委屈屈地样子,慌了,顾不得耍帅,忙不迭的在屋里翻箱倒柜。
安知意不解的问,“咦,你干嘛,陆明修,找什么!”
陆明修焦虑的在几个抽屉里拉来找去的,在拉开书柜最后一个抽屉,终于找到他要的那包药,“感冒冲剂,记着,以后不许大晚上到阳台吹风,想打电话,去书房或次卧,听着没有。”男人手忙脚乱的把冲剂倒在杯子里,冲上水,嘴上念叨着,最后一句说的尤其重。
“嗯,知道了,好啰嗦啊!”女人双眼含笑地乖顺地看着他,接过杯子,把里面的苦药汤子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陆明修拿走她手里的药杯,伸出右手来,手心里放着一颗黑糖话梅,象哄小孩子一样,他又用左手揉着女人的发顶,“过过药,真乖,意宝真乖。”
“哼”听到男人再次叫“意宝”这个称呼,安知意低头轻笑,药很苦,但心里甜甜的,“喂,明明你比我小两岁呢,嗯,呵呵,我怎么觉得听着你“意宝、意宝”的一叫吧,怎么就那么搞笑啊!你跟我家还真是有缘啊!”
抬头看见男人那白皙的胸肌,腹肌,还有那性感的……,女人突然就红了脸,忙扭头道“嗯,陆先生,咱能不能注意点影响啊,你能不能注意点,这二十二楼,那个,那个,穿上点衣服,你那人皮夹克,也有点太风凉了吧!”
安知意一时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搁了。
“你这纯属于,属于那......那’耍流氓!”女人说得自己都有点口吃了。
男人托着下巴捂着嘴,忍不住笑了,这小女人的脑洞简直了,怎么想出来的。
男人故意脱掉半边的浴袍,捉住女人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肌上,喃喃地道:“老婆,我在自己家里,我露给自己老婆看,还有咱家的窗玻璃是特制的,外面看不见里面的。”
他笑得颤抖,女人羞红了脸,朝他脸上拍去,“都是你,油腻!臭男人!”
“嗯嗯,油腻,媳妇说油腻,我肯定是油腻了,不然,我给你来个清新的,让老公伺候伺候你,宝宝,我们那个吧。”男人凑过来欠兮兮地用头发蹭着女人的脖颈,
“那个,哪个啊?”安知意还想狡辩,翻着白眼装没听懂。
男人突然看着她问了一句话,“老婆,我不高兴,你……你怎么能把要送给我的胸针,送给大哥啊,那不是你给我买的吗?”
男人还一脸不爽的表情。
“啊。what?陆明修,你……你不会是有什么大病吧?”安知意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货刚刚怎么不说,他这领地意识怎么那么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