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别墅里,黎墨琛独自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一瓶洋酒,边喝边转着杯子,眼睛盯着桌子上的镜框里那张安知意的照片,那是安知意高中得作文比赛奖杯时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笑颜如花,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女孩微卷的发丝被风吹起来,脸上满溢着幸福和快乐。
这照片曾被数次贴在学校的宣传栏里,但照片每次贴上去没两天就会被偷走,过后老师又再贴上,又会被偷走,黎墨琛就是那时偷拿的。
其实论外貌,安知意并不算是那种极品的绝世美女,但却是那种越看越好看的类型,而且她年少时,就显露出过人的才华,琴棋书画被她玩的风生水起,安家夫妻对儿女实行的是放养政策,鼓励他们释放天性,而安知意从小早慧,能诗善画,作文水平也极好,所以逐渐成了邻居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也是众人眼里那个光芒耀眼的存在。
“意意,你要是当初没那么优秀,我们也许不会分开。”
就在同时,门口,苏楠端着一碗鸭汤,听到他的话,她也是一惊,看着里面的男人,唇角扯起一个凉薄的弧度。
片刻后,她摇摇头,心里有个声音在说“黎墨琛,看你信誓旦旦地,原来你也没多喜欢你老婆嘛!优秀?这是什么狗屁理由,真的笑死了。”
心里涌出难言的酸楚,她有些烦躁,六年前她自己黑了心似的撞死了的那个女人,却原来对他也不过如此。
为了这么个男人毁了自己的后半生,真的好傻啊!原以为那个女人在他心里真的和别人不一样。杀了她,自己就能上位了,可现在,哼,死与不死,自己还不是白做了这个恶人,还不是被他厌弃,这种男人,自己不行还不敢承认,若不是为了自家的生意,她才不做这事呢。
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苏楠端着汤碗推门进去,“琛哥,你也累了一天了,喝口肉汤,这刘婶的厨艺不错,你尝尝。”
楼下厨房里的刘婶皱着眉头,心虚地自言自语道“鸭汤要在火上煮那么长时间,天天、天的,也就先前的那位太太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天这么热,就给这俩钱,谁给你折腾这么细的活计啊。”
看来得找下一家了。自从下户以来,还真没见过这么挑剔的主雇呢,于是她又往锅里放了点盐。
楼上黎墨琛发现了端着碗的苏楠,冷着脸低声道:“苏楠,你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汤放这儿,我待会喝。”
苏楠放下汤碗依旧站在书桌那儿不动。
看她站在那儿不动,黎墨琛心不在焉地道“我再说一遍,出去,我要洗澡,苏楠,你的房间在楼下,刘婶。刘婶。”他冲楼下喊道。
“先生,有事啊,您说?”楼下的刘婶从厨房探出脑袋。
“去,给苏小姐收拾出客卧,一会秦助理会拿些睡衣和换洗衣服来,她今天住这里。衣服来了你给她洗下。哄干了。”
“哎哎!”刘婶点头应了,去忙了。
一会,刘婶又从楼梯处探出头,“先生,你的房间我收拾好了,可以休息了。”
“嗯,好!”黎墨琛鼻子里嗯了一声,皱着眉头上了楼。又钻进书房,看见桌上放着那碗鸭汤,他有些渴了,刚才在海鲜馆子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只想喝口粥却一点都没有,喝口鸭汤聊胜于无吧。
尝了一口鸭汤,又咸还有股子浓浓的鸭毛味。
这刘婶其他方面都挺好,干活也麻利,其他家务都还可以,但就是这厨艺真的太不敢恭维了,但这回雇的人,已经是这六年他雇佣的第十拨佣人了。
好像没人能做出知意的那些美味,知意炖的鸡汤,美味,还不油,六年前走的那个张阿姨说过:太太每次炖汤,都要在厨房待好几个小时,因为怕汤太油,她还跟饭馆子师傅学的用鸡肉肉糜过滤的做法,所以,端上来的汤,汤鲜味美,居然看不见一点油星儿,都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
卧室的穿衣镜里,黎墨琛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衬衫,过去她在的时候,他的衣服从来没有半个褶子,可是现在,看着自己穿的这件领子发黄的衬衣,他已经穿了两天了,这在过去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以前他的衣橱里,琳琅满目的全是搭配好了的西服、裤子、领带,甚至连袜子和穿的鞋子要那种才最拉风,那种适合聚会、宴请,那种适合日常通勤,她都会弄得明明白白。
如今的他,胡子拉碴的,领子发黄发黑。这在六年前是根本不可能的。没了她的存在仿佛没了灵魂,感觉象个死气沉沉的地窖,那里都灰灰暗暗地。自己也仿佛是那种行尸走肉似的。
他一头栽倒在床上,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等待着睡意的来临。
等等,怎么这么热啊,难道阿姨炖的汤里放了药材,怎么会,那汤刘婶明明说没放啊,他忙起身去倒水,水壶里是空的,他只好拿了个杯子到水池那儿去接凉水,咕咚咚地喝了几大口,反而觉得越发燥热……
男人颓然地倒在床上,手使劲地拽松了脖子上的领带,接着又开始解开衬衣的扣子,苏楠隔着门缝,脸上浮着一丝得逞的微笑。那老鸭汤她放了媚药和致幻剂,哼,她就不信了,就是头大象也控制不住的。
“墨琛,我不信你能忍的住。”她冷哼着,袅袅婷婷地进了屋。
床上黎墨琛已经陷入迷蒙状态,感觉有个熟悉的身影袅袅婷婷的朝他走来,“知知,你回来了,太好了,我想你……嗯,嗯,别走了,好吗!”
男人伸手搂住女人的身子,动情的眯着眼,看着女人,将她压在身下。
“抱住我,阿琛,抱紧我。”身下的女人扭动着水蛇腰,魅惑地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卧室床头柜上摆着安知意的旧照,女人眼神得意的看着照片里的女人,“安知意,你输了,名校毕业又怎么样,优秀又如何,再男人眼里还不如春宵一刻值钱。黎墨琛是我的。”
她咬咬牙,黎墨琛是你亲手把你老婆推向死亡的边缘,你要知道她因你而死,八成要后悔死了吧。
她俯身凑过去,手搭在黎墨琛的脸上。身子贴紧男人,学着安知意的声线,“墨琛,是我,吻我!”
黎墨琛唇角牵出优美的弧度,喘着粗气,眼神迷离,把女人揽进怀里,扯掉女人的衣服,地上一片狼藉,两人赤身裸体的滚在一起,“意意,别走,我想你,我要你!”
抵死缠绵之际,苏楠伸手轻抚着他的脸,吻上他的唇。
黎墨琛鼻子里闷哼了一声,他一手按住她的脖颈,一手将她的双手按住举过头顶,肆意掠夺着女人的呼吸,吻了一会,黎墨琛倦意来袭,停止了动作,许是酒精的作用,他竟然睡过去了,可苏楠那肯罢休,攀上黎墨琛是她之后唯一的出路,况且六年前的事,若败露了,她必死无疑。
那个安知意的哥哥,是海城富豪,虽然如今苏家煊赫无比,但她知道沾上那个东西,倒是迟早的事,黎墨琛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苏楠坐起来,迅速脱光了余下的衣服,又开始脱黎墨琛的衣服……
楼下,佣人房门口,干完活的刘婶鄙夷地听着楼上的动静,那女孩就是个村里的妞,干这种事,寒碜,“呸,下贱狐媚子!”
刘婶在黎家干了没几个月,除了这位先生吃饭上有点挑剔以外,这位先生其他方面还算是好主顾,只是这找女朋友还真是不挑,连她都看得出来,楼上的那个女人是捞女。也不知家里这位东家这算什么眼光。
刘妈皱着眉头,回了自己屋里,左右与己无关,明天先生要喝粥,做不出来,这可怎么办啊!
卧室里,一阵肆意勾缠后,黎墨琛体内的酒气散了些,他出了些汗,药力也散了些,他出了汗,脑子逐渐清明了些,搂住怀中的人,轻轻地扶着她的头发。
他宠溺地一笑,“知意,你终于是我的人了,小坏蛋,看来你还是爱我的。”
黑暗中,女人唇角扯出得意的弧度:白月光又怎样,心心念念的又怎样,安知意,你的男人终究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