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吓得尿了裤子,脸色泛白。
村里的妇人听到响动,纷纷出来查看。
当看见老张被人拿着刀追砍时,都吓得惊呼一声。
“这、这这、这谁啊,怎么拿刀追着人砍。”
感觉有些熟悉。
“快,快去叫里正,有人到咱们村杀人了?”
“老张媳妇呢,她媳妇哪去了?快去找人啊。”
有两个热心的,一个去找里正,一个去找老张的媳妇。
其她人都在安全区域看热闹。
谢茯举着菜刀紧追不舍,老张因为惊吓过度,胳膊血流不止,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眼看着离他越来越近,脚下一个不注意,摔趴在地上。
急忙捂着胳膊转过身,双腿不停的往后蹬,惊恐万分地盯着她。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死了你也会坐牢的!”
他知道眼前人是谁,昨天才和老刘去偷了他们家的苎麻,还被伤了额头。
“我问你,你昨晚是不是到我们家偷苎麻了,敢不说实话,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是是是,是、是我,不、不是我一个……你、你不能杀我……”
谢茯根本不搭理他,举着菜刀再次砍去。
菜刀还没砍中他,老张嘴里一阵大叫。
“啊啊啊啊!!!”
这时,身后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谢茯!”
菜刀堪堪停在他的肚子上方,紧接着,她闻到一股屎臭味,男人晕了过去。
谢茯挑了一下眉,她听身后的妇人喊他里正,没想到居然认得她。
缓缓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转头。
和他们村里正差不多大,精神气十足,满面红光的。
“谢茯,咱们两个村子一直交好,你拿着刀到我们村里砍人,像什么话,你还想不想在你们村子里待了。”
谢茯冷呵一声:“里正和婶子们刚才应该都听到了吧,他和另一个人昨夜去我家地里头苎麻。”
“不仅偷东西,还狠狠踹了一脚我夫君的左腿,如今他旧疾复发,躺在床上不能动,很可能以后再也走不了路。”
“一命抵一命,他踹断我夫君的腿,我砍断他的胳膊,很公平吧。再说我能不能在村子里待下去,跟您没关系!”
说罢转身,挥着刀,眼神盯着还在流血的右胳膊。
围观的众人见她还要朝着胳膊砍去,有些胆小的吓得捂着眼睛,或者转过头不看。
千钧一发之际,裴树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喊一声:“谢茯,住手!”
“啊啊啊啊!!!!”
菜刀还是落在了他的胳膊上,鲜血喷洒了她一身。
众人听到凄厉地惨叫声,恐惧的后退一步,生怕她手中的菜刀会落在他们身上。
裴树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呆愣在原地。
谢茯冷静的用衣袖擦了擦右手上喷溅到的血迹。
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人群后面两个年轻男子身上。
其中一个男人见她望过去,眼神中露出恐惧,下意识的往后退,步子不稳,跌坐在地上。
很好,另一个人确定了,是他。
谢茯趁着众人还在震惊中,以最快的速度穿过人群,直奔跌坐在地上的男子。
站在男子前面的几个妇人,见她手握着沾血的菜刀冲过来,吓得脸色瞬间发白,跌跌撞撞的向旁边跑。
再看清目标不是她们的时候,又悄悄松了一口气。
裴树反应过来,大喝一声:“谢茯,给我住手!想想青生。”
老刘望着离额头还有一拳距离的菜刀,心血顺着刀刃滴落在他鼻子上,下身顿时涌上一股尿骚味。
谢茯本就没想真的砍他,只是吓唬吓唬,她也知道裴树会开口呵斥,时间刚刚好。
“你该庆幸,如果你也踹了我夫君一脚,这把刀,必定会沾上你的鲜血。”
将手中的菜刀远远扔在一旁。
转身,淡定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里正,是他们去我家地里偷东西,又踹断了我夫君的腿,我只是以牙还牙,若是他们觉得亏了,可以拿刀砍回去,我等着!”
走到裴树身边,望着他说道。
“青生旧疾复发,这件事不会那么算了,他们两家要是不赔钱,我会一直来纠缠。”
话落,不顾身后人的呼喊,径直离开。
剩下的事交给他来解决,承了裴青生大人情,不想还也要逼着他们还。
老张的媳妇早已吓晕了过去,两口子都躺在地上,没人上前关怀。
谢茯去他们家拎起篮子,里面是从家里带来的菜刀。
路过他们家灶房,想想家里的菜刀还要切菜吃,拿了他们家的菜刀。
本来想拿镰刀,但觉得镰刀有些不好控制,担心被对方抢走,也怕真的把人砍死了。
那人的右胳膊没断,她收了力道。
给点教训,要真砍断他的胳膊,也怕对方急眼,豁出一切报复他们。
远远望到林子边站着三个人,周牡丹,周石头,王红月。
王红月小跑着到她身边,隔了两米多距离,不敢靠近,心有余悸地说道:“你、你还真砍?胳膊真断了?”
另外两个小的见她走过去也有些害怕,纷纷往后退两步。
谢茯摇了摇头,神情冷漠:“不知道,可能断了,也可能没断。”
三个人面面相觑,等她走出老远,才快步跟上。
但他们还是不敢靠近她,远远跟着。
村里的妇人都站在小河边看向东边树林。
杨二秀啧啧两声:“这谢茯真是个不要命的,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唉,坏了咱们村子的名声,以后没有姑娘嫁进来可咋整。”
见周围没有人应和她,撇了撇嘴。
在心里嘀咕:装什么好人,不就看里正家和太爷家的人在这,她们要是不在,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呢,这会倒装上了。
苏梨花嫌弃地扫了一眼杨二秀,小声和一旁的刘玉婷说着什么。
人家都到村里偷东西了,不找过去,别人还以为他们村子是好欺负的,以后指不定全来他们村里偷。
这人真是让人讨厌,不愿她男人和儿子不待见她,活该。
田秋凤指着从树林里出来的几人:“回来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