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真等人刚从一场惊心动魄、生死一线的恶战中脱身,心神尚未平复,紧绷的神经还未松弛半分,一道带着几分嘲讽、几分冷意的声音仿若一道凌厉的剑气,骤然划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四弟,不过是些许挫折,就这般没精打采,这哪还像我秦家儿郎的做派?”众人闻声猛地转头,目光齐刷刷地向侧边望去。
只见三位男子缓缓走来,为首的正是大少爷秦桦。
他身姿笔挺,宛如一棵苍松傲立,一袭华美的锦袍在微风中轻轻拂动,每一次摆动都似在诉说着其尊贵非凡的身份。
那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仿佛世间万物皆在其掌控之下。
然而,他的眼神深处却隐匿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狡黠之光,仿若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在暗处窥视着一切。
跟在秦桦身后的二少爷秦煞,面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铅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息,恰似从九幽地狱深处攀爬而出的煞神,让人仅仅是看上一眼,便心生寒意,忍不住打个寒颤。
他仿若一座沉默的冰山,静静地跟随着,一言不发,可那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仿若变得黏稠起来。
三少爷秦筑相较之下稍显稚嫩,眉眼间还透着几分未脱的稚气与活泼。
但此刻,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中,也不由得神色略显拘谨,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安,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
大丫鬟瞧见这三人,仿若见到了久盼的救星,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扯着嗓子高声叫道:“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你们可算来了!”喊罢,她还不忘恶狠狠地瞪向赵峥等人,那眼神好似两把锋利的匕首,带着无尽的怨念与恶毒,仿佛在恶狠狠地诅咒: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今日算是撞上铁板了,就等着瞧我秦家少爷们怎么收拾你们吧!
那只黑猫仿若与三少爷心有灵犀一般,“呲溜”一声如黑色的闪电般窜了过去,熟稔地爬上秦筑的肩膀,蜷缩成一团,时不时亲昵地用脑袋蹭蹭秦筑的脸颊。
秦筑则满脸宠溺地轻轻拍了拍黑猫的脑袋,仿若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宝贝,嘴里还轻声嘟囔着:“小家伙,别怕。”
秦桦稳步向前踏出一步,那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落下都仿若踏在众人的心尖上。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锁住赵真等人,仿若一只锁定了猎物的雄鹰,开口说道:“尔等今日这番行径,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搭救我母亲。
可你们有没有仔细思量过,为何我兄弟几人皆具修行之资,而我母亲却只是一介毫无灵力的凡人?这其中的蹊跷,你们当真不知?”他的声音不高,但却字字掷地有声,仿若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众人的心灵,在这寂静的庄院中回荡,久久不散。
林州禾闻听此言,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上浮现出一丝悲愤交加的神色,双眼圆睁,大声呵斥道:“秦桦,你我自幼一同长大,曾在那庭院中嬉笑玩耍,情谊深厚。
可如今你怎做出这等对待婶娘之事?这般行径,怕是天理难容!”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仿若被激怒的雄狮,每一个字都饱含着痛心与失望,似乎对这位昔日好友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的痛心疾首,难以接受。
秦桦仿若未闻林州禾的指责,神色未改,嘴角依旧挂着那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淡淡地说道:“林州禾,你我相识多年,我的脾性你又怎会不知?在我看来,一个家族的延续与昌盛,靠的并非是盲目的顺应所谓的天道,而是要懂得审时度势,做出最为恰当、最为合适的抉择。
这世间本就是物竞天择,强者生存,弱者淘汰,此乃千古不变之理。”
他的话语仿若一道冰冷刺骨的寒风,无情地吹散了众人心中那仅存的一丝温情与期许,让这庄院中的温度仿若瞬间降至冰点。
林州禾瞪大了双眼,满脸皆是不可置信之色,死死地盯着秦桦,仿若看着一个陌生人。
他气得嘴唇不停地哆嗦,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荒谬!”那声音仿若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怒吼,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仿佛一头被困住的猛兽,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秦桦却仿若未觉林州禾的愤怒已近爆发的边缘,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不妨仔细想想,打从儿时起,这世间的道理便已摆在眼前。
若依着那天道圣城的规矩,那些富甲一方的财主理应广施恩泽,造福于你。
可结果呢?他们坐拥金山银山,却从未曾施舍给你半碗残羹剩饭。
这便是现实,残酷而又真实。”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仿若一位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在对一个罪犯进行无情的批判,让人听了心生寒意。
林州禾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瞬间呆立当场,仿若灵魂出窍一般。
一时间,他仿若陷入了无尽的回忆深渊,童年时期所遭受的那些苦难与不公,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股脑地涌上心头,将他淹没。
那些痛苦的过往让他一时之间难以自拔,嘴唇嚅动,却愣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而迷茫。
赵真见林州禾被秦桦说得哑口无言,心中不禁微微一叹。
他轻皱眉头,稳步向前踏出一步,神色镇定自若,仿若一位从容不迫、胸有成竹的智者,面对再大的风浪也能泰然处之。
他微微仰头,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世间有一常理,大海之所以广袤无垠、深邃浩瀚,乃是因其汇聚了万千溪流之水;而湖泊之所以仅为湖泊,便是因其所聚之水有限。
大海从未因自身水量丰沛,便强行将水分配予湖泊;湖泊亦不曾因自身水量稀少,而无理强求大海给予施舍。
此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之根本大义,而你所言所行,与这天道人伦可谓是背道而驰,毫无关联可言。”
他的声音仿若洪钟大吕,在庄院内轰然作响,余音袅袅,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动作,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秦桦原本只当赵真不过是个在术法修行上稍有造诣的毛头小子,却未曾料到他在这世间道理的体悟上竟也有着如此深刻的见解与感悟。
这一番话下来,让秦桦不禁对赵真刮目相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仿若重新审视一件稀世珍宝一般,紧紧地盯着赵真,开口问道:“阁下究竟师从何处?是哪一宗门的高徒?”
赵真微微仰头,神色间透着一股不羁与洒脱,仿若一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江湖侠客,大声说道:“我不过是个无门无派的散修罢了,不受任何宗门的拘束,逍遥自在,随心而行。”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豪迈,仿若一阵狂风,吹散了周围那压抑沉闷的气氛。
秦桦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若被人当众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面子上挂不住。
他冷哼一声,仿若从牙缝中挤出一股寒气,说道:“哼!一个区区散修,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莫不是以为我秦氏一门好欺负不成?”说罢,他猛地一提气,周身灵力轰然爆发,仿若一座沉睡千年的火山瞬间苏醒,强大的气势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向四周倾压而去。
所到之处,花草树木被这股力量吹得东倒西歪,烈烈作响,仿若在狂风中无助地挣扎,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让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