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秦风那边,进展如何了?”
阮无双眉头紧锁。
“秦老将军已经退兵,但……想要他揭竿而起,怕是难啊。老将军为人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轻易冒险。”
“带我去秦风的军营。”
谢安撑着身子坐直。
阮无双迟疑。
“先生,您现在这身体……”
“没事。”
谢安打断他。
“现在的情况,只有我去,才有转机。”
阮无双不再多言,立刻吩咐杨力驾车前往秦风军营。
看着谢安虚弱的模样,阮无双心乱如麻。
马车颠簸,谢安的咳嗽声断断续续。
他掰着手指,默默计算着时间。
距离那老道士所说的半个月之期,只剩下三天了。
三天,小九能找到续命的神药吗?
“小九,你一定要找到啊!”
阮无双在心中默默祈祷。
秦风军营,气氛凝重。秦风一身铠甲,面色沉重地来回踱步。
谢安的到来,让他既意外又惊喜。
“谢先生,您怎么来了?”
秦风连忙上前搀扶。
谢安强打起精神,笑了笑。
“怎么,不欢迎我?”
“先生说笑了。”
秦风连忙解释。
“只是先生身体抱恙,怎能舟车劳顿……”
“事关重大,我不得不来。”
谢安摆摆手,示意秦风不必多言。
“秦将军,如今大夏皇帝昏庸无道,残害忠良,百姓民不聊生。你身为武将,难道就忍心看着这大好河山,落入奸人之手吗?”
秦风叹了口气。
“谢先生,我何尝不想为国效力,为民请命。只是……如今我军粮草不足,兵力匮乏,贸然起事,无异于以卵击石啊。”
谢安眼中多了几分精光。
“秦将军,你可知我这次来,带来了什么?”
秦风疑惑地看着谢安,只见谢安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他。
秦风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大变。
信上,赫然写着大夏皇帝密谋铲除异己,其中包括秦风的名字!
“这……”
秦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谢安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将军,如今证据确凿,你还要继续隐忍吗?”
秦风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决。
“谢先生放心,我秦风绝不会再坐以待毙!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先生是如何得到这封密信的?”
谢安神秘一笑。
“这自然是龙庭飞给曹公公的秘密命令。”
“龙庭飞这昏君,竟敢如此待我!”
秦风将手中信纸捏成一团,怒不可遏。
他本就对龙庭飞心存不满,如今证据确凿。
更是坚定了起兵的决心。
谢安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摆摆手道。
“秦将军,稍安勿躁。如今起兵,需得从长计议。”
秦风连忙拱手。
“先生有何良策,尽管吩咐。”
谢安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片刻,缓缓道。
“粮草不足,兵力匮乏,这确实是眼下的难题。不过,我们可以化解。”
他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
“我们可以向别的地方借粮。”
“扬州,富庶之地,乃大夏粮仓所在。”
谢安虚弱的声音中透着坚决。
“攻下扬州,我军粮草不愁。”
秦风眉头紧锁,来回踱步,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面。
“先生此计甚妙,只是……扬州守军亦非等闲之辈,我军兵力……”
谢安摆了摆手,打断了秦风的话。
“秦将军莫非忘了西凉城的四万精兵?加上你麾下将士,攻克扬州,并非难事。”
他说着,又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瘦削的身躯仿佛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秦颂连忙上前,轻抚着谢安的后背,眼中满是担忧。
阮无双也忍不住开口。
“先生,您的身体……”
谢安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道。
“阮将军,还望你与秦将军守望相助,与我等共襄大业!”
阮无双抱拳领命。
“先生放心,无双定不负所托!”
说罢,他转身便要离去。
阮无双看着谢安操劳的模样,心中焦急如焚。
他趁着夜色,放飞一只信鸽,信鸽的腿上绑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
“雪莲,如何?”
这是他写给小甲的,询问小九寻找雪莲的进展。
京城,金銮殿上,龙庭飞暴跳如雷。
“岂有此理!他呼延震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朕讨价还价!三座城?他怎么不去抢整个大夏!”
龙庭飞一把将手中的密信摔在地上,脸色铁青。
信上,呼延震狮子大开口,竟要求割让三座城池换取夏侯尊,否则便挥兵南下。
“陛下息怒!”
国丈陈全跪伏在地,小心翼翼地劝道。
“此事……或许并非坏事。”
龙庭飞怒目圆睁。
“国丈,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全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陛下,那呼延震乃蛮族莽夫,嗜杀成性。若真让他得了三座城池,必定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谢安,陛下您也了解,最是爱惜羽毛,笼络人心。他岂能容忍呼延震如此残害百姓?到时候,两人必有一战!”
龙庭飞眯起眼睛,细细品味着陈全的话。
“国丈的意思是……”
“陛下,此乃一石二鸟之计啊!”
陈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待他们两败俱伤之时,陛下便可挥师向北,将他们一网打尽!届时,陛下不仅能除掉心腹大患,还能收复民心,岂不妙哉?”
龙庭飞抚掌大笑。
“国丈妙计!朕就等着看好戏了!”
西凉城内,谢安的病情日益加重。
咳嗽不止,脸色也愈发苍白。
阮无双心急如焚,却也只能干着急。
此时,阮无双看到信鸽飞回。
正是小甲的回信,信上只有四个字。
“雪莲得手。”
这四个字却如同一剂强心针,让他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
一日后,西凉王府。
谢安的病情愈发严重,原本只是咳嗽,如今已经开始咳血。
秦颂日夜守在床边,衣不解带地照顾着。
却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安一天天虚弱下去。
“先生,您一定要撑住啊!”
秦颂哽咽着说道,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谢安无力地笑了笑,虚弱的声音如蚊鸣。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