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洲和程家不睦,按理说这事没什么好管的。
曲蓉和程怀章婚姻不幸福,另寻出路,男欢女爱,人之常情。
但失控的事得刨根问底,自己掂量有个数。
目标缩小,查起来就容易多了。
吃完晚饭,傅闻洲有线上会议要开,沈清欢在庭院内喝茶看书。
“咕噜咕噜——”
行李箱压过青石板,一抹暗色忽然挡在面前。
她抬头,不明所以地盯着眼前的人。
苏意安冷哼,“别以为你赢了,这只是开始。”
“有些人开始即终点。”她笑眯眯地放下书,做了个请的手势,“苏小姐一路慢走。”
傅闻洲下令,只有三天,就算她父母没来,包机也得把她送回京市。
她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热锅蚂蚁一样蹿了两天,连续去老太太那吹枕头风,向晚玉只回一句事情忙,暂时不见。
傅闻洲处理完工作,端着碟剥好的蜜橘,外面白色的橘络去得很干净,拿在手里像是一个个小灯笼。
“看什么呢?”他拿了一瓣递往她唇边。
沈清欢张嘴咬住,吃了满口生津,“你老相好走了。”
傅闻洲把盘子放在桌上,手臂青筋微鼓,径直把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两人同坐一把,她在上,他在下。
“是不是皮痒?”他声音低沉,警告意味明显,“别乱造谣。”
沈清欢大笑,天不怕地不怕,“你还能抽我?”
“你有胆子试试。”他低头,在她锁骨轻咬,留下红痕。
头顶的碎发蹭得发痒,她忍不住笑,要推开,手却软了下来,干脆按在发顶。
潮润的气息浮上,他很快面贴面,吻住她的唇,“明天就回医院了。”
“嗯。”她应了声,毫无表示。
又不是没去过。
回老宅之前,他们在那住了两个多月,对VIp病房的两张床,比家里主卧大床关系更亲近。
傅闻洲不满,“你知道我想干嘛。”
沈清欢笑,“亲亲你得了,别蹬鼻子上脸。”
“二期临床半个月,我要是憋坏了,以后吃亏的是你。”
“男人千千万,不行赶紧换。”沈清欢擦了擦嘴唇,眼皮微掀,“周先生特意教的,虚心学习,不敢不听。”
之前的回旋镖一个个往回扎,偏他毫无办法。
手上力道加重,沈清欢严丝合缝地被困怀中,勒得差点喘不上气。
力气悬殊,她扳手腕能把人拧断,到了他这怎么也下不了狠手,怕吓着他,也怕伤着。
沈清欢在心底暗自唾弃,男色误人,她总算知道当年殷商为什么要亡。
傅闻洲的吻越来越凶,她干脆放弃抵抗,浅浅地回应。
谁都没再管那叠橘子,鼻息间却满是橘香的酸甜。
直到——
她手一伸,在他上衣口袋摸出一团柔软的纱状物。
蕾丝,细网格。
还是纯黑。
沈清欢把人一推,“我才不穿。”
傅闻洲猛地被打断,弯唇,“我穿怕你做噩梦。”
小腹那团火烧得太旺,他横抱起怀里的人进了屋内。
主卧是套房式,有一个小型衣帽间,靠窗那儿放了面大的落地镜。
把人放在软皮沙发上,傅闻洲单膝跪着,嘴巴在哄,手上动作也没停。
丝袜柔顺,沿着如玉的脚趾上攀。
穿好后,他手落在腰后,似有若无的拨动,“差了点东西。”
沈清欢半推半拒,个人意识渐渐沦陷,换上了一条红色的短裙。
是婚礼后向晚玉特意准备的,有单独一格全部用来放红色的衣物,说是喜庆。
“好了吗?”她不自在地打量镜中人。
脸颊泛红,媚眼如丝,新春娇颜的桃花就是这个色系。
是她,又不像她。
傅闻洲一身白色家居服,不染纤尘,忽然把她抵在柜门边。
“傅闻洲,换个地方……”
她根本不敢抬头看镜子,“我不想玩了,没力气。”
傅闻洲哼笑,抓过她的手腕,在眼睫上吻了吻,“还敢不敢张口闭口去找男模?”
“蓝桉酒好喝,歌也好听,为什么不去?”沈清欢秀眉轻蹙,控诉他,“还是你带我去的。”
又一个回旋镖。
傅闻洲低声哄,“我也会调酒,在家调给你喝。”
沈清欢执拗,“那儿氛围好,五彩绚烂。”
边柜上的包忽然被人往里扯了一下,一角的紫色蝴蝶结顷刻散落,变成领带躺在手心。
他眼皮微掀,霸道又强势,“关了灯都一样。”
沈清欢忽然别扭,“这条领带不行。”
傅闻洲眯了眯眸,耐心颇好,“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在蓝桉的时候他不是知道吗?
沈清欢舔唇,轻咳一声,“这是夜店那个男人的。”
用在这种时候,好奇怪。
傅闻洲微不可察地挑了下唇,手上动作一点没客气,系得又快又利落,“嗯,那个男人现在就在你床上。”
沈清欢懵了一秒,反应过来,“你好心机。”
傅闻洲不置可否,这算什么?
欲盖弥彰的破事,他干了不止一次。
……
翌日。
dNA检测机构加急,报告送进来时,两人还躺在床上。
傅闻洲睡袍系带松松垮垮,接过后直接递给她。
“无论什么结果,都不妨碍你现在是谁。”他声音低哑,吻了吻她鬓边软发。
沈清欢翻到最后一页,一目十行地看完,很平静,“和我猜的一样。”
她和沈天磊果然不是父女。
“翁惠当年要靠肚子里的孩子上位,没胆子出轨,所以她极大可能也不是我的生母。”
沈清欢认真分析,和起了疑心之初相比,巨大的谜团和困惑笼在头顶。
昨晚折腾得晚,早上又醒得太早,她唇上没什么血色。
忽然,心蓦然一刺。
沈清欢捂着胸口,疼得蜷进被子里。
傅闻洲很快把她捞起来坐直,紧张道:“你怎么了?”
她疼的说不出话,他脸色骤变,赶紧通知家庭医生,“一分钟内,赶紧上楼。”
与此同时,另一边。
江城附近海域,女人的身影悬空在栏杆之外,胸口被大片红色的血迹洇湿。
对面的男人朝枪口吹了吹,露出讽笑,“还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