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羌州监狱半成品的调查结局,吴晓阳也是十分的忐忑,他也不懂得下一步该怎么办,于是,他想先用电话口头给秦洲汇报。但是,他打了几个秦洲的电话,秦洲一个都没有接。
秦洲既要管秘书长的一大摊工作,又要当718专案组组长,还要经常处理很多应急事件。后面的两个事其实跟秦洲关系不大,但是,周春风与李丰望总是喜欢安排一些奇奇怪怪的又十分艰巨的工作给秦洲,一方面是秦洲也敢于挑战,另一方面周春风与李丰望也是充分信任秦洲的。
秦洲之所以一直没有接听吴晓阳的电话,是因为他正在主持召开一个紧急会议。
河西省一年一度的招商会开幕在即,安全与稳定便显得尤为重要。维稳工作成为了各级各部门重中之重的任务。
然而,这一天,河西省政府那宽阔庄严的大门前,竟然被密密麻麻围坐着的近千名示威与抗议者给占据得水泄不通,现场人声鼎沸、喧闹嘈杂,一片混乱不堪的景象,已然对省政府正常的办公秩序造成了严重的干扰和影响。
面对如此棘手的状况,政府迅速采取行动,紧急调派大量人力前来维持现场秩序并对人群进行劝解工作。这些参与维护和劝解任务的人员数量众多,单是警察和武警加起来就足足高达三百人之多。
而此次参与示威与抗议活动的主体,是来自河西省商业集团旗下的龙州商厦的广大职工们。原来,当天正是龙州商厦及其附属设施要在龙州市产权交易中心进行公开拍卖的日子。为了阻止这场拍卖会的顺利举行,龙州商厦的职工们自发组织起来,大约有一千两百多名员工纷纷加入到这次抗议行动之中。其中,约有一百人左右选择前往龙州市产权交易中心进行抗议;而其余将近一千人的庞大队伍则直接聚集在了河西省政府门口。他们手中高高举起一条条醒目的横幅,口中还不停地高喊着各种激烈的口号,以此来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和抗议之情。
职工们群情激愤地聚集在一起,他们义正言辞地表示,龙州商厦那可是河西商业集团历经数代人的不懈努力才积攒下来的财产,当中饱含着每一个河西商业集团员工的辛勤付出,甚至可以说是他们用血和汗水一点一点拼搏而来的。
然而,让人无法接受的是,政府在未将相关事宜解释清楚的情况下,竟然就要如此草率地把它拿去拍卖,称是“政府与民争利”,职工们对此感到无比愤怒,并通过各种方式大肆宣扬着心中的不满。
河西商业集团是由原来的河西省商业厅改制演变而来的,在最为辉煌的鼎盛时期,河西商业厅可谓是风头无两,旗下掌管着包括龙州商厦在内的一百多家商场。这些商场犹如繁星般散布于河西省的各个市州以及众多的县市旗,所拥有的员工总数更是多达三万余人之众。
而在这众多的商场之中,龙州商厦又以其庞大的规模独树一帜。它不仅仅是那时整个河西省声名远扬的着名商场,更成为了那个特定时期里龙州市极具代表性的地标性建筑。这个宏伟的商厦分为 A 栋、b 栋和 c 栋三部分,其中 A 栋高达十九层,b 栋和 c 栋也均有十一层之高。在其人员最为鼎盛之时,这里的员工数量曾达到两千两百多人,足见其规模之大、影响力之广。
然而,一边是拍卖会举行在即,一边是龙州商厦一千多名员工的示威抗议。
这个时候的省委,省政府领导大部分都出去招商引资。周春风在新加坡,李丰望在香港,在岗的只有陈汉林一个人。
周春风与李丰望及时异地通话沟通,李丰望建议由陈汉林主持协调会解决问题,但周春风决定由秦洲来召集并主持协调会。李丰望也想过让秦洲来出面协调这个事情,因为他相信秦洲的能力与水平,但他又想这个协调会是省政府的名义,秦洲毕竟不算省政府领导,同时,他又私下里担心秦洲年轻,且在经济领域没经验,万一效果不好,或者出现差错,会给秦洲自己未来的进步带来负面效应。而周春风的理由是:一是秦洲年富力强,思维敏捷,曾经在吴威矿山等几个应急事件上的完美处理结果,或提出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完美解决方案,相信秦洲有能力有水平会处理好这件事;二是秦洲敢担敢踩,有魄力,喜欢一刀切干净;三是在这个事情上,秦洲跟着李丰望到过商业集团协调过好几次,情况比陈汉林清楚。
周春风还特地跟李丰望说道:\&不仅要由晴舟同志主持这个协调会,而且还要全权委托他,不管处理结果如何,我们都予以确认,我相信这小子的能力。\&
秦洲接到周春风与李丰望的委托指令时说道:\&我的总体思路是,拍卖势在必行,抓大放小,让利于民,维护稳定。\&
如果既能拍卖会顺利进行,又能维护稳定,周春风与李丰望对秦洲的这个思路当然十分的赞同了,但他们就是不懂得结果会如何,最担心的是怕政府放血出钱,因为肯出钱,那些示威者早就烟消云散了。
有授权就有威信,披上袈裟便是方丈。秦洲以周春风与李丰望的名义叫省委办公厅通知省国资委、省发改委、省财政厅、省商业集团与龙州商厦、龙州市产权交易中心、拍卖行及龙州商厦职工代表三人参加紧急协调会。通知要求各相关单位必须正职参加,并邀请陈汉林一起参加。
所有参加会议的人员没有一个敢懈怠的,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省政府五楼第五会议室。
因为参加会议的人数就那十来个人,事态又比较突然,参会人员各个表情严肃,整个会议现场显得比较庄严肃穆。在会议室里还能够隐隐约约听到省政府大门外那此起彼伏的阵阵松涛般的抗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