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亮看向上官璞,面露担忧,低声在他耳边问,“那个人会不会在盘国动手?”
成初带着人过来娶新娘,从墨国到盘国,不应该是最好动手的机会吗?这时候,成初带的兵一定不多,想要击杀就是这个时候。
上官璞闻言,脸上浮现一抹冷笑,“他不敢。盘国的地盘诛杀墨国储君,就算成功了,又能如何?像盘国这样一个小国,墨国要屠杀,也便屠杀了。”
“根本不会去跟你解释,这就是强国与弱国之间的差距。”
公平、公正是建立在双方都实力平等的基础上。
“更何况,他的目标从来不是墨国储君,他只是一个懦夫而已。”
如果不是孬种,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自己的皇兄强娶为妃,而他只会躲避出家。
上官尘,根本不是痴迷上官珂。而是,将对上官珂母亲的爱而不得,投射在她女儿身上。
他连维护自己心上人的勇气都没有。
他不是不敢,而是不舍得,不舍得抛下荣华富贵与一个女子浪迹天下。
不舍得,苦心经营的一切。
就这样一个贪图富贵的懦夫,又怎么敢去挑成初背后的墨国。他处心积虑,好不容易,爬上了盘王的位置。
他怎么舍得,把那个皇位去赌一个上官珂。
可是,他又是如此不甘心。
所以,他的目标不是成初,一直都是上官珂。
“只要在墨国带走或者杀了姐姐,一切就都与盘国无关。”上官璞看向外头,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他为了撇开关系,连亲自参加婚礼,都不敢。”
小月亮顺着上官璞的目光,往外头走去,随着朝阳的升起,城中的街道上渐渐热闹起来。
不远处,成初身着一袭崭新的礼服,头戴玉冠,腰系金带,英姿飒爽地骑在一匹装饰华丽的骏马上,脸上洋溢着喜悦。
街道两旁,百姓们早已聚集,他们身着节日的盛装,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兴奋地追逐着迎亲的队伍,他们的笑声和欢呼声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他们的公主,死而复生,如今就要远嫁和亲,还是高嫁,他们感到骄傲又幸福。
成初的身后,是一队装饰华丽的迎亲队伍。马匹的鬃毛被梳理得整整齐齐,身上披着红色的锦缎,马鞍上挂着金色的铃铛,随着马匹的行进,发出悦耳的铃声。
迎亲队伍中的乐手们吹奏着喜庆的乐曲,笛声悠扬,鼓声激昂,每一个音符都洋溢着喜悦和祝福。
队伍中,侍从们手持着各式各样的彩礼,金银珠宝、绸缎布匹、美酒佳肴,一箱箱的跟在后头,十分壮观。
很快迎亲队伍抵达府邸,成初翻身下马,上官璞就站在门口。上官珂没有了双亲,新任盘王和大臣们也没有过来。
唯一出席的,只有十贤王,上官璞。
上官珂朝供奉在高堂上的两个牌位,拜了拜,一个是她的母亲,药王谷老谷主,就当是拜别。
成初牵着上官珂的手,出了门。喜娘已经在旁候着,将新娘背起,直到落轿中。而后,成初翻身上马,一路敲敲打打往墨国的方向行进。
上官璞看着慢慢走远的队伍,对身边两位侍卫说,“我们也准备一下,去城楼上。”
一旁的红袖面露疑惑,“王爷,我们不跟过去吗?”
“不了。”上官璞转身朝城楼上走了上去,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随着迎亲的队伍离去,街道上恢复了原本的冷清。热闹散去,夜幕降临,就见一堆黑色人影,从盘国边境往墨国边城里头流窜进去。
墨国边城如今是举国欢腾,连边境大门都敞开着,毫不惧怕有任何敌袭的发生。
很显然,完全不把隔壁的盘国放在眼里。
暗处的那人,看着灯火通明,载歌载舞的墨国子民们,眼底闪现出一抹厉色。那绿色眼眸,在黑夜中格外惹眼。
迎亲的队伍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缓缓进入了府邸,成初在一众人的欢呼中,踢了轿门,将里头的上官珂迎了出来。
轿帘轻轻被喜娘掀开,上官珂的身影在红盖头下若隐若现,她身着凤冠霞帔,身姿婀娜,如同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成初伸出手,面露窘色,握住了上官珂的手。她的手很大,直接将成初的手捏紧,压了压。
成初眨了眨眼睛,这个新娘子,好凶哦~
在喜娘的引导下,上官珂轻盈地跨过火盆。成初的目光始终未离她左右,他的眼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在喜娘的搀扶下,上官珂缓缓走向喜堂,成初紧随其后。
喜堂内,红毯铺地,三丰帝与他家亲亲皇后,就坐在高堂上。一旁坐的全部都是被请过来的,满朝文武。
那位皇后看着很美,与成初长得很像,眉眼清冷,带着几分温柔。
“一拜天地!”尧娘的声音在喜堂内回荡。
成初和上官珂并肩而立,向天地行礼。
“二拜高堂!”他们转向父母,行礼致敬,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和对他们婚姻的祝福。
“夫妻对拜!”两人相对而立,深深地鞠躬,从此结为连理,许下了终身的承诺。
礼成,成初被留在外头敬酒,上官珂则是在喜娘的引导下,进了准备好的洞房。
三丰帝今儿很高兴,喝得身形摇晃,他持着酒盏,站在成初边上,笑眯眯又带着些许不怀好意,“总算是喝到喜酒了!今儿,你就是大人了,不准欺负媳妇儿。”
老爷子力气极大,一掌拍在成初的身板上,发出砰砰砰的响声。成初一个趔趄,差点被三丰帝打出内伤。
尧娘掩嘴偷笑,知道是财神爷家娶儿媳妇,不知道还以为老人家这是在殴打女婿。
成初被打得都快内伤了,奈何还得陪着笑脸,旁边的文武大臣们也都是人精,很会跟着三丰帝的风向走。
瞬间就端着满满的酒杯,排队似的,往这位新郎官这里灌酒。
“来,我可是看着孩子长大的,这酒你可得干了!”
成初看着对方那一大缸子的酒,面如死灰,含泪刚一口干了,又见另外一个老头子凑了上来。
“对对对!你干了,我们随意!”又一个老头在旁附和道。
成初打了个酒嗝,面露难色,却又不敢拂了众位的面子,只能一杯接着一杯的灌。
成初的娘,抬手扯了扯自家夫君的袖子,小声道,“这么喝,不会有事吧?”
三丰帝摆手,冷笑,“怎么会,自小就在酒缸子里长大的孩子。”
“喝出问题,怎么像新妇交代。何况,等会儿还要办正经事。”成初的娘,叫秦寒君,此刻笑着将三丰帝拉到一旁。
“那以娘子之见,就这么算了?他俩这可算是私定终身,先斩后奏!”三丰帝面露不满,几乎是咬着后槽牙,碍于爱妻面前不敢造次。
“这是醒酒的药丸,我给每个宾客都备了一份。这份你给他吧。”说着,秦寒君从袖兜里拿出一粒药丸。
三丰帝冷哼了一声,心有不甘的接过药丸,“看娘子面子。”
成初已经被灌的脚步虚浮,正恍惚间,忽然一只大手粗鲁将他扯了过来,三丰帝已经将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他心里一惊,三丰帝这不会是要毒死他吧!奈何这药入口即化,他连抠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药丸带着淡淡清香,原本浑浊的意识,一下子恢复清明。
就在酒酣正浓时,外头的城门响起了战鼓,狼烟的燃了起来,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冲进宾客里头道,“不好了陛下!是夜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