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生大口大口喘着气,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等她好不容易缓过来,刚直起身,就见自己的两个恩人转身下山。
“走吧,回镇上还能吃个午饭。”
还在腿软的女学生:“……”
她呆滞的看着两位恩人下山的背影,差点一口气没能上来。
之前差点死掉的事她还没忘,眼看两人越走越远,她连忙迈步跟上。
“等等我!”
等到成功回到镇子上,她只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整个人就差往地下一趴。
她的几个同学在镇口,见到她下山连忙过来围着她。
“曼婷,你去哪儿了,我们找了你好久。”
柳曼婷视线穿过朋友们围过来的缝隙,看到恩人的背影渐渐消失。
她闭了闭眼才又睁开,攀着自己好朋友的手站直身体,静静打量了一圈自己的朋友们。
每个朋友的表情展露真心实意的关心,似乎没有谁会想杀她,可是她心中已经种下怀疑的种子,她谁也不敢信了。
早晨下了场细雨,今天的小镇格外沉郁。
苏星泽注意到镇上好像又多了几个外来者,他状似不经意的扫过那几个人,视线仅仅停留了一秒,坐在中间正低头吃饭的青年突然抬头看过来。
隔着一层墨镜,他都能感受到他有些冰冷的打量,墨镜青年看了他们几秒,才漫不经心的移开视线。
苏星泽自然的继续往前走,拍拍张启灵手臂。
张启灵紧绷的肌肉放松,眼神中带上几分凝重。
“那些人不简单。”
苏星泽轻笑一声,“遇到同行了而已。”
一群盗墓贼,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他们身上的墓气。
“这里不可能有墓,一旦有墓便是大凶。”
张启灵垂眸,遮掩住自己眼底的忧色。
苏星泽突然停下脚步,张远山站在客栈门口,一见他们便快步走过来。
“或许不是个好消息。”
张远山小声交代自己的调查结果,果然不是个好消息。
办丧事和嫁女那家人,会在明天同时出殡和嫁女。
苏星泽听到这个消息,歪了歪头,真心实意的为这家人的脑回路感到迷惑。
“这家人都不想活了?”
同时办丧事和喜事,这么遭人忌讳的事,他们也能干得出来。
“或者说这就是宁寿镇的习俗?”所谓的冲喜?
张启灵:“……”
他看向张远山:“镇上的人什么看法。”
张远山张了张口,又闭上,又张了张口,脸上的表情是难得一见的纠结。
“镇上的人不支持,也不反对,对这家人态度非常冷漠。”
苏星泽很理解:“正常,正常,这种脑子明显不好,非得做些犯忌讳的事的人,只是表现得冷漠已经很克制了。”
红白事相撞是大凶之兆,据传说红白事相撞会出现一种威力巨大的凶煞,即红白撞煞。
红白撞煞是一种极其可怕的邪术。
张启灵声音冷漠:“镇上有人故意形成红白撞煞的格局。”
这里镇下的土地是天然的养尸地,阴气甚重,有人在镇中布下阵法,镇压阴煞之气,所以这个镇明明修在极品的养尸地上,却能安安稳稳这么多年。
明天又是近十年来阴气最盛的一天,在这一天出殡和嫁女,或许红白撞煞必定会发生。
“今晚必须去这家人里探一下。”
张启灵看到有人过来,不再同张远山说话,牵着苏星泽进了客栈。
三人吃完饭,张智学才急急忙忙跑回来。
他脸上覆着一层细汗,急切的想张嘴说什么,看到大堂里还有别人,他连忙闭上嘴。
走江湖那几个人正在划拳吹牛,酒没多喝几口,酒疯倒先耍上了,整个大堂都是他们吵闹的声音。
张启灵面色平静,让他先坐下吃饭。
四人平静的吃饭,平静的上楼,大堂里喝酒划拳的声音隔着一两层楼就听不见了。
张远山合上门,四人聚集在张启灵他们屋中。
“有什么发现。”张启灵看向张智学。
张智学连忙说起他打探到的消息:“我找到黄大爷的家人了。”
苏星泽好奇:“在哪儿。”
张智学神色怪异:“就是镇上那家又要办丧事又要嫁女儿的那家,只有他们家是二十多年前搬来镇上,不过他们现在不姓黄,改姓为赵。”
“死的人是黄老太?”二十多年前着黄老太应该就七八十了吧,如今也快一百多,算是喜丧。
“不是,死的这个老太太不是黄老太,是黄老太她儿媳。”
张智学说了一下以前的黄家现今赵家的人口结构。
赵家除去死掉的老太太一共十一口人,在这个镇上却属于人口较少的家庭。
黄老太的儿子生了三个儿子六个女儿,其中儿子夭折一个女儿夭折了三个,活着的两个儿子娶妻分别生了一男一女四个孙辈。
一个女儿早就嫁出去,就是住在客栈的这一位,一个女儿早年毁容残疾,还失去了生育能力,只能留在家中帮家里干活看孩子。
最后一个女儿则是明天就要嫁给镇上大户的小女儿,今年只有十七岁。
“小女儿只有十七岁,黄大爷的儿子还真是老当益壮啊。”苏星泽忍不住感慨。
今晚他们要夜探赵家,趁着天还没黑,苏星泽抓紧时间先休息几个小时,为晚上的行动养精蓄锐。
张启灵只眯了一个半小时,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抬手捂住怀里人的耳朵,专注倾听门外的动静。
嘎吱一声门响,腐朽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有人进入房间又从房间里出来,出来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三个。
放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张启灵松开手,静静注视着怀里人的睡颜。
苏星泽一睁眼就对上一双如静谧湖泊般沉静柔和的黑眸,一醒来就面临美颜暴击,还用这种要把人溺毙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刚睡醒时还有些迷糊的思维更迷糊了,愣愣的盯着张启灵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渐渐清醒过来。
苏星泽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凑近亲了他一口,然后抱着人在他颈窝蹭来蹭去。
“这个在我床上的大帅哥是谁家的啊。”
张启灵认真道:“阿泽家的。”
对他的回答感到非常满意,苏星泽抱着他又亲了一口。
这简单的一亲就像打开了某人的开关,他被人压在床上捉住含着两片柔软的唇瓣吻了半晌,最后以一个落在鼻尖的轻吻结束。
两人在床上腻腻歪歪一会儿,这才收拾收拾起来,是时候干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