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菱烟的资质没有辜负她的期待。
不过小半个时辰,她就感受到了明显的能量涌动,这是个很大的进步。
可能烟的形状有些变化,菱烟有点激动,能量开始不稳。
她提醒道,“做得很棒,继续保持稳定,这只是站在了门口,还没入门。”
“嗯!我继续努力!!”
一连三天,除了吃饭睡觉,她们都泡在房里搞香炉。
当然结果非常好,菱烟已经掌握了如何使用自己的能量。
“好了,接下来,就让叶寻来带你了。”
苏绾音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意料之中看到了菱烟的惊慌。
“神主大人……您不带我了吗?”
她耸耸肩,“我对怎么用烟一窍不通,叶寻才是专家。你们族,应该没有比他厉害的了吧?”
“那倒是……”
她看菱烟好像真的很抗拒,揶揄道,“你很讨厌叶寻?”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菱烟连连否认,“族长大人很优秀的!”
“那你这么怕他干嘛?”
“我……”
“叶寻很帅啊,长得又高,身材又好。”
“是这样没错……”,菱烟咬了咬唇,“所以,我才要跟他保持距离。”
“为什么?”
“族长大人太优秀了……族里很多优秀的雌性,都倾心于族长大人的……”
“哦?”,她挑眉,“所以,你不接近他,是防止被雌性们记恨?”
菱烟点点头,“而且……我这种兽,怎么能站在族长大人身边呀……”
“你喜欢他?”
“怎么可能!!!”,菱烟连忙双手合十,好像冒犯了什么神明一样,“族长大人在我心里是高贵不可亵渎的兽,我尊敬他都来不及,哪有资格喜欢他啊!”
好了她懂了。
在菱烟眼里,优秀帅气的叶寻,就是完美的神明。
他被众多优秀又美丽的雌性包围。
而菱烟自己,则是这个圈子外的,卑微的尘埃。
尘埃甚至没幻想过什么,只是虔诚地尊敬着神明,生怕自己的靠近污染了他。
苏绾音一手支在桌上撑头,看了这粒尘埃良久,“你已经拥有新的身份了,你要变得配得上这个身份。不仅是能力,还有你自身。”
更多的她就不说了。
打破某个人长期的自卑,还得靠那个人自己。
何况,这件事,还有一个更应该出力的人。
叶寻知道了菱烟的想法后,猛地抽了一大口烟。
苏绾音打了个哈欠,“夜深了,我要睡了。你可看着点,别太激进,吓坏人家。”
“嗯,知道。”,他送她回房,“神主大人晚安。”
“晚安。”
跟苏绾音道别后,他扭头看向另一个房间。
他牵挂的兽睡在里面。
神明?
对他来说,她也是神明。
他没有因为喜欢菱烟,就对她手下留情,该怎么教就怎么教,丝毫没有温柔可言。
正是因为没有区别对待,一些不可避免的肢体接触也会发生。
每每他都为此心动不已,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她也好不到哪去。
一直很有距离的,完美的族长,突然离她这么近。
好紧张啊……
后面他们如何发展,苏绾音没有细问。
墨瑾瑄已经在南邵待了十来天,再过几天都元旦了。这边也忙得差不多,剩下的交给韩亦舟即可,他们该回大滇了。
结界的准备,即将开始。
魔界——
最近九山跟以往一样,该干嘛干嘛,宫殿的女人一天都不断。
仿佛魔界的洞口被封,他一点都不在意。
但洛初知道,他只是在暗中研究着钥匙而已。
九山对这个工作十分保密,能进去的魔,都是九山亲信中的亲信。
不但孤家寡人,命还牢牢掌握在九山手上。
显然洛初并不在这个范围内,因此想要探得这个秘密,很困难。
不过好在,造钥匙的地方,已经摸到了。
元旦。
这一天意味着一年新的开始,这是人间的至阳日之一。人们还会做很多庆祝活动,杀猪宰羊,看戏剪窗花,等等。
阳气盛了,就克阴。
所以这是人界欢庆的日子,也是魔界虚弱的日子。
从来不用睡觉的魔族,只有这一天会睡。
这时候,半人半魔的优势就有了,大家都睡觉的时候,身为半魔的洛初可以行动。
这是个查探的好机会。
一大早,洛初就离开了住处,在魔界四处转悠,确认大家都睡了之后,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到了魔界的禁地。
禁地常年都有浓郁的瘴气,会吞噬魔族的血肉身躯。
只有九山这种拥有魔神之血的魔,可以完好无损地进出。
听闻研究钥匙的人,每次过来,都会事先服下九山的血,然后才进入。
洛初望向里面,依稀能看到一口井的轮廓。
就是这口井,就在这下面。
走过去只需要十步,但他迟迟没有动弹。
良久。
他往瘴气里伸了半截手指,几乎是瞬间,就觉得皮肤灼热疼痛,像要融化一般。
他把手收了回来,自嘲地笑笑,“往日嫌弃魔的血统,如今却有恨其不够强的一天……”
他是半魔,这个吞噬魔族的瘴气,只会让他比一般魔族死得更快。
他没有偷到九山的血,也很抗拒喝九山的血。
可是……
他再次看向那口井。
他要进去,为了钥匙,这是天地战争的关键,只要看一眼……
但他也不想死啊,他还要去从未去过的人界,他想过一天人类的生活,他想做个人类。
这一天或许很快就会来,如果得到钥匙的消息的话……
他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去。
就在他踏入一只脚的时候,肩膀被人按住了。
有人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情况下接近了他。
洛初瞬间背脊发寒,深吸了一口气换好表情,缓缓转头……
“……瑜川?”
瑜川眼帘微垂,手指稍稍用力,将洛初扒了回来,“在这等我。”
“你要进去?”
“嗯。”,说罢他就抬步往前。
洛初立刻拽住他的袖子,“你会死。”
“总比你好。”,他顿了顿,“我还要你继续在这当眼线,你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