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这4个人是怎么各回各家的不知道,但是王翦却是挨了两顿揍,因为一顿不解气。
如蒙毅猜测的那般,和那坛子酒送过来的还有一封信,一封只有两句话的信。
“此酒度数高于以往各类酒,喝时慎重。”
结果王翦居然只记住了那酒是新酒,对于信的后半句,慎重压根就没过心。
嬴政看着王翦鼻青脸肿的从那儿喊冤,只觉得近日的疲惫都缓解了不少。
看样子乐安有句话又说对了,看别人倒霉,确实非常能缓解心情。
说的口干舌燥的王翦,随手拿起侍奉的茶水一饮而尽。
结果却发现王上不仅没有因为自己的诉说而感到气愤,反而还一副你再多说两句,让孤再多高兴点的模样,只觉得被揍到的地方又痛了。
“王上!”王翦撇嘴,虽然这件事归根到底,自己有错在先,可那几个人也不能连着揍自己两次呀!
酒后头疼的人不光有他们,自己的头也很疼的,好吗?
现在可好了,不光头疼了,他简直就是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嬴政本以为王翦叫自己,会再说点新的呢,结果没有后续了,有点小失望。
既然王翦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嬴政觉得该轮到他开始说正事儿了。“所有的部署走到哪一步了?”
本来他打算为了不引起注意,想找个私底下的时间直接去王翦家里商谈,现在好了,省事儿了。
提到正事儿,王翦立马坐直了身体,开始将所有部署详详细细的介绍了一番。
此番行动可关乎着王上是否能顺利亲政,嫪毐这一毒瘤能否一举铲除,不可有丝毫轻忽!
随着所有部署的完成,嬴政就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按照计划出咸阳城去周边巡查了。
待消息传到嫪毐耳中,他不仅没有直接开始行动,而是难得谨慎的派人去确定消息真伪,
因为他清楚的意识到嬴政是真的要杀他,他怕这一切传的都是假消息。
毕竟朝会之上,他还刚刚见过嬴政,转眼间人就走了,那车驾呢?
直到派出去的人回禀,嬴政是真的已经出了咸阳成, 嫪毐立马决定是时候实施计划了。
咸阳城的百姓,觉得今天绝对是最坏的日子,
他们本来是照着往常一样,该摆摊的摆摊儿,该上街的上街。
叫卖声、揍孩子的声音不绝于耳,大街小巷,人流穿梭。
却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给惊到了,待他们回过神来,手拿长矛身穿战甲的士兵已经行至眼前了。
挡着的人被推倒,碍路的小摊小贩被掀翻。那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模样,吓得街头的人四处逃窜,
瞬间除了逃跑时掉的菜叶子,或者谁家的臭鞋子,那群士兵眼前再没有了任何身影。
街边的商铺更是窗门紧闭,挨着主路的居民甚至有的把桌椅都顶到了门后头,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的惧怕着躲避着。
这帮全副武装的士兵,就是被嫪毐收买的叛军,
他们没有选择包宫殿而是目标明确的向着吕不韦和嬴氏宗亲所在的地方进发。
在嫪毐的心里那座辉煌的宫殿根本不足畏惧,因为嬴政没在里面。
宫殿里有一位华阳太后,可那位是在嬴政登基时是处于敌对立场的。
自从嬴政顺利登上王位,行事风格越发的不起眼了,嫪毐这个算是半个宫中之人,压根就没将华阳太后看在眼里,直接给忘了。
宫殿里还有一位赵太后,可这位赵太后早已被嫪毐迷的五迷三道,
一旦他的计划成功,嫪毐相信,那赵姬必定会按着自己的设想走,更是不足为惧。
重兵将吕不韦的府邸包围,冲着闻讯赶来的府城侍卫们高声怒吼
“我们按照长信侯的命令行事,你们是要造反吗?”
被怒吼的侍卫们,只觉得目瞪口呆,这帮人在做什么心里没点数吗?居然反过来指责他们!
“这里是王都,没有王上命令,是谁给你们的权利包围相府,你们才是造反!”
叛军领头人嗤之以鼻,造什么反,他们只是替奉命清除障碍罢了,至于奉谁的命,根本不重要。
“尔等速速离去,否则可不要怪我们不顾同胞之情”
守着相府的侍卫们,握紧手中的长枪,就在叛军们以为他们即将刀剑相向时,那些人迅速的退进了不知何时开的吕府大门。
领头人皱眉,赶过来的守城侍卫虽然人少,但不战就退,总觉得有诈。
可是他们已经属于在弦上的箭,不得不发了,
心中再忐忑,也没有了后悔的机会,高举手中的长剑,冲着吕不韦空无一人的府门就发起了进攻。
可还没等这帮叛军碰到大门或高墙,突然从天而降的箭羽杀的他们措手不及,还没有正式交手呢,气势汹汹的叛军们就已经损伤大半了。
待一轮冲天降雨射完,里边的大门瞬间打开,冲出来的人没有给他们一点反应的机会,一轮冲杀剩下的也没了大半。
而反应过来的那些人,本身心里就明白他们自己在做什么,
底气不足又被这两轮冲击波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早就没有了对抗的心了。
硬撑着过了两招,便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选择了投降。
虽然这样做显得很是无能,待一切清算完毕性命难留,但也总比当场丧命来的强。
而冲到赢氏宗亲的叛军们,更是直接被早有防备的侍卫包成了饺子,所设想的势均力敌,甚至所向披靡,那就是个笑话。
战斗结束的快又狠,全程没露出半点风声,甚至嬴政布下的埋伏,直接冲着嫪毐就去了,他们要生擒长信侯这个叛贼。
早在两波主力全部受损时,就有那机敏的见识不对,跑到嫪毐府邸报信了,初听此言时嫪毐是不相信的。
他计划的如此完美,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成为一场空了,
可是在身侧的幕僚高声催促之下,嫪毐已经过神来,迅速换装就要回宫去寻求赵姬的庇护。
可他们刚刚赶到宫门口,远远就看见了,那与以往不同的守门战士,他们一个个身穿战甲,手握长矛。一副随时准备缉拿要犯的模样。
嫪毐知道他回不去皇宫了,当前要做的是离开咸阳城,保命再找到机会,和宫里的赵太后取得联系才有活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