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门来，脸色阴沉沉的站成一排，那表情对我爱答不理的。
“公司出现危机了，如果谁要走，我不拦着。”
我的话很简单，想走就走，留下来的继续共事。
项目规划部的齐总对我嗤之以鼻，语气态度和余悦如出一辙。
“易总，你是在耍我们大家么？你把公司带到这步田地，现在又说出这种话来，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毁了公司？你和公司有仇么？”
“我自己的烂摊子，我会收拾。”
“你想怎么收拾？你收拾不了！”
他们对我有气，我心里明白。
可我现在还是总经理，事情出了，我会解决，但作为一个下属，这是对上司该有的态度么。
“齐总，你要是觉得我不配当这个总经理，你可以走人。只要我在一天，公司就是我说了算。”
“易盛，你有种，我不赔你玩了！我走人行不行？！老娘今天就辞职！哪儿还混不到一口饭吃！”
不是我瞧不起她，她什么正经事都干不了，要不是靠蒋峰的关系，她只能当个小文员。
行了，走了一个了，剩下来的呢？
其他人也要走么，我举双手欢迎。
在场的这些人，保底工资最低也过万，重新换个环境，恐怕待遇没这么高。
聪明人会选择继续留下来，等公司真的垮了再走也来得及。
好歹还能每个月混一两万打卡考勤的钱。
王雨嘟囔着嘴巴看我，无话可说。
“你们还有谁想走？”
没人吱声。
我接茬说道：“公司顶着巨大压力，客户会跑，跑掉的我们不去追，从明天开始，你们不用来上班。”
“什么？！易总，你要把我们全辞退？！”
“这不行啊，我家有两个孩子，都要上学，工资一断，我一时间上哪儿去找工作，一家老小怎么办？”
他们都慌了。
我表示：“是不用来公司上班，我可没让要辞退你们。”
“那……那易总是什么意思？请把话讲明白了，我家每个月要交七千块的房贷，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啊。”
在场的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甚至可以说，公关公司的人都有关系网，否则他们无法在这行混下去。
我要将公司化整为零，这些人出去做业务，不打公司的旗号，但用公司的后勤补给，我来负责。
让他们去抢陆家和陈家的生意，每个人跟公司签署一份合同，也算另一份劳务合同。
他们从公司拿钱办事，提成从百分之五十提升到百分之八十，如果是从陆家和陈家手里抢到的生意，提成增加到百分之九十。
这两个大公司不是要跟我玩阴的么，我就反其道而行之。
舆论我，我就抢他们的生意。
只要不打公司的名号来，他们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充其量只是个人行为。
“易总，你在说笑话，百分之八十？九十？全业内也没那么高的提成。”
“薄利多销嘛，怎么，后勤补给由我来负责，你们不想干？”
“怎么会呢，要是有那么高的提成，我们什么单子都敢接啊。可是这样一来，公司如何盈利？”
“只要不亏，就是赚，无非是公司赚的少一些罢了，公司的财务支出你们不用在意，我会计算的。”
一是一、二是二，没有把握我也不会这么说。
李蓉公司刚开始的时候，我是负责业务和财务一把抓的，算账的本事，我不比会计差。
他们这帮人，只要给的提成足够多，会卯足了劲去挣钱。
越是缺钱的人，挣钱越没有底线。
他们是阳谋还是阴谋，我就不过问了，随他们去。
当天，我的想法在各个部门公布，倒是没有听到谁反对。
因为提成实在太高，他们以私人的形式去接单，影响范围极小，几乎是无法律责任的，而且自己还不用出钱。
这么做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我们所在的城市是个小城市，如果是省城大公司，这一套是极难行得通的。
王雨留在我这边，她对我的计划想半天，越想越觉得大胆。
“易盛，整个公关界，恐怕没人会像你这样做，我没听过类似的案例。”
“那你觉得这样可行么？”
“那么高的提成，别说公关界，全行也没有啊，谁跟钱有仇呢？人家肯定去疯抢了。”
“你认为我们公司能抢到陆家和陈家的生意？”
“我都能抢得到，他们也能，碍于公司职位和行业脸面，大家是能抢而不敢抢，现在公司表面上关闭，在暗地里抢，用回扣打动那些客户就行了。”
“难道陆家和陈家不会效仿么？”
其实我知道答案，只是想听她说。
王雨鬼头鬼脑的笑着：“当然不会，他们公司开的大了，一旦关闭，再想开，对自己就是讽刺挖苦。再说了，他们接了很多省城的客户，公司一关，舆论就顶不住。”
所以啊，我们是占了自己公司小的便宜。
俗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我破罐破摔。
看谁玩的过谁。
同时，我还让王雨出去造谣，说公司关了，客户全跑了，先让陆家和陈家放松警惕，让他们得意洋洋。
我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蒋芸没来找过我，应该是对我很失望。
可蒋峰来了两次电话，语气生硬，非常不爽。
这家公司是他数年来的心血，现在落魄了，还关张大吉了。
我估计他和蒋芸肯定在电话里有一番争吵。
随后十来天，起色就有了，王雨先抢走了陆家两个客户，酒色财气她全用上，我这里也收到了一千多万的定金。
每天，公司除了我之外，就一个秘书在这儿忙，非常冷清。
但我们手头的事情却越来越多，一天不忙到午夜，完全停不下来。
一天下着雨，李蓉居然跑到我这儿来了。
楼下门没锁，保安都回家了，她来的大摇大摆，走路都很清新脱俗，让我一阵阵犯恶心。
“易盛，你这能力，也能管理好公司？砸了吧？蒋芸大概被你气疯了。”
“你是来离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