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渊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胡思乱想上连身体的感觉都忽略了。
更没注意到躺在身边的夫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江心雨看肖渊神游天外也没喊他,夫妻俩就这么一个看人发呆一个看着床帐发呆。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江心雨觉得自己彻底栽了,这男人就是自己心中最美的风景。
春风十里不如你。
以前觉得酸文假醋无病呻吟的句子这会儿都想起来了。
也终于体会到了诗人写那些句子时的心境。
肖渊被关了几天脸色有些暗沉憔悴,可那薄唇凤眼高挺的鼻梁无一不长在江心雨的心巴上。
安王其实不算冤枉江心雨,若不是肖渊伤的实在是不方便这色丫头还真没准儿想干点什么。
忧郁和破碎感的肖督主着实秀色可餐。
可惜江心雨的眼睛吃饱了肚子还饿着,一阵腹鸣提醒着她食色性也的排名。
别发花痴了,先祭祭五脏庙再说!
忽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肖渊的思绪,一转头正看见夫人满眼笑意的看着自己。
肖渊眼圈又红了,眼神里的悲伤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江心雨见状心头一酸,捧住他的脸声音温柔,
“夫君,我在,一直都在。”
肖渊微微抬头,看着满眼都是自己的夫人心中五味杂陈。
刚醒来时他就在想,万一在夫人眼中看到冰冷和厌恶他是不是会承受不住。
好在没有,夫人看他依然温柔。
那大概是不嫌弃他的吧,可他自己嫌弃。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块污泥不该去碰触那洁白的锦缎。
自家凶残桀骜的狼王忽然变成了忧郁的绝育小狗,稀罕是真稀罕但心疼也是真心疼。
这时候说什么都太过苍白了,江心雨俯身吻上肖渊的唇。
只可是刚贴上肖渊就扭过头去,甚至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
江心雨轻笑一声扯开肖渊的衣襟吻上那个**,舌尖轻舔如愿听到了肖渊一声闷哼。
“别,我脏。”
江心雨把脸贴在肖渊的胸膛上,拢过他一绺头发轻轻摩挲着他的脸。
“夫君不脏,昨晚你吃了药睡过去后我给你沐浴过了,你闻闻头发香不香?”
肖渊下意识闻了一下,一股清新的茉莉花的味道。
知道身体是干净的肖渊紧绷的肌肉才放松下来甚至,稍微挺了挺胸膛仿佛是在邀请夫人继续。
真是……太可爱了!
江心雨轻咬了他胸一下又对着他脸颊亲了一口,给他拢好衣襟拿了牙膏牙刷让他洗漱。
肖渊几天没刷牙漱口了肯定有味道,即便他不推自己自己也不会深吻。
不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
恋人之间也是要面子的,她自己不也不希望肖渊看到她不雅的一面么。
伤口这种事是没法子,但若是卫生方面她更愿意照顾肖渊的自尊。
肖渊是第一次用这种牙刷和牙膏,只是这会儿顾不得欣赏只想着快点清理自己。
江心雨从空间拿了两个枕头摞在一起让他靠,直到俩人都清理完把东西收拾好才继续她那个吻。
这次肖渊没有推开,吻的意乱情迷无比珍惜在夫人离开时还满满的不舍。
江心雨好笑的捏了他一把,“现在又不能做你可别撩拨我。
乖,等伤养好了我们试试那本册子。”
肖渊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你真的不介意么?
我自己都嫌弃。”
“我现在说什么估计你也不信,所以我也不说了,你回头看我怎么做就知道了。”
江心雨从空间拿了些清淡的菜色摆在椅子上给他端到床边,
“先吃饭,你现在首要任务是养好身体。”
肖渊嗯了一声,直到吃完大半碗饭才想起来问这是哪儿。
江心雨差点笑喷,“你这反射弧是不是有点太长了,到现在才想起来问?”
肖渊不知道啥是反射弧但大概理解意思,这会儿情绪稳定下来智商也回来了。
看着夫人宠溺一笑哄人的话张嘴就来,说是满心满眼都是夫人哪里还顾得其他。
再说这是夫人带他来的地方,便是地狱,只要能跟夫人待在一起又何妨。
江心雨还真吃这一套,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得意道,
“这是安王府的密室,晋泽康原来给过我一块玉佩让我有事去珍宝阁。
我发觉不对追着你回京之后便先去了那里等情况,没想到终究晚了一步你已经被下狱了。
晋泽康的人一直注意着张忠义的动静,知道他们今晚劫狱我就去凑了一手。
本来我老早就想把你救出来的,偏那小子说不到时候让我别轻举妄动。
政治上的事我不太懂也不敢联系咱府里的人,只能躲在这里干着急。
幸好你没有大事,不然我一定把老皇帝脑袋揪下来。”
肖渊满眼温柔的给夫人夹菜,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心里被填的满满的。
“安王说的对,前几天未曾尘埃落定我还有翻盘的机会,若是贸然劫狱反倒坐实了我的罪名。
其实你赶在昨天劫狱很好,皇城禁军也不是傻子,那么明显的假劫狱真刺杀他们看得出来。
京城的水越来越浑了,现在我失踪是好事。
张忠义重伤老皇帝便疑心了我。
如今我被刺杀生死未卜怀疑的矛头便会志向他们那一方。
纸里包不住火。
张忠义是装的早晚会露馅,现在他除了铤而走险搏一搏就只剩下自伤一条路了。
那老家伙惜命的很,自残到生死一线的程度他可不干。”
江心雨眼前一亮,“那是不是咱们就可以吃瓜看戏坐山观虎斗?
你给老皇帝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也该歇歇了,等他们掐的两败俱伤咱们捡现成的不就行了?”
肖渊叹了口气,“那万一是张忠义技高一筹怎么办?
三皇子登基我这辈子都别想平反了,我不想你一辈子躲躲藏藏过日子。”
江心雨摇摇头,“咱们以前的筹谋都是基于正常逻辑,但如今的我已经跳出逻辑之外了那这就都不是问题。
所有的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只要力量足够他们的命就都握在我手里。
三皇子又如何,张忠义能算计又如何?
只要能让我靠近他们一百米之内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他们。
你在宫里应该是有人脉的吧。
只要我能进宫,弄死任何一任皇帝都是抬抬手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