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哽咽了一会儿,接着说:“朱来来在前几天的暴乱中死了,埋都不知道埋在哪里,还在家里面。俺们真的不喜欢这里,还是觉得村子里面好,起码活得高兴,不用担心弟兄都死球了。弟兄九个,就剩下俺们两个了,我是老五,狗剩是最小的。”
李夏和夏丽沉默着,面对生存的各种挑衅,八个穿越者有超能力,战胜的概率要比没有超能力的人大。但每一个人都经历过生死危机,他们不免唏嘘不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马子也能看得出来,他继续说:“这个医院黑死了,他们口里说的都是屁话,不要钱治病。这个要花钱,那个也要花钱,都是给那个穿白衣服的人,他们手里不知道拿了多少钱。真是c他妈的,老子也没说要到医院,醒来就来了,老子就不留下了,急死他奶奶的。”
李夏说:“我们知道了,你觉得游戏城怎么样。”
马子痛快地说:“俺们农村是最好的,别的地方就是一摊狗屎,比狗屎还狗屎,真不想说甚了。老七在的时候,俺们就想出去过,出不去,这里什么都不懂,看个花花屏都眼花的不行,什么鬼,有时候还听不懂别人说话,被笑了半天,俺就打了架。俺们实在不会活了。”
李夏说:“你知道学校吗?”
马子字正腔圆地说:“学堂?”
李夏“嗯”了一声。
马子说:“那更是一个球地方,俺们想学一学再说的,那里的都是骗钱的,这个要钱,那个要钱。狗剩想去来着,俺们就……”
李夏点了点头,直到马子和狗剩是偷偷地进入到学校里面。
“进去了,俺们又打了一架。”马子光荣地说,“反正打了一架,还吃了一顿饭,好像叫做修局的。还好中毒了,俺们就来了。”
马子所说的事情,再结合单仁、韩彩霞、李先等人的话,李夏将它们串联起来,便得到了在这十天之内游戏城所发生的事情,游戏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李夏又问:“你见过不像你们的人吗?比如一串数字。”
“啊,啥玩儿意,啥叫不像俺们的人,俺们见到的应该都是人吧。”马子说。
“什么数字,不知道啊,反正俺们在这几天不是这里打打工,就是那里打打工。说起打工来,他奶奶的,还要我们钱,而且贼高,俺们都交不出来,拖来拖去的,俺们也不管了,还不如死球了。”
马子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弟,又改了口:“算了,不死了,狗剩还小,俺要赚钱养活他。你们还有啥想问的不了。”
李夏说:“没有了,我们有缘再见。”
“再见。”马子拉着狗剩背对着李夏和夏丽挥了挥手。
斑驳的树叶在风的吹动下瑟瑟发抖,连阳光都在随之移动,当每一寸光照到行走的人身上时,他们总会抬头看一看,如果不热的话,他们欣然接受,还是按照原来的速度行走,如果热的话,他们就会加快脚步,远离。
躺在椅子上的马夏花和张夏安还在熟睡。
夏丽刚才伤心不已,感觉心更累了,眼皮子不停地打架,她就倒在李夏的腿上,睡了过去,李夏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实在撑不住了。
风挑动着树叶,似乎是在进行一场催眠音乐演奏会,李夏轻轻地把夏丽的头放到椅子上,他也躺了下来,没过几秒钟,李夏就进入到梦乡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兄弟,兄弟。”
“别吵,我还想要睡。”
“兄弟,快醒醒吧,有人来了。”
“管他是谁,我只想要睡觉。”
“你们怎么跟那个熊夏明一样啊,在丧尸区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的。”
“你们在吵什么呀。”张夏安从睡梦中醒来,眼睛还在耷拉着,像是垂耳的兔子,她坐起来,弯腰曲背,像一个老太太一样,眼睛还是忍不住合上去,又听到耳边在呼喊着两个字,“兄弟”。
张夏安又精神起来,说:“好硬的床啊,睡得人生疼,以后再也不睡在这里了,哎呀,后背疼。”她睁开眼睛朝前看,原来是赵夏树来了。
赵夏树说:“你们在这儿睡了多久啊,我找了你们半天都没有找到。幸亏这里很少有人经过,要不然你们就完蛋了。”
张夏安说:“那怎么了,那也要睡觉啊,你怎么了来了,你也要睡觉吗?”
“我在医院就打了盹儿,然后就精神了。”赵夏树说,“然后我就去找你们,发现人都不在了。”
张夏安看到对面椅子上有两个人头对着头躺着,说:“他们也睡着了,真好,大家都累了,你就让他们睡吧。管他谁来了,天大地大,吃饭第一大,第二大就是睡觉,连睡觉都不能的话,那还有什么事是可以实现的。”
赵夏树说:“不是啊,我兄弟最关心游戏城发生了什么事,修局的人来了,说要谈论贴补医院,所以我就来了。的确,他们太累了,让他们睡吧。”
话音刚落,马夏花就睁开了眼睛,她直勾勾地盯着亭子的天花板,脑袋里空空如也,也不知道接下来干什么。
张夏安扭头一看,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诈尸了,瞬间就清醒了,说:“夏花姐,你也醒了,睡的好不。”
马夏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没有答话。
张夏安说:“她都睡懵了?还是她是睁着眼睛睡觉的。”
赵夏树坐到李夏的脚旁边,说:“估计睡懵了,你们真会找地方,那我也睡个回笼觉,真不是人干的,做完……”还没说完话,他连打了几个哈欠。
张夏安笑了几声,说:“你还没躺下呢,就开始睡觉了。不行了,我还是想要睡觉。”说完,她又躺下来,闭上眼睛。
这时,马夏花眼睛扑闪了一下,说:“好吵啊,怎么这么吵,这是什么呀,他们在讲什么呀,乱七八糟的。怎么回事儿,好难闻的味道啊,呀,那是啥呀,什么鬼东西,哦,我的天哪。”
张夏安本来眯了,但被惊醒了,说:“咋了这是。大呼小叫的。”
马夏花说:“我看到了……”还没说完,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立刻侧着身子就要吐。
“好难受啊,我看见什么脏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