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芜又往旁边迈了一小步,确保更贴近两人,眼神里满是神秘兮兮的意味,她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才缓缓开口,一边说一边还时不时地用手比划着,那纤细的手指在空中指指点点,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事儿说得更生动形象些。
汪芜微微眯起眼睛,脸上带着些许感慨的神色,脑袋轻轻晃了摇,“我听村里的大娘说,那小儿子花全才,都考了五年了,到现在还只是个秀才呢,可老两口那是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呀。”
说到这儿,汪芜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眼睛里透着对这种做法的不认同,还模仿着那老两口的样子,双手在空中虚捧着,像是捧着什么珍贵的宝贝,“啥好东西都紧着他,就盼着他哪天能考上个大官,给家里光宗耀祖呢。”
张淮听着,眉头又慢慢皱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鄙夷之色,嘴角微微向下撇了撇,冷哼一声道:“哼,考了五年都没个长进,还这般娇惯着,也难怪那花全才看着没什么出息的样子,这老两口的心思啊,也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说着,他双手抱在胸前,身子往后靠了靠,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眼神里满是对这事儿的思索。
陈柯听着这些,神色依旧淡淡的,只是眼眸深处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叹闪过,她轻轻摇了摇头,动作幅度极小,若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那双手依旧自然地垂在身侧,只是手指微微动了动,仿佛在无声地感慨着这世间类似的种种无奈之事。
汪芜赶忙用力地点点头,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继续绘声绘色地说道:“是啊,可再看看那大儿子,人多老实本分呐。”
说着,她脸上露出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还故意缩了缩脖子,学着那大儿子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样子,“整日里就知道埋头干活,为这个家那也是尽心尽力的。”
汪芜一边说着,一边还假装挥起锄头,做了个干活的动作,那动作虽然看着有些滑稽,但也把意思表达得明明白白了,“可老两口呢,根本就不把人家当回事儿,有啥好事儿从来都想不到大儿子一家。”
陈柯微微皱了下眉头,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她的脸上依旧维持着那种波澜不惊的沉稳,只是嘴唇微微抿了抿,似是在压抑着内心深处那一丝因他人境遇而泛起的情绪波动。
她轻轻开口,声音平稳而低沉,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从容,说道:“世间诸多事,本就难两全,只是这般差别对待,到底是苦了那些本就不易之人啊。” 说着,她微微抬起头,望向远方,眼神里有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
汪芜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同情的神色,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都快拧成一个疙瘩了,她微微低下头,看着地面,眼神里满是怜悯,缓缓说道:“那可不,尤其是大儿子家的那三个闺女,那日子过得才叫一个苦哟。” 说着,她抬起头,眼睛里似乎都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泪花,仿佛那几个小姑娘的可怜模样就在眼前似的,“小小年纪,就得帮着家里干活,洗衣做饭、打扫院子,啥活儿都干。”
汪芜边说边假装搓洗衣服,又做出扫地的动作,手上的动作很是利落,可脸上的神情却越发显得心酸了,“可就算这样,也没换来老两口的一个好脸色呀。我听说,那几个小姑娘有时候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呢,每次吃饭,都是等其他人都吃完了,才能去捡些剩下的,看着就让人心酸呐。”
江准听着,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仿佛是在平复着内心那一点点被触动的波澜,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却依旧没有太过明显的情绪外露,只是轻声说道:“命运弄人,各有各的苦处,只盼着往后她们能少些磨难吧。”
汪芜也是连连点头,脑袋上下晃动着,那幅度越来越大,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心里的气愤和同情都宣泄出来似的,说道:“谁说不是呢,我还听说啊,那老两口有时候心情不好了,还会拿那几个小姑娘撒气呢。” 说着,汪芜的脸上露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眼睛瞪得老大,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模仿着那老两口骂人的样子,“骂起人来可难听了,那几个孩子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地哭,也不敢还嘴,唉,这日子过得,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啊。”
陈柯微微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已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藏着的是更深的无奈与感慨。
她双手抱臂,微微转身,看向院子的一角,那里有几株花草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故事。她沉默了片刻,才又缓缓开口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是这经,不该让无辜之人承受太多苦难啊。”
几人正说着,突然听到屋子里传来老夫人的咳嗽声,那咳嗽声一阵接着一阵,听起来颇为虚弱。
陈柯顿时神色一紧,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赶忙站直了身子,扭头看向屋子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担忧,脚步匆匆地就往屋子那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喊道:“母亲,您怎么了?您没事儿吧?”
汪芜和张淮也回过神来,汪芜手里还紧紧抓着那几包药材呢,她脸上的那些愤慨、好奇的神色瞬间被担忧取代,赶忙转身,拔腿就往厨房跑去,那脚步又急又快,带起一阵风,嘴里还念叨着:“我得赶紧去看看那滋补汤熬得咋样了,可不能耽误了老夫人喝药的时辰呀。” 她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屋子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急切。
张淮则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院子门口,原本挺拔的身姿此刻显得更加笔直,像个守卫的士兵一样。
他双手握拳放在身侧,只是那握拳的力度比平时稍重了些,眼睛警惕地扫视着院子外面的动静,还大声叮嘱着侍卫们:“都警醒着点儿,仔细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定要确保这儿的安全,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来报!” 那声音洪亮又严肃,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只是仔细听来,那话语中隐隐有着一丝急切,那是他在极力克制着内心对老夫人病情的担忧,毕竟自家经历变故后,他深知身边之人的安危是何等重要,此刻虽面上沉稳,心里却也揪了起来。
而陈柯已经冲进了屋子,一进屋,就瞧见老夫人半靠在床头,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了些,那原本就虚弱的身子随着咳嗽不停地颤抖着。
陈柯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眼睛里满是心疼,她快步走到床边,一下子跪在了床前的脚踏上,伸手轻轻握住老夫人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仿佛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老夫人似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轻声问道:“母亲,您这会儿感觉可好些了?” 老夫人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地看了陈柯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一阵咳嗽打断了。
陈柯赶忙轻轻拍着老夫人的后背,那动作轻柔又有节奏,眼神里满是焦急,嘴里不停地说着:“母亲,您别说话了,先歇着,我在这儿呢,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呀。”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老夫人的脸,眼神里的担忧仿佛都要溢出来了。
晨曦透过轻薄的云雾,暖暖地洒在花秀才家的小院里,光影斑驳,就像给地面画上了一幅幅有意思的图案,让小院显得格外安静祥和。
花家的人都按往常的习惯,各自忙着手里的事儿呢。厨房里,锅灶里的火烧得正旺,噼里啪啦响着,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饭菜的香味飘散在空气里,还混着院子里晾晒草药的那股子味儿,满是平常日子的烟火气。
院子角落里,几只鸡在草丛里不紧不慢地啄着食,时不时 “咯咯咯” 叫几声,旁边的大黄狗趴在地上,半眯着眼,偶尔听到动静,懒洋洋地抬抬头,“汪汪” 叫上两声,这鸡鸣狗叫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倒让小院更有那种安宁的感觉了。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打破了小院的宁静。花家众人好奇地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院门外。那马车看着挺精致的,车身擦得挺亮堂,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车辕的木头纹理挺清楚,看得出用料挺好,车辕上还挂着几串小铜铃,马车一停,铜铃跟着晃悠,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挺好听的。
再看那车帘,上面绣着的花卉图案可讲究了,绣工特别好,一朵朵花儿看着跟真的似的,颜色也鲜亮,在阳光底下,就好像活过来了一样,娇艳得很,看着特别吸引人,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
过了会儿,车帘被一只手轻轻掀开,一个丫鬟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左右瞅瞅,接着利落地跳下车,然后把车帘高高掀起,做出请的姿势。紧接着,知县千金刘文芷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今天刘文芷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裙,那布料摸着挺细腻柔软的,走起路来裙摆轻轻摆动,看着很是飘逸。
裙子上用淡粉色的丝线绣着海棠花的图案,一朵朵海棠花绣得可精致了,就跟刚从树上摘下来似的,好看又透着股温婉劲儿,随着她走路,那花瓣好像在微风里轻轻抖动,挺灵动的。
她腰间系着同色系的丝带,打了个小巧的蝴蝶结,丝带的尾巴跟着她走路的动作轻轻晃悠,把她的身姿衬得更婀娜了。
她头上梳着灵蛇髻,看着很是整齐精致,头发间插着几支样式别致的金簪,簪子头上镶着珍珠和宝石,珍珠泛着柔和的光,宝石在阳光下亮晶晶的,再加上发髻上垂着的珠翠流苏,她一动,就会发出轻微又好听的声响,显得挺高贵优雅的。
她脸上化了淡淡的妆,脸蛋看着粉扑扑的,眼睛也更有神了,嘴唇上涂着淡淡的口脂,润润的、红红的,整个人就跟从画里走出来似的,好看得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