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紫禁城的天空笼罩在一层轻薄的雾气中,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点点洒在那一片片朱红色的宫墙之上,仿佛为这深宫染上一抹温暖的柔光。
昨夜的沉寂仿佛被初晨的光辉唤醒,太监宫女行色匆匆,整个宫城渐渐热闹起来。
然而,喧嚣之外,各宫嫔妃心中却依旧波澜难平。
昨日,十二位新入宫的嫔妃觐见皇后钮祜禄·毓荣茵。
这场觐见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谁都清楚,每一句言语,每一个细节,都被小心记录在案。
今日清晨,坤宁宫传来消息——皇后娘娘将赐下赏赐,分送各宫。
赏赐不仅仅是恩典,更是态度的表露,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于此。
顿时,新进宫的十二位宫嫔今日成了全宫瞩目的焦点——皇后娘娘亲自定下赏赐,由坤宁宫的徐长宁太监总管、千鸢和暮雪亲自送往各宫,显然这是一次极为重要的姿态。
她们经过一夜的思虑,有的忐忑不安,有的心怀希冀,各自揣着心思起身梳妆,等待皇后娘娘赐下的赏赐。
坤宁宫的暖阁内,雕花檀木椅上的皇后钮祜禄·毓荣茵目光低垂,细细端详着桌案上的一幅字画。
画中一只展翅欲飞的金凤凰,栩栩如生。
她手中的翡翠珠串轻轻转动,指间流转的光泽宛如她清冷而内敛的目光。
暮雪端着一盏热茶上前,恭敬道:“娘娘,徐总管已在殿外候着,请娘娘示下。”
毓荣茵缓缓抬眸,将手中的翡翠珠串放下,目光幽深如水,“叫他进来吧。”
暮雪应声而退,不多时,徐长宁行至暖阁,俯身行礼,声音沉稳:“奴才见过娘娘。”
“起来吧。”毓荣茵声音平和,却自有威仪,“赏赐的事,准备得如何?”
徐长宁神色恭敬,沉稳答道:“回娘娘,奴才已按照娘娘的吩咐准备妥当。十二位嫔妃都有一样相同的珍品,彰显娘娘对后宫妃嫔的平等厚爱。另每人还有一份独特的赏赐,根据她们的出身、性情或现状分别挑选,以显娘娘的体贴周全。”
暮雪笑着说道,“这赏赐也是意在点拨她们,让她们明白深宫中该如何自处。”
千鸢点头附和道:“这份独特赏赐,也正是娘娘用心之处,既让她们感恩,又让她们各自领会深意。”
毓荣茵嘴角微扬,眼底却是一抹冷意。“不错。新入宫的嫔妃们身份各异,性情不同。得宠者要明白敬畏,不得宠者则须懂得安分守己。既要给她们恩宠,让她们明白本宫的威仪,也要点拨她们,不要妄想超出自己的位置。”
千鸢略一沉吟,压低声音道:“娘娘,听说其中几位已经得了皇上的垂青,奴婢担心她们的心会飞得太高。”
“垂青?”毓荣茵嗤笑一声,语气不急不缓,“不过才入宫几日,哪来真情?不过是些新鲜的玩意儿。新鲜的面孔自然讨喜,但能走多远,就看她们是否明白规矩。皇上的宠爱或许如春风拂面,温暖却短暂。宠爱不是依靠外貌或才艺,而是靠头脑和分寸。若无规矩,那就让她们自毁前程。皇上的喜爱能撑多久?没有规矩的宠爱,最终都会化为乌有。她们既进了这深宫,就该明白,谁才是这里的主位。”
“娘娘果然睿智。”暮雪垂首笑道,“这后宫中,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
毓荣茵轻轻点头,对徐长宁说道:“按照清单,将赏赐分送各宫。记住,每一份赏赐,不多不少,不显轻贱也不显厚重。既不能让人觉得轻贱,也不能让人心生嫉妒。徐长宁、千鸢、暮雪,你们三人一道去,将本宫的心意传达到位。”
徐长宁恭声应道:“奴才明白,赏赐是恩典,也是试探,奴才定会办得妥当。”
毓荣茵略一点头,目光微沉,“赏赐要送到,但也要送出本宫的分寸,让她们明白,这深宫之中,本宫才是凤凰。”
三人齐齐福身,“是,娘娘。”
“去吧。”毓荣茵挥了挥手,目光再次落回那幅金凤凰的字画上,语气轻缓却透着冰冷的威严,“送赏赐是恩宠,背后却是规矩。谁不守规矩,便自有人收拾她们。”
三人站在坤宁宫院中,徐长宁看着千鸢,沉吟道:“咱们把赏赐再检查一遍,多了添嫌,少了失礼,必须拿捏得当。”
千鸢点头,“放心吧,徐总管。这些赏赐一旦送到,一定会掀起波澜。”
徐长宁冷冷一笑,“深宫中,这些波澜才是好戏的开端。”
片刻后,徐长宁、千鸢和暮雪各自带着宫人,抬着大大小小的赏赐品,从坤宁宫出发,将皇后的恩赐分送到各宫。
与此同时,翊坤宫内,年世兰正端坐于梳妆台前,颂芝手中银梳缓缓梳理着她的长发。
青瓷盏中的热茶冒着白雾,沁出清香。
颂玉立在一旁,低声说道:“娘娘,今早坤宁宫传出的消息,说是皇后娘娘要赏赐十二位新入宫的嫔妃。”
年世兰冷冷一笑,眉目间流露出几分讥讽,“赏赐?这些新进的小人物,才得了几分宠爱,就成了皇后娘娘手中的棋子罢了。”
颂芝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皇后娘娘如此安排,是不是担心她们惹出事端?”
年世兰冷哼一声,“皇后娘娘能有什么可担心的?不过是以恩典试探人心罢了。她们若识趣,安分守己便罢;若不识趣,才是自讨苦吃。”
她抬手拨弄着腕上的金镯,眼神透出一丝不屑,“颂玉,吩咐下去,让人盯紧这些宫中‘新花’。她们若想借着皇后娘娘的赏赐兴风作浪,本宫却绝不会让她们有这样的机会。”
颂玉应声低头,“娘娘放心,奴婢定会安排妥当。”
年世兰轻笑,目光在镜中流转,心底却一片冰冷,“新花再艳,不过一季。深宫中,能开得长久的,只有皇后娘娘。”
景阳宫中,宜修正在翻看着本古书。
剪秋小心翼翼地在一旁禀报:“娘娘,今日清晨坤宁宫传出消息,说是皇后娘娘要赏赐十二位新入宫的小主。”
宜修冷冷一笑,眉目间透出几分讥讽,“赏赐?她们以为得了些宠爱,就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不过是皇后手中的棋子罢了。”
剪秋轻声问道:“娘娘,皇后娘娘此举,会不会是想借此机会敲打这些新入宫的小主?”
“敲打?”宜修轻哼一声,放下手中的书,“她钮祜禄·毓荣茵何时担心过这些人?她不过是利用赏赐试探人心。她们若识趣,自然相安无事;若不识趣,才好给皇后添些麻烦。”
剪秋略显忧虑:“可若这些人真在后宫兴风作浪,恐怕也会牵连到我们,而且咱们宫就有一位……”
宜修眯起眼睛,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就凭她?牵连?谁敢牵连本宫?告诉下面的人,给本宫盯紧了,尤其是那些新入宫的小主。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禀报。她们若想掀起波澜,本宫倒是乐得看一场好戏。”
徐长宁带着一批宫人,步履轻快地来到了景阳宫。
他身后是一众捧着赏赐的太监和宫女,其中一位宫女双手捧着一只雕花的红木盒。
他踏入景阳宫的东偏殿时,柔则已端坐于殿中。
柔则身着湖蓝色宫裙,衣襟间的银丝百蝶纹若隐若现,低调中透着雅致。
“奴才徐长宁给柔贵人请安。”徐长宁恭敬地行礼,随后一招手,一众小太监和宫女将赏赐送入殿内。
随后徐长宁指着身旁宫女手捧的红木盒子,“贵人,这是皇后娘娘特意为您准备的凤纹发簪,以及几盒珍贵的御用香料,愿贵人安康。”
柔则微微一笑,接过红木盒,目光在那精美的凤纹发簪上轻轻一顿。
她微微一笑,接过红木盒,目光在凤纹发簪上略作停留。
她轻声说道:“请徐总管替我向皇后娘娘致谢。这发簪……”
她语气轻缓,却带着一丝玩味,“真是别致。”
徐长宁垂首应声,“皇后娘娘特意为贵人挑选,寓意非凡。”
柔则的笑意愈深,似乎带着几分嘲讽。
待徐长宁离去,柔贵人轻轻抚过那精致的发簪,冷笑道:“凤主后宫,她是在提醒我认清位置吗?她倒是高高在上了。”
绿绮低声劝道:“娘娘,这深宫之中,谨慎为要,皇后娘娘的赏赐,还是妥善收好为妙。”
柔则冷笑,“她的赏赐,我收下。但总有一天,我会让她明白,真正的凤凰,未必只有她钮祜禄·毓荣茵。”
她将发簪轻轻放下,冷笑道:“凤纹发簪……皇后娘娘这是提醒我,我不过是个陪衬罢了。只是,这凤纹未必只是高贵的象征,也可能是束缚的锁链。”
当徐长宁从柔则的东偏殿出来,将赏赐送到西偏殿的浩齐特博尔济吉特·吉雅时,她表现得格外冷淡。
她接过赏赐,甚至连一句感谢都没有,只淡淡说道:“劳烦总管跑一趟了。”
徐长宁微微蹙眉,却没有多言。
待他们离开后,吉雅看着赏赐的丝绸和银饰,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这皇后娘娘,倒是懂得安抚人心。”她轻声道,“可惜,安抚得了别人的野心,安抚不了我的。”
侍女南笙低声问道:“小主觉得,皇后娘娘的赏赐是否别有用意?”
吉雅冷笑一声,语气中透着轻蔑,“用意?不过是试探罢了。她的试探,我奉陪便是。”
千鸢带着赏赐来到了延禧宫,富察·婉仪、夏冬春、安陵容三人早已等候在殿中。
富察·婉仪身着淡青色的素锦宫装,显得端庄而宁静。
夏冬春身穿淡紫缎面的宫装,衣袂上隐隐绣着几朵迎春花,显得低调却不失华贵。
安陵容穿着一身浅绿色的宫装,显得小鸟依人。
当千鸢带着一众小太监和宫女送来皇后的赏赐时,她们三人从容地起身迎接。
富察·婉仪语气柔和却隐隐透着一丝自矜:“劳烦千鸢姑姑亲自送来,看来咱们姐妹倒是得了娘娘的厚爱。”
千鸢微微一笑,轻声回道:“富察贵人谦虚了,三位小主,这赏赐中有皇后娘娘亲手选的百子如意,正寓意早生贵子,请三位小主过目。”
富察·婉仪听后,唇边笑意微敛,似是喜悦,却又隐隐透着几分矜持:“百子如意,皇后娘娘真是费心了。”
夏冬春和安陵容心里也是一阵欢喜和感动。
安陵容低声说道:“百子如意是好物,但这深宫之中,哪里有‘如意’二字?”
夏冬春轻抚那雕刻精美的如意,语气含蓄,“娘娘的厚爱,我们自当铭记。”
她们看着太监宫女们将皇后娘娘给自己的赏赐鱼贯而入送进入殿内,嘴角微微上扬。
暮雪带着另一批赏赐来到了咸福宫,沈眉庄早已在殿内等候。
她身着淡紫色宫装,清冷优雅,宛如一朵高岭之花,眼中有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然。
“菀贵人,皇后娘娘特别为您准备了这对江南手工绣制的锦缎床帐,以及一瓶上等的安神香料。”暮雪微微一笑,双手奉上精致的锦盒,“娘娘希望您在这深宫中能睡得安稳,不受外界打扰。”
菀贵人脸上露出恬静的笑意,目光扫过那对雅致的床帐,指尖轻触那细腻的锦缎,眼中有一瞬的闪光,语气轻柔,“多谢娘娘的厚爱。宫中一切规矩,我自当谨守。还请暮雪姑姑替我谢过娘娘。”
暮雪低下头,恭敬道:“贵人如此懂事,娘娘必定也会欣慰。”
待赏赐送走,沈眉庄目送宫女们离去,转身回到寝殿,眉宇间浮现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她静静地坐在窗前,看着那一对织锦床帐,心中无限温暖,脸上浮现出笑意。
“‘安稳’。”她喃喃自语,“皇后娘娘待我的好意,我自然万分感恩,但是我既然入了这后宫,必然是要为皇后娘娘分忧的,我岂可独自安稳?”
身边的采月忍不住低声道:“小主,皇后娘娘如此贴心的赏赐,可见小主在皇后娘娘心中不一般,小主更要保全自己……”
沈眉庄摇了摇头,打断她的话,“不必多说。现如今,谁都不该妄自揣测皇后的心思。我只需安心守着皇后娘娘,自然会有机会。”
千鸢走进储秀宫时,正见科尔沁博尔济吉特·其其格慵懒地靠在榻上,手里捧着一本《诗经》。
而拜尔果斯·乌力罕也坐在一旁翻着一本书,她身穿一袭月白色的宫裙,仿佛浑然天成,与那淡雅的环境融为一体。
其其格看见千鸢进来,眼角微挑,露出一抹淡笑,并未起身。
乌力罕看了一眼其其格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她刚刚离开椅子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千鸢若无其事招手让太监宫女将赏赐送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恭敬的微笑,“其常在,这是皇后娘娘特意为您准备的和田碧玉耳环,乌答应,这是皇后娘娘特意为您准备的两瓶西域送来的珍贵香料。”
千鸢将赏赐捧在手心,微微一笑,“愿两位小主常在清心寡欲,平安如意。”
两人谢恩接过赏赐。
其其格随意地把玩着耳环,眉宇间透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挑衅,“多谢皇后娘娘的恩宠。不过,这清心寡欲四字,倒是让我有些好奇。千鸢姑姑,这赏赐的意义,你可懂?”
千鸢低眉顺眼,声音平稳,“常在误会了。皇后娘娘只是希望常在在深宫中安心自在,保重身体。”
其其格冷冷一笑,声音微扬,“皇后娘娘的好意,我心领了。”
待千鸢离去,其其格的眼神逐渐冷下来。
她将那对碧玉耳环放在桌上,轻笑道,“皇后娘娘的恩宠果然独到,竟盼着我清心寡欲,平安如意。可惜,这四个字,我怕是做不到。平安如意?怕是要我在这宫中乖乖听话罢了。”
乌力罕在一旁附和,“姐姐,这赏赐虽看似贵重,却未必真是好意。娘娘怕是另有深意。”
她的目光深邃,嘴角微微扬起,“平安如意?只怕真正平安的人,才不在这深宫中。”
其其格眉头微蹙,沉思片刻,随即淡淡笑道,“她送我平安,我便收下。总有一天,我会让她知道,真正的平安,是自己争取来的。”
与此同时,徐长宁一行抵达索绰罗·仪欣所在的景阳宫。
索绰罗·仪欣今日穿着浅粉宫装,眉眼清秀柔婉,显得格外素净。
当她听到皇后赏赐的一对白玉瓶时,神情依旧端庄得体,双手接过赏赐后轻声说道:“劳烦徐总管亲自送来,请代我向皇后娘娘谢恩。”
徐长宁笑着拱手:“仪答应果然温婉贤淑,皇后娘娘赏识您也是情理之中。”
仪欣嘴角含笑,低头抚过白玉瓶,待徐长宁一行离去后,她的眉头却微微蹙起。
“佳悦,”仪欣语气轻缓,“皇后娘娘赏的白玉瓶,怎么看都不像简单的摆设。去,把我平日里放在内殿的那一对旧瓶换上,就说是皇后的赏赐。”
侍女佳悦愣了一下,小心问道:“小主为何要换?”
仪欣声音依旧温柔,却多了一分冷意,“这玉瓶虽是赏赐,但我看来,这并非凡品,其中必是有什么名堂,咱们未免落人口实。”
佳悦点头应下,心中对主子的谨慎更加敬佩。
暮雪又带着赏赐来到了方淳意所在的碎玉轩。
方淳意也是端坐在西殿中等待,见到暮雪到来,立即起身,“暮雪姑姑怎么亲自来了。”
暮雪微微行礼,将皇后的赏赐让人送入殿中,并将一个盒子递到方淳意面前,“淳常在,这是皇后娘娘特意为您挑选的珊瑚手串。”
暮雪走后,方淳意的侍女梦竹开口道,“娘娘的关心必定让小主感到温暖。”
方淳意微微一笑,将手串带在腕上说道:“这些赏赐,既是温暖,也是提醒。皇后娘娘希望我在深宫之中,安分守己,不要心浮气躁。”
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不过,我并不喜欢别人如此直接地‘关心’。”
梦竹在一旁小声说道:“小主,您是否觉得这些赏赐背后,隐藏着别的意思?”
方淳意轻叹一声,“赏赐虽好,但未必全是恩宠。皇后娘娘的‘关心’,不过是试探我是否能够在这宫中立足罢了。”
她冷笑一声,目光透过窗外,看向东偏殿的方向,心中却有着属于自己的盘算。
夜色渐浓,长春宫,马佳·灵慧独自在寝殿内,细细端详皇后赏赐的绣花披风。
披风质地华贵,花纹精美,她抚摸着那细腻的丝缎,眼神中有种不甘与挣扎。
“姐姐传话的意思,是让我在这宫中尽量顺从,不要急于表现。”她低声自语,眼神复杂,似有丝丝的不悦。
侍女心瑶忍不住开口:“娘娘,您的身份尊贵,为何要如此顺从?”
灵慧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我虽尊贵,但终究不是这宫中的主人。若要在这里立足,只有依附于皇后。”
她握紧手中的披风,目光坚定。
“可是顺从,并不是我来此的初衷。”她轻声喃喃,“我既已入宫,便不会轻易被人左右。总有一天,我要站在这深宫的中心,而非被旁人轻视。”
灵慧冷冷一笑,指尖轻抚那披风,语气中透着一丝讥讽,对着身边的侍女心瑶说道,“传话出去,让咱们的人打听一下,看看今日这些单独的赏赐里,谁的分量最重。”
窗外夜风微动,轻轻吹起她裙角的流苏,仿佛在为她那一瞬的决意而低声呐喊。
当天夜里,十二位宫嫔的赏赐被议论得沸沸扬扬。
谁的赏赐贵重,谁的赏赐平常,这些细节全成了宫中妃嫔们争相议论的焦点。
而皇后娘娘,则静静坐在坤宁宫内,品着一盏茉莉花茶。
暮雪低声道:“娘娘,今日的赏赐已送妥,看来后宫的棋局,果然又乱了一些。”
皇后垂眸轻笑,“乱些好,乱才能显出本宫的用意。”
她抬眸望向窗外,月色如水,淡淡的光辉落在她眉眼间,显得冷静而从容。
“这后宫,总要有人先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