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堂堂正正。”
巴立刚点了点头，直接忽略了巴兰山嘲讽的语气。
“我不否认，那泥腿子的很聪明，有想法，有创意，做事也果断狠辣。”
“但是，他的短板也多得很。”
“义气，冲动，易热血上头。”
“而且，他那三家公司，还全都是草台班子，管理混乱，问题重重。”
“经典茶饮，负责人是他高中同学，一个只知道哥们义气的愣头青。”
“逍遥饭庄，负责人原来就是个摆小吃摊的，除了长得好看、会几个秘方之外，根本不懂经营，纯粹就是一个花瓶。”
“至于新生网络，我不否认，它势头很猛，大有成为网吧领头羊的趋势。”
“可再怎么发展，也被自己局限死了，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大点的掮客。”
“上限低，还容易被取而代之……”
巴兰山，有些惊讶地弹了弹烟灰，“然后呢？”
巴立刚这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谈这些。
这也是他头一次发现，巴立刚除了玩女人之外，还有这样的洞察力。
“从网吧入手，拼财力，拼服务，拼价格。”
巴立刚看着示意他继续的巴兰山，继续说道：“据我所知，那潘亿年家里全是泥腿子，并没有多少钱，也没有什么权势和背景。就是靠着一手空手套白狼的把戏，才把新生网络开了起来。”
“新生网络最大的优势和亮点，无非是利用了那泥腿子的名气和便捷的一卡式经营。”
“这是他的优势，也是他的漏洞：等热度消退，剩下的就是拼服务拼价格。”
“拼服务，管理软件不能山寨吗？”
“拼财力，他有我们巴家有钱吗？”
“拼背景，他比得过我们巴家吗？”
“就算他告我们盗版侵权，我们也能拖死他。”
“到了那时，无论是新生网络，还是逍遥饭庄和经典茶饮的配方，都会落到我们手里。”
“至于那些老东西，无非就是仗着自己有那么点微末功劳，虚张声势而已，有几个会为了他，跟我们巴家撕破脸？又有几个，真能让我们巴家动容？”
说到这，巴立刚看着赞许点头的巴兰山，趁势说道：“大伯，反正醉仙居的名声已经臭了，还不如把店面交给我，让我跟那个泥腿子打对台。”
“不错，不错，你能想到这些，我很欣慰。”巴兰山笑道。
巴立刚一脸激动，“大伯，你的意思是，醉仙居的铺面可以给我？”
巴兰山笑着点了点头，“以目前的发展趋势，除了房地产，未来几年，网吧绝对是一个暴利行业。那铺面我不给你给谁？”
“以醉仙居的规模，如果对标新生网络，可以安装400台机子，六家店差不多需要1800w，我给你2000万。如果你能把这件事办好了，我可以允许你参与巴氏集团的经营……”
巴立刚离开巴家别院的时候，腿都是飘的。
原本，按照他的心理预期，能拿下醉仙居的店铺，就知足了。
谁曾想，柳依依教他的这些话，竟然带来了这么大的惊喜。
六家店，2000w的投资。
有了这些，他有十足的把握，把潘亿年那个泥腿子打回原形。
“柳依依，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脑海中回想着柳依依纯美的模样和身段，巴立刚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柳依依的电话，“你放心，你说的事情，我一直记着呢！以后但凡我霸主网吧的地方，都会有一家你的湾湾奶茶店……”
……
南大校门口。
柳依依柔柔弱弱地挂断电话之后，看着堕落街的方向，攥紧了拳头。
“潘亿年，真以为拿了点奖学金，做了点生意，你就是人上人了吗？我柳依依不比你差，用不了多久，我就会重新把你踩在脚下，让你后悔那么对我！”
这一刻，原本柔弱纯美的柳依依，多了一股子狠戾的味道。
从潘亿年登上主席台到现在，她数次大起大落。
尤其是，昨天，潘亿年意气风发，带人在风情街插国旗的模样，更是彻底刺激到了她。
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除了自己，其他任何人和事，都是身外之物。
只有自己足够强，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会有大儒为其辩经。
也是从那一刻起，有一种叫野心的东西，开始在她心底慢慢生根发芽。
也正是如此，她才会帮巴立刚出谋划策。
让巴立刚入主网吧，而她则盯上了奶茶。
在她看来，奶茶店要比开网吧强得多，投入少、门槛低，只要干好了，绝对比开网吧更赚钱、更持久。
甚至，她已经想好了奶茶店开业后的第一条广告词：
秋天里的第一杯奶茶，你喝了吗？
……
潘亿年离开派出所之后，看着堕落街的方向，慢慢皱紧了眉头。
三角眼和鸡嘴女，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刘经理，也得十年起步。
至于醉仙居，也会被吊销营业执照。
只是，这些事刘经理一个人扛下了所有，没办法追究巴家的责任。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在潘亿年预料之中。
可潘亿年却知道，他跟巴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不是畏惧，而是这个梁子，结的有点早。
苏颖牵住了潘亿年的手，“放心吧，李所长都说了，会加强堕落街的巡逻，再加上廖婆婆他们这些原住民帮忙照看，以后肯定没人敢去网吧和倪轶姐那闹事。”
潘亿年摇头，“我现在担心的是系统研发实验室和游戏开发工作室。”
苏颖，“纪老他们？”
潘亿年，“对。投毒也好、碰瓷也罢，就算是打砸抢，也不至于让饭庄和网吧伤筋动骨。可实验室不一样，这种事只要发生一次，就能毁掉所有人的心血。所以，实验室必须换地方，还得拥有自己的安保。”
苏颖闻言，眉头轻皱，“你是在为钱发愁？”
潘亿年点头，“抛开要支付给清北一方的预付款，六家网吧和纪老他们的研发资金，基本上已经把账户掏空了。”
“现在，划分到张兴那边的游戏工作室，研发资金还没给。”
“答应张兴的启动资金，也没给。”
“还有，这办公选址、租金、人员招聘培训，都需要钱。”
“都怪我太急、太贪心了。”
“要是稍微往后拖一拖，哪怕只拖到年底，也不用这样。哎……”
就在潘亿年叹气、苏颖皱眉、陈凝凝跟在两人屁股后面耷拉着脑袋的工夫，一个身材消瘦的老头，突然冲到近前，一巴掌拍在了潘亿年的脑门子上。
“你是不是傻？你说你是不是傻？”
“裴大爷，别打，别打了，你再打就真傻了。”
“别碰瓷我，你现在就是脑子生锈的纯傻，不是我打的。”
“我……”
潘亿年看着裴大爷，那张脸郁闷的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苏颖连忙抱住了裴大爷的胳膊，“裴大爷，您有什么主意，就帮我们出出呗。我们现在是真不知道咋办了？甚至，我们都想着，要不要找您老借钱了。”
“别喊那么亲，我跟这傻子不熟！还有，我也没钱了。”
裴大爷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