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盼盼直接把那人按倒在地道:“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啊”了一声道:“我还没问你是谁呢?来这里干嘛?放开我。”
那人应该是个女人,林盼盼用电筒照了照她的脸,吓了一跳,这脸上全部都是那种烫伤的痕迹,那模样让人看了心里直发紧。
林盼盼放开了她,那女人躲在机器后面道:“你赶紧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林盼盼好奇道:“你到底怎么了?需要我们帮忙吗?”
那女人摇了摇头道:“帮不了的,我不想把你们拖下水。”
林盼盼看着她道:“你是纺织厂被烫伤的女人吗?”
那女人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点点头道:“对。”
“你为什么不出去呢?现在这纺织厂都荒废了,这么多年你一直就生活在纺织厂吗?”林盼盼是真的好奇。
那女人慢慢爬了出来,那脸上的疤痕特别吓人,杜峰和小胖被吓了一跳。
那女人看着林盼盼道:“你看看我这样的,能出去吗?”
确实挺恐怖的,就像抖音里头那些被烧伤的人,林盼盼看着她鼻子有些发酸:“你在这里待了几年了?”
“四年多了,这个纺织厂被烧了四年了。”
林盼盼看着她道:“外头传说这里有鬼,那个鬼应该就是你吧?”
这女人叹了口气道:“对,是我,我跟孩子没有地方去,只能在这里暂时容身……”
“什么?你还有孩子啊?”林盼盼真的傻眼了。
那女人点了点头道:“我跟孩子在这里生活了四年。”
她站了起来带着林盼盼往后走去,这女人和孩子住在一间仓库里。
那女人刚来到仓库,就看到一个小女孩从里头钻了出来道:“妈妈……”
女人抱着她道:“安安,叫阿姨、叔叔……”
安安显然是没怎么见过生人,怯生生的看着他们。
那女人无奈得笑了笑道:“孩子怕生,长这么大没怎么接触过外界的人。”
林盼盼笑道:
“你们还没吃晚饭吧?我们在外头卖东西,然后遇到执法队的。
所以才被困在了这里,我烧好吃的给你们吃,这里有水吗?”
那女人点了点头道:“我叫秦苒,她叫秦安,这边有水。”
林峰和小胖直接去杀鸡了,林盼盼则是看着旁边的锅子道:“一会儿我煮鸡汤给你们喝,我这里还有面粉,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她打算做个手擀面,林盼盼用力地揉搓着这些面絮,不断地挤压、翻转着面团。
揉好面团后,林盼盼将它放在面板上,用擀面杖开始擀面。
她双手稳稳地握住擀面杖,用力均匀地在面团上滚动着。
面团在擀面杖的作用下,慢慢地变薄、变大。
很快她的面条就好了,鸡汤也散发出了独特的香气。
秦苒喝了一口鸡汤,眼泪慢慢流了下来:“你这味道太像我妈妈做的鸡汤味道了,呜呜呜……”
林盼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你爸妈不会嫌弃你的,我觉得你住在这里也不是事儿。
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你不可能让她在这里与世隔绝吧?更何况这里也不安全。”
秦苒哭的更厉害了:
“这些我都知道,也都考虑过,我住在这里,一是因为想逃避,我弄成这个样子,心里接受不了。
二则也是为了逃避仇家的追杀。”
“啊?”林盼盼皱眉道:“怎么会有仇家追杀你呢?”
秦苒眼圈瞬间红了:“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纺织厂吗?”
林盼盼摇了摇头,秦苒摸了摸秦安的头道:“安安,跟小胖叔叔出去玩好不好?”
秦安点了点头道:“小胖叔叔,咱们一起出去踢球好不好?”
小胖点了点头,带着秦安走了出去,秦苒这才慢慢开口道:
“1968年,那真是个无比动荡的时期,厂里领导班子频繁变动,生产计划被搅得一团乱,整个管理层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我们这些工人每天都在迷茫中等待,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有一天,厂长突然把我们叫到办公室。
当他说出打算在钢铁厂新开一个纺织车间时,我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兴奋。
当时我们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而这个新车间就是我们的救命稻草。
后来,我们一百多人,被秘密地接到了这里,连家里人都没来得及告诉……”
“100多人?”
秦苒点了点头道:
“对,而且是所有纺织厂最漂亮的女工,都被集中到了这里。
当时纺织厂一共有3000多名女工,但是只有100多人被挑选了出来。”
“他们想做什么?”林盼盼看着她道。
“你也觉得不对劲是吧?可当时我们还高兴的很。
因为他们说,只要在这里做的好,我们就可以拿到很高的报酬。”秦苒擦了擦眼泪。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
“哪里知道,这里就是地狱,我们来了这里之后,就被关进了这里的仓库。
当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后来……后来姐妹一个个变少了。
有一天我也被带了出去,我被强制性的换上了性感的衣服,直接带进了车间……”
林盼盼看着她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居然把你们囚禁起来了?”
秦苒擦着眼泪道:
“谁能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里的围墙非常高,而且到处都有人把守,我们根本就逃不出去。
每一天这里都会进来各种各样的人,我不愿意,可……可那群畜生威胁我,说我要是不干的话,就杀我全家。”
林盼盼抖了抖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秦苒哭的撕心裂肺:
“你无法想象最好的姐妹满脸绝望地站在我面前,突然举起手中的利器,狠狠刺向自己。
我看到她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衫,血在地上蔓延开来,触目惊心。
我冲过去,想要抱住她,却只能无助地看着她在我怀中渐渐失去生命的气息。
她的身上布满了伤痕,新伤旧痕交错。
就像一个被残酷命运肆意摆弄的破布娃娃。
我时常在想,当时自己为什么这么蠢,怎么就被那些人骗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