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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皮倏地一跳。
又来?!
这次我没躲,我故作镇定往前探着身子,几乎到了快要亲到他的位置才停住。
“三叔不是无情人?若是装在心里怕是不妥…”
他眼底勾起了兴趣,挑眉问道:“谁告诉你的?”
我:“???”
我太姥姥啊!
太姥姥看人绝对不会错的!
况且,我也在背地里问过穆莺,虽然她没有直面回答,但话中的意思印证了他没有情根。
见我微微愣住,他游刃有余的拖着腔调,“我有,我的情根在你身上。”
我们之间的暧昧气息越来越浓,甚至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跳乱了节奏。
他很轻易的就能抓住击溃我伪装的点,并且乘胜追击。
我笑着白了他眼,“真能扯~!”
我们进来时,门并没有关,柳相在这时闯入,高声道:“三爷,药膏弄来…了!”
在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梵迦也高大的背影挡住了我,我们俩距离过近,这个姿势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导致于柳相的话还没说完,双脚便钉在原地,不知该前进还是该后退。
梵迦也闻声挺直身板,缓缓转身,眼神中略有警告的意味。
“不会敲门?”
柳相尴尬的解释,“我瞧着门没关…下次一定!”
梵迦也手心朝上伸出手去,柳相将药膏丢下就跑了,生怕梵迦也反悔惩罚自己。
他坐在我身侧,纤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拧动着药膏的盖子。
“你二姐的事听说了?”
他说着,用手指抬着我的下巴,调转到他的方向去。
我在喉咙间‘嗯’了声。
他捏着棉签蘸着药膏,凑近我,一点点的将药膏晕开在我的鼻梁处。
微微有些疼,但更多是清凉的感觉。
我不敢张嘴,含含糊糊的问:“你怎么想?要收她为徒?”
他在鼻息间轻笑了声,面容揶揄。
“你想我收她?还是不想我收她?我听你的。”
瞧瞧这几句话说的?
鬼听了都得避三分!
他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我做主了?
他弄的我鼻子有些痒,我不顾及形象的挤弄着鼻子,懒散的回道:“我随便,你自己决定就好。”
他也无所谓的抬抬眉,唇角扯开一缕笑,“好,那就先留着给你玩玩。”
我皮笑肉不笑,磨着牙道:“我谢谢您~!”
涂好药膏后,我便去浴室洗澡,今天下了坑洞弄得一身灰。
等我换好睡衣回到房间时,梵迦也刚从外面回来,他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真丝睡衣。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家居的一面,没那么让人有压迫感了。
虽然平日里我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我基本看不到他睡觉。
见我诧异的目光,他却显得异常平静,“怎么了?”
这本来就是人家的卧室…
我能怎么!
“没事。”
“没事睡觉。”
我用手指快速在我们俩身上点了一圈,“我和你?睡觉?”
“用我抱你过去?”
我连连摇头。
“不劳您大驾…我自己走,自己走。”
我下意识裹了裹自己身上的卡通睡衣,在他眼里这个举动越发好笑似的。
我跑到床上将被子裹紧,背对着他的方向闭上眼睛。
心跳的一抽一抽的。
身旁的床垫陷下去一块,他理被子的动作很轻,不仔细听还以为他已经走了。
正当我满脑子胡思乱想时,他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昨晚你梦见的是阿乌。”
我诧异的转过身,见他正靠坐在床头看我,并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阿乌?阿乌装成你?”
他颔首。
“我还不至于那么自卑,要魇住你说一些有的没的。
你心里有谁都不重要,以后是我就可以了。”
我脑子嗡嗡的,已经听不清他后半句说了什么。
我坐了起来,问道:“阿乌现在在哪儿?”
“厨房。”
我立马掀开被子,趿上拖鞋,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他想抓,都没来得及抓住我!
我疯狂的朝厨房跑,腿脚不利索也没耽误我的速度。
“刀下留蛇!”
“刀下留蛇啊!”
等我赶到厨房时,见案板旁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此人长得凶神恶煞,目测得有二百斤,一脸的络腮胡子,三角眼,看着就十分凶狠。
他手中举着菜刀,而案板上不正是我又惧又怕的阿乌大人?!
它仿佛接受了命运似的,蔫巴巴的在案板上一动不动,任人宰割。
我气喘吁吁的伸出手,说:“大哥!别!别冲动!”
男人缓缓准回头来,一副用眼神就能刀你的样子。
我的气还没等喘匀,被他一个眼神给我吓回去了。
“梵…三爷说了,让我带他回去。”
他先是一怔,然后莫名其妙的笑了,也许是想要笑的可爱一点,肿肿的眼睛挤成了一条缝。
他夹着嗓子说,“夫人!您这造型可太特别了,瞧我都没认出来!”
他认不出来,我不怪他。
我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被寒冷的天气冻成一绺一绺的盖在脸前,将脸遮得严严实实。
一身卡通睡衣,卡通拖鞋,也不是我平时的穿衣风格。
这睡衣出自于好女人日化店,红花姨说是当下小姑娘最喜欢的款式,她进货看到买来送给我的…
我想着既然他叫我夫人,那我说话应该有几分重量。
“你把阿乌交给我吧!”
阿乌瞥了我眼,依旧没有提起斗志,软趴趴的。
他一拧身,“这可不行!他可是坏了大规矩,要按照规矩处罚!”
“他没有,他只是和我开玩笑而已,是我没和三爷说明白,闹了一场误会!”
“开玩笑也不可以化成三爷的像,他就是仗着三爷平时太宠他,他什么事都敢干!”
哎呦呵?!
没想到这大块头还挺认真负责!
我怎么就和他说不明白了呢?
我挺直身板,装腔作势,“我是不是你家夫人?”
他毫不犹豫的点头,“虽然没大婚,但三爷说你是。三爷说你是,你就是。”
“那我说的话,是不是可以代表三爷?”
他转动着他的小眼珠抬眸想了想,似乎这个问题很难搞。
我趁他思考的瞬间,上前一步,拽着阿乌圆滚滚的脑瓜,撒腿就跑。
他反应过来后,在我身后喊叫,“哎?哎?夫人,您不能这样!!!”
我管你的!
我一瘸一拐一蹦一跳跑出老远,这才发现我一直攥着阿乌的头甩来甩去。
他没死在刀下。
差点死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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