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去了后院发生的事情,因为他觉得太过匪夷所思,难以置信,或许只是自己多虑了。
傅老将军子听罢,捋着胡须沉吟片刻,说道:
“深儿,这赵海确实可疑。只是,单凭这些还不足以定他的罪。你还需继续调查,找到确凿的证据。”
傅深点头称是:“孙儿明白。只是这赵海究竟在搞什么鬼,孙儿实在捉摸不透。”
傅老将军子沉吟道:“或许,我们可以从他的生意入手。赵家不是也主要经营胭脂生意吗,听说最近生意做得很大,或许其中有什么猫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时候,明月楼店里的伙计突然来报,说外面有人求见,自称是赵家的管家。
傅深心中一凛,赵家管家这个时候来找他,究竟所为何事?
难道是赵海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他心中疑惑,但面上不动声色,吩咐伙计将管家带进来。
片刻之后,一个身穿青色长衫,面容精瘦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正是赵家的管家,管家一进门,便恭恭敬敬地向傅深行礼:“小的,见过傅公子。”
傅深微微颔首,示意他坐下,然后问道:“赵管家此来,有何贵干?”
管家搓了搓手,赔笑道:“小的奉我家家主之命,特来向傅公子赔罪。今日家主招待不周,还望傅公子海涵。”
傅深心中冷笑,这赵海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快。
派管家来赔罪,其中必有缘故。
“赵管家客气了。”傅深淡淡地说道,“在下并未放在心上。”
管家见傅深并未动怒,心中稍安,继续说道:“我家家主听闻傅公子对丝绸颇有研究,特地准备了一些上好的丝绸,想请傅公子品鉴一番。”
说着,管家拍了拍手,两个家丁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箱子打开,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丝绸,光泽夺目,一看便知是上品。
傅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些丝绸,心中想着,这赵海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假意推辞道:“赵管家太客气了,在下何德何能,岂敢品鉴如此珍贵的丝绸。”
管家连忙说道:“傅公子过谦了。我家家主说了,傅公子是贵客,这些丝绸不过是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也不好再推辞,便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管家见傅深收下了丝绸,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正要开口告辞,却听傅深突然问道:“赵管家,我听说赵家最近胭脂挺火,不知可否透露一二?”
管家脸上的笑容一僵,眼神呆滞,支吾道:“这个……小的也不太清楚……”
管家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干笑道:“傅公子说笑了,小的不过是个管家,哪里知道这些生意上的事。
小的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罢,管家便起身告辞,匆匆离去。
傅深看着管家离去的背影,眼睛微眯。
这赵海果然有问题,送丝绸不过是幌子,其真正目的恐怕另有所图。他拿起一块丝绸,仔细端详,触感光滑细腻,的确是上品。
但傅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丝绸似乎过于完美了,完美得有些不真实。
第二天一早,傅深便独自一人出了明月楼。
傅深换上一身粗布衣裳,将自己装扮成一个普通百姓,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试图从百姓口中打探赵海的消息。
他走进一家包,子铺,要了两个肉包,子,边吃边听着周围百姓的闲聊。
“听说了吗?赵老板的胭脂铺子,最近生意可火爆了!”一个穿着花袄的大婶神秘兮兮地说道。
“可不是嘛,他家的胭脂,颜色鲜艳,香味持久,用了之后,皮肤都变得水嫩嫩的!”另一个妇人附和道。
“我听说啊,赵老板在城外有个大胭脂作坊,日夜赶工,才能供得上城里这么大的需求!”一个老者插嘴道。
胭脂作坊?傅深心中一动,这才是他想要的信息。
看来,这赵海的生意做得还真不小。
他起身付了包,子钱,假装不经意地向老者问道:“老人家,您说的那个胭脂作坊,在城外什么地方?”
老者看了傅深一眼,说道:“小伙子,你打听这个干嘛?”
傅深连忙赔笑道:“老人家,我有个亲戚在乡下,也做些胭脂生意,想来城里学习学习,所以想打听一下赵老板的作坊在哪儿,也好去观摩观摩。”
老者捋了捋胡须,说道:“原来如此。那作坊在城西的柳树坡,你出了城门,沿着小路一直走,就能看到。”
傅深谢过老者,快步走出包,子铺。城西柳树坡?他心中暗记下这个地名,迅速朝着城西的方向走去。
出了城门,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走了许久,傅深终于看到了一片低矮的厂房,门口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赵氏胭脂作坊”。
作坊的大门紧闭,门口有两个身材魁梧的守卫来回巡逻,戒备森严。
傅深躲在远处观察了片刻,心中暗道,这赵海的作坊,防守如此严密,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傅深眉头紧锁,在作坊外徘徊良久。
不行,自己和赵海打过照面,若是贸然进去,恐怕会打草惊蛇。
他得另想办法。忽然,他想起晓风—或许晓风能派上用场。
傅深转身回到明月楼,唤来晓风,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晓风听完,眼睛一亮:“公子,您就瞧好吧!”
次日清晨,晓风换了一身褴褛的衣衫,头发蓬乱,脸上还抹了些灰土,活脱脱一个落魄的乡下小子。他畏畏缩缩地走到作坊门口,向守卫询问是否招工。
两个守卫上下打量了晓风一番,其中一个瓮声瓮气地问道:“你会做什么?”
晓风搓了搓手,陪着笑脸说道:“小的什么都能做!劈柴挑水,洗衣做饭,样样都行!”
另一个守卫嗤笑一声:“就你这瘦胳膊细腿的,能挑得动水?别是来骗吃骗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