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特护病房里，白初薇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自从那晚的爆炸后，她就一直处于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医生说这是长期压抑后的应激反应，需要时间恢复。
叶暖阳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着她。
\&还是老样子？\&商砚辰走过来问。
叶暖阳点点头：\&从早上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
\&倒是白老爷子......\&商砚辰递给她一份文件，\&你看看这个。\&
叶暖阳接过一看，是一份遗嘱公证书。
\&他要把所有财产都捐给慈善机构？\&
\&不只是财产。\&商砚辰说，\&还有白氏集团的控股权。\&
叶暖阳惊讶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认罪伏法。\&商砚辰说，\&他今天早上主动到警局自首了。\&
\&因为白初薇？\&
\&也许吧。\&商砚辰说，\&毕竟，她是他最后的亲人了。\&
正说着，护士匆匆跑来：\&叶医生！白小姐她......\&
两人赶紧冲进病房。
只见白初薇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
那是她母亲的照片。
\&妈妈......\&她喃喃自语，\&我终于......\&
话没说完，眼泪就落了下来。
叶暖阳走过去：\&初薇......\&
\&对不起......\&白初薇突然说，\&对不起......\&
她像是梦呓般不停地重复这句话，泪水打湿了照片。
\&没事的。\&叶暖阳轻轻抱住她，\&都过去了。\&
白初薇在她怀里痛哭起来，仿佛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发泄出来。
商砚辰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什么？\&他的脸色变了，\&你确定？\&
挂断电话，他示意叶暖阳出来。
\&怎么了？\&
\&陆行之的尸体不见了。\&商砚辰说，\&废墟里什么都没找到。\&
叶暖阳一惊：\&这不可能！以那个爆炸的威力......\&
\&除非......\&商砚辰眯起眼睛，\&他根本就没在现场。\&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一条加密信息。
解密后，只有一句话：\&去京城制药厂。\&
落款是：L。
\&陆行之！\&叶暖阳说，\&他果然还活着！\&
商砚辰沉思片刻：\&你在这照看白初薇，我去看看。\&
\&不行！\&叶暖阳拉住他，\&太危险了！\&
\&放心。\&商砚辰说，\&我已经让人布置好了。\&
半小时后，京城制药厂。
商砚辰走进废弃的厂房，手里握着枪。
\&出来吧。\&他说，\&我知道你在这。\&
脚步声响起。
陆行之从阴影中走出来，脸上的伤痕若隐若现。
\&你果然来了。\&他说。
\&为什么要装死？\&商砚辰问。
陆行之笑了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
\&什么意思？\&
\&你以为那个面具人就是'永生'的首领？\&陆行之说，\&不，他只是个傀儡。\&
他走到窗边：\&真正的首领，比你想象的更可怕。\&
\&所以你一直在卧底？\&
陆行之点头：\&从我父亲死后就开始了。这十五年来，我一直在找证据。\&
\&找到了吗？\&
\&找到了一些。\&陆行之说，\&但还不够。\&
他转身看着商砚辰：\&你知道为什么'永生'这么执着于'红蝴蝶'项目吗？\&
商砚辰摇头。
\&因为这不只是一个药物项目。\&陆行之说，\&它关系到一个更大的计划。\&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我这些年收集的资料。\&
商砚辰接过U盘：\&什么计划？\&
\&基因改造。\&陆行之说，\&他们想要创造一种完美的人类。\&
商砚辰倒吸一口冷气：\&这......\&
\&疯狂，对吧？\&陆行之苦笑，\&但这就是真相。你母亲发现这个计划后，立即着手研制解药。\&
\&所以她才会......\&
\&对。\&陆行之说，\&但她临死前给了我一个重要信息。\&
他压低声音：\&'永生'在全球有七个实验基地。而其中一个，就在这座城市的地下。\&
商砚辰震惊地看着他。
\&我要潜入那里。\&陆行之说，\&所以必须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陆行之沉默片刻：\&因为我可能回不来了。\&
他递给商砚辰一个信封：\&如果我死了，请把这个交给暖阳。\&
商砚辰接过信封：\&这是......\&
\&关于她父亲的真相。\&陆行之说，\&他没有死。\&
商砚辰震惊地看着他：\&什么？\&
\&他被'永生'抓走了。\&陆行之说，\&现在正在那个实验基地里。\&
\&所以你是为了......\&
\&报恩。\&陆行之说，\&当年如果不是叶叔叔，我父亲也不会死得那么惨。\&
他看了眼手表：\&时间到了。\&
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
\&小心白初薇。\&陆行之说，\&她体内已经被注射了实验药物。随时可能......\&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警笛声。
\&我该走了。\&陆行之说，\&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
说完，他消失在黑暗中。
商砚辰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U盘和信封，久久不能平静。
这时，电话响了。
是叶暖阳：\&不好了！白初薇......\&
\&怎么了？\&
\&她突然发狂，攻击了护士！\&叶暖阳急促地说，\&现在整个人都不对劲！\&
商砚辰想起陆行之的话，心头一紧：\&马上给她注射镇静剂！我这就回来！\&
挂断电话，他快步走向门口。
突然，一阵眩晕感袭来。
\&这是......\&
他摇摇晃晃地扶住墙，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上有一个针孔。
\&该死......\&
意识逐渐模糊。
最后看到的，是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身影。
\&好梦。\&那人说，\&实验品825号。\&
医院里。
白初薇狂笑着打碎了所有能碰到的东西。
她的眼睛变成了诡异的红色。
\&这才是开始......\&她喃喃自语，\&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窗外，月亮隐入云层。
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一个巨大的地下实验室正在运转。
无数个培养舱里，漂浮着人类的身体。
监视器上，闪烁着几个醒目的字样：
\&永生计划：第二阶段。\&